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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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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府

    正院

    云若依规矩的向如嬷嬷奉茶后,便怀着忐忑的心情入了座。

    “如嬷嬷今日亲自登门,可是君有旨意?”

    如嬷嬷轻轻抿了一口茶,开始打起感情牌道:“以往在南郑,老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与少公爷的一点一滴,老身也是看在眼里。”

    “起初,老身与大将军的想法是一样的,若你们能好,哪怕是作为奴仆的我,或是身为大将军的杜若尘,都会拼了命为你二人谋得一条生路。”

    “可是,你与少公爷终究是分道扬镳,没有这份缘分。”

    “你与少公爷分开后,君便下了旨意,将来少公爷的姻缘之事,自由君王决定。”

    “何况眼下局势已定,君王心思了然,少公爷的贤内助,只能是能为他清扫一切阻碍的大族,能护他帝位永固的世家。”

    “云少主子应该明白,你所杵着的是蜀都,天子脚下,少公爷背负的太多,将来是天下之主,也是蜀国之盼,族人们的希望,你无法成为少公爷的贤内,便悄然离去是为最好。”

    如嬷嬷一边儿说着,云若依的心就一边儿痛着。

    此番,如嬷嬷来的目的她已经知晓,这背后指使她的人,除望帝无疑了。

    “少公爷,他知道吗?”

    如嬷嬷瞧着还是这般拎不清,无奈轻叹,提醒道:“少公爷知与不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清楚缘由?”

    云若依双目含泪,苦笑道:“有劳嬷嬷亲自跑一趟,我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那就不送嬷嬷了。”

    如嬷嬷见她明白,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云府,直奔政殿向望帝禀报。

    望帝满意一笑。

    “她倒是个聪明的。”

    如嬷嬷脸色依旧,但内心是担忧这对苦命鸳鸯的。

    她在南郑服侍杜若尘与杜灵父子二人几十年,也是看着二人经历风风雨雨的,云若依的人品性格她了解,是个合格的少公夫人人选,但命运造化弄人,天意如此!

    望帝瞧着如嬷嬷沉思而无只言片语,疑惑道:“想什么呢?入这么深的神。”

    如嬷嬷反应过来后,赶紧福礼岔开话题道:“哦!禀君,老奴已经将云家查访的很清楚了,不知君可听?”

    望帝冷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那臭小子自小受你抚养,感情亲厚,他与云家少主子之事,恐怕你比谁都清楚,与其说是查访,还不如说你为了他二人隐瞒不报。”

    如嬷嬷惶恐,赶紧跪地施礼道:“老奴不敢,老奴只忠心于君,绝无二心也绝不敢欺君。”

    望帝扫了如嬷嬷一眼,挥了挥手,上来一个不知从何处闪现的暗卫。

    如嬷嬷虽未吃惊,但内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随着那名暗卫递上厚厚的一沓信笺后,如嬷嬷才明白,原来望帝自她陪同杜若尘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杜灵去往南郑时,他就已经派遣了两路暗卫暗中监视着杜府的一切。

    只怕南郑近几十年发生的大小事宜,他都清清楚楚。

    “当初,你与杜若尘暗中隐瞒臭小子纳亲之事,恐怕就是心有不忍,想成全这对苦命鸳鸯,所以,便在暗中杀了尊派去的四十八名暗卫,可你们却不知,尊的暗卫,不知一批,还有更多。”

    “这些信笺中,全是南郑杜府来的密信,一切大小事宜,尊了如指掌。”

    “君英明,老奴自愧不如,还请君责罚,老奴绝无怨言。”如嬷嬷赶紧求饶道。

    望帝冷冷一笑:“欺君之罪你当的起吗?你个老东西,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老奴命贱,生来就是君的奴仆,此生只敢听君差遣,不敢逾矩不敢违逆,更不敢有反心,老奴忠心耿耿,不敢欺瞒。”

