第二百六十二章:无谓挣扎
一禾在杜灵呆了起码半年之多,所以早就学会了杜灵审问犯人的毒辣手段。
只是梁起昀太能忍,丝毫没有透露背后指使之人,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也没有求饶。
就这么三天三夜审下来,一禾没有得到丝毫的线索。
云若依有些生气,冲进水牢,在遍体鳞伤的梁起昀面前正襟危坐。
这一刻!梁起昀终于笑了,他以为云若依最终坐不住,跑来亲自责问他来了。
“原以为云少主子多能沉得住气,没想到才短短三日,就坐不住了。想必这些日子,你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很是煎熬吧!”
云若依并没有急着与他辩论,而是看着他苟延残喘,无谓挣扎。
梁起昀起初心里还是泛着咯噔的,后来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有招,他们肯定特别着急上火,也就说不出的欢喜惬意。
“怎么?有种你就杀了我呀!反正梁起昀是一个字都不会招的,哪怕你用尽私刑,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云若依依旧没有理会,冷静的好似刻意想要看到梁起昀发疯。
他心中开始慌乱,暗自泛起了嘀咕。
“云若依,你说话啊!有种说话啊!?你若什么都不问,又跑来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老子了?”
一句话将身旁的一禾惹怒,他奔向前去,几鞭子下去,梁起昀的伤口再次加深,鲜血又一次喷涌而出。
他痛的不断呻吟,面部扭曲,满额的青筋暴起,那因疼痛渗出的汗水,滴在伤口处,便使得伤处越加疼痛难忍。
瞧着他这般痛苦的模样,一禾这才满意的停下了手。
“梁起昀,你还不从实招来,如今,你已是阶下囚,无人能来救你,若还想活命,便赶紧供出主谋。”
梁起昀听罢!无畏的哈哈大笑了一声!
“活命?我梁起昀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你若想拿我的命,只管来拿。我绝不多皱一下眉头。”
“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一禾气结,挥动长鞭,就要动粗时,云若依起身上前,迅速拦住了冲动的一禾。
他规矩的退至一旁,眼看着云若依一步步靠近他。
梁起昀心中有些发怵,总觉得神色平淡的云若依,透着一丝诡秘。
她的气质一绝,容色倾城,但就是一旦严肃认真起来,就有种说不出的渗人。
“云若依,你想做什么?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招的。”
云若依彼时冷冷一笑,笑得梁起昀全身发冷,内心惊惧。
“你以为拖延时间,就能等到君后的人来救你?”
“只是可惜,你不过是她的棋子,事情败露,她第一个就要了你的命。”
“就像她命你来灭云家之口一样杀你灭口。”
“哼!你休要激将于我,无论君后做出如何决定,我等都誓死效忠,绝不退缩。”梁起昀坐着最后挣扎,哪怕被云若依的眼神逼得频频闪躲,也不肯松口。
云若依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淡笑着说道:“无碍,你不说也罢!反正梁家势必倒塌,有你无你亦是一样,哦!对了,你梁家几千口人,可是蜀国的大族,若因你而丧,是不是太隆重了一点,你,是否,也高兴?”
梁起昀被云若依的提点给吓到了。
他双眉一皱,挣扎道:“云若依,你想干什么?你有那胆子吗?你敢动梁家?实在可笑至极。”
“哪里是我云若依动梁家,而是君王啊!你说你为了君后,付出这么多,宁愿一死来保全君后一人,那你又可知,如此,便会让整个梁家为你陪葬,而她君后,却安然无恙,但若你供出她,梁家就不会无故送死,反而还能保全一些梁家人的性命。”
“云若依你休要胡言乱语,君后乃一国之母,你要我指认君后,我梁家全族焉能又活路?而我。焉能掀起轩然大波?”
她望着焦虑又急切的梁起昀,瞧着他这般模样,云若依心里总算有了个低。
他的弱点是君后,底线是梁家安危,如此!就好办了。
“你别忘了,君后用尽所有手段,为的不就是护佑梁家基业么?无论你是否指认,她都会不遗余力的保全梁家,哪怕自缢,也会如此!”
“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孰轻孰重。”云若依撂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只留下梁起昀一人在此思绪万千。
如果供出君后,她便会为了梁家而牺牲自己,如果自己不招供,或以死以灭证据,那么望帝必然清查下去,到时候整个梁家都会被望帝翻个低朝天,甚至不将梁家搅个天翻地覆不罢休。
梁起昀思前想后,只能叫人将云若依叫了去,交代了君后所作所为,甚至连以往想杀杜灵借云家之手之事,和君后密令他将云家贾家灭口之事都说了出来。
云若依含着泪,忍着愤怒听完!心中可以说是疼痛难忍,如同万剑穿心一般。
她原以为自己的母亲是露华浓所害,父亲因傅丘鹤的逼迫而死,云家因贾家而破败。
没想到,这一切背后黑手居然是君后。
她为了杀害杜灵,将露华浓送去云家做奸细,胁迫父亲指使她去刺杀杜灵。
因为露华浓的到来,为了能在云家站住脚跟,便将她母亲害死,为了让自己刺杀杜灵,将父亲当做傀儡。
为了云家肯听她差遣,便暗中收买云家族老和族长大人,让他们赖上云家,讨好父亲,假意奉承,然后个个依附露华浓,为他办差,夺走云家产业。
他们如此计划,却漏了一步,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啊!
云若依心中难受的喷出一口老血。
在一禾与素裹的陪同下,回了卧房独自伤怀。
一禾与素裹守在门口一步也不敢离开,都生怕她想不开寻死。
而苏醒过来的阿骨朵直奔卧房而来,但因为一禾的阻止,让她没能见上云若依的面。
“少主子自回来本来心绪就不佳,为何你们还要她亲自前去审问罪犯,如此!她的心伤更痛,更难受,今后,你叫她怎么独活?”阿骨朵又气又急的向二人呵斥一通,却全然没有发现,他们其实心里也很自责与煎熬。
“阿骨朵,少主子如此,也并非你我所愿,只是此事实在复杂,不是你我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况且这偌大的云府本就暗藏风起云涌,没有梁家傅家,也会又其他氏族觊觎,作为云家之主,本就该承受这些伤痛。”玄都那残忍的实话实说,也彻底伤到了众人的心。
如果这就是富贵的代价,他们宁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