    “罢了!尊既不过问,自然是想饶你贱命一条,退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如嬷嬷诚惶诚恐,恭恭敬敬的退避了出去。

    只是人刚到自己你愿意,便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紧绷与煎熬,突然一下晕倒在地。

    仆子们赶紧簇拥上前,将如嬷嬷搀扶去了卧榻上休息。

    待到疾医前来,为如嬷嬷施了针,她才幽幽醒转。

    “也这是死了?”如嬷嬷虚弱的喃喃道。

    疾医赶紧上前搀扶,如嬷嬷反应过来,拒绝之。

    仆子会意,前去搀扶着她半卧于榻。

    如嬷嬷深吸几口气,觉得精神还好,便将仆子们全部打发了出去。

    “你年纪也不小了,腿脚又不方便,就不必亲自来的。”

    “我不放心你,便来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左不过半月的余光,完成我该完成的事后,我便去陪她了。”

    “我随你一起。”疾医深情脉脉的望着如嬷嬷,思想挣扎良久才鼓起勇气握住了如嬷嬷那苍老的手。

    如嬷嬷是感动的,也是自责的,轻叹着说道:“是我耽误了你,另你一个后嗣都没有。”

    “我自己痴心,心属于你,你又何必介怀,不必自责,将来死了成为巫魂残魄,我也还赖着你。”

    如嬷嬷被疾医逗的噗呲一笑。

    “那我便不躲了,带着你四处流浪。”

    “好好好,好的很。”

    如嬷嬷拍了拍了疾医的打掌,思量片刻道:“如今,傅家已倒,还剩梁家是少公爷的威胁,我命已剩月余,不知还能不能助他?”

    “你可莫要再犯险了,上次对付傅云龙父子二人,你就已经伤了身体,如今旧疾越发严重,不能用再伤身了。”疾医又气又急的好一顿劝止。

    如嬷嬷固执的摇了摇头。

    “若不能为他处理了这些后患,死后,我无颜去见她。”

    “如此!这事儿便交由我吧!”

    “你……?你一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能以身犯险。”

    疾医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使她安心道:“我无子女家族,便无牵挂,除了你。为你,我不怕,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如嬷嬷苦笑道:“好吧!但我不许你有事。”

    “放心,我聪明着呢!”

    如嬷嬷再次苦笑,但眼中的柔情,却是无法掩盖的。

    两个老人儿聊了许久,大约半个时辰,疾医才提着药箱离开。

    少府府

    后院

    杜灵亲自栽种了几株芙蓉花,虽然以入秋,但都开了花。

    他吩咐仆子们选了几株开的最好的盆栽,打算带去云府送与云若依。

    想必她一定很喜欢。

    “少公爷可真是将云少主子放在了心上,但凡少府府有个好玩意儿,都恨不得搬去云府,才消停半个时辰,就想着借口去见云少主子。”清风笑着打趣了一句后。

    朗月十八也跟着打趣道:“可不嘛!这一天天的,与云少主子分开半刻都想的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少公爷您入赘了呢!”

    杜灵没好气的嗔了二人一眼。

    笑着怼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谁,自阿骨朵受伤昏迷以来,就天天往云府跑,整日整夜的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被什么勾去了魂儿,都恨得将人家姑娘带来本少公的少府府来养伤。”

    朗月十八瞬间羞红了脸,挠着后脑勺不知如何作答。

    清风暗自一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杜灵也没打算放过清风,好似杀疯了一样,对着清风就是一顿狠怼。

    “你又好意思笑了?也不知道云府的什么好东西迷了你的魂?与朗月十八天天往云府跑,本少公身边儿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偶尔来个保护本少公的人,还是云府的暗卫一禾那小子。”

    “如今看来,你们俩个才是云府的护卫,而云家那臭小子一禾,才是本少公的人。”

    二人再次被怼的哑口无言,不好意思的脸颊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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