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傅丘雏脱罪,却难逃一死
因傅家实在罪无可赦、罪恶滔天,望帝便将傅家一干人等全部处决。
不过,少师府起火一事乃是事出有因,险些害死无辜之人的性命,因此!朗月十八就没有获罪。
而南宫阴嵘等帮助傅家招兵买马,豢养死士肆意敛财欺压百姓们的罪犯们,都通通拉出去施以极刑,五马分尸而死。
然,傅丘雏因私怨,囚禁阿骨朵,致其重伤昏厥,又身负未教导管束好幼弟之失,导致幼弟造反,罪行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加之认师的眼界浅薄,致使南宫阴嵘见利忘义,其罪也不小,甚至还有包庇的嫌疑,便褫夺傅丘雏之职,贬为庶民,驱逐出境。
傅丘雏获罪离开蜀国时,唯有三夫人前来相送,他泪流满面,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蜀国的大好河山。
此时屈辱,将来他定能全部讨回来。
终有一日,他要让杜灵与云若依跪在他的脚下俯首帖耳。
这一路,他都在仔细盘算着韬光养晦重整旗鼓的法子,甚至还想到了投靠西黄国风计划。
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时,却不想被杀来的朗月十八给堵住了去路。
傅丘雏紧张而慌张的盯着凶神恶煞的他。
“朗月十八,你想做什么?”
“取你狗命。”
“是杜灵的命令?”
“非也。”
傅丘雏恍然大悟,此番想来,那就应该是为了阿骨朵了。
“为了一个贱婢,你敢杀我?就不怕傅家后嗣找你报仇?”
说完!他便开始四下打量,记得离开蜀都时,还有许多傅家侥幸逃过一劫的护卫仆子衷心跟随。
虽然都躲在暗处相送,但至少会发现朗月十八的行踪才是。
但貌似这些人都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出来救他。
朗月十八看出了他的心思,讽笑道:“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什么意思?”
朗月十八没有说话,而是冷眼望着他,开始擦拭这自己手中的大刀。
傅家忠心的护卫和仆子,已经被清风与方诸解决,一个不剩一个不留。
随着不远处的林中,响起一阵清脆口哨声!
朗月十八接到信息,这才挥舞着手中大刀,凶狠的大喝一句:“傅丘雏,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一句话落!傅丘雏还没有抵挡两招,就死在了朗月十八的刀下。
他举着自己沾满血的大刀,在傅丘雏的尸首上蹭蹭,直到血渍全部被擦干净之后,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从皇宫回到少府府大门口的杜灵,正欢欢喜喜的牵着云若依小手的他,却迎上了一脸欢喜又担忧的妊玉儿。
为了表达对云若依的爱意,也为了大方拒绝与妊玉儿的婚姻,他将云若依搂进怀中,亲密的吻上她的额头,乃至脸颊。
云若依起初惊愕的害羞起来,随即看到妊玉儿后,赶紧拒绝着杜灵。
“子翊,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好。”
“你是我杜灵之妻,有何不好的?”
“妊家少主子在呢!”
云若依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毕竟当初,妊玉儿几番救过她的命,也百般维护过她,如今,她却抢了她的夫君,心中实在自责又羞愧。
她如此多愁善感,也许也是因为来到都城后的自卑吧!
明明自己才是杜灵的原配,也是先与杜灵成亲结发,杜府正儿八经的少公夫人。
可是机缘巧合,杜灵却与妊玉儿定了亲。
杜灵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紧紧握住云若依的小手,宽慰道:“若依,你是吾妻,也是少府府的少公夫人,更是杜家主母,有何拘谨的?有我在,你莫怕。”
云若依在杜灵的宽慰和保护下,心中总算放心了一些。
二人成双成对、甜甜蜜蜜的走到妊玉儿面前。
她虽爱慕杜灵,也知道杜灵深爱云若依,甚至也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利益和政权的结合。
面对亲密深情的二人,她并没有吃醋,反而十分从容与淡定。
“少公爷,您总算回来了,玉儿盼了您好久。”
“妊少主子瞧了本少公平安回来,便回你妊府歇息吧!不必在这风口中站着。”
说完!领着云若依就要往少府府踱步时。
妊玉儿赶紧阻拦道:“唉!少公爷,今日,玉儿特意准备了一桌佳肴家宴,还请少公爷赏脸,既然若依妹妹也在一处,便一起吧!”
杜灵不悦,本欲拒绝,可妊玉儿却笑了笑,提醒道:“今日,是左政史大人亲自送玉儿来的,此番回去,可不好呢!”
此话一出!彻底让杜灵恼火了,他望向少府府对门酒楼,正与身体抱恙的左政史对上了眼眸。
他与杜若尘一样,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一身的正气凛然刚正不阿的姿态。
杜灵无奈,只能将妊玉儿请进了少府府。
云若依瞧着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心想也是,除了左政史和杜若尘默认同意,妊玉儿又如何能自由出入少府府呢!
与其说妊玉儿尽职尽责,不如说是勉力配合,她一面为杜灵布菜,一面对杜灵温柔笑道:“我手艺不精,恐怕做的多有不和少公爷您的胃口,几样小菜您都尝尝,若喜欢的就留下来,不喜的便撤下。”
杜灵略偿了几口,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认认真真的给云若依夹菜。
“若依,蜀都的吃食与南郑大不相同,若不习惯,我便让朗月十八去南郑请来几位大厨来,这样,你也能时时吃到家乡菜。”
“子翊你不必事事都想着我,我很好,蜀都一切都比南郑的好,我很习惯。”
“那便好。”
妊玉儿悄咪咪的入了座,陪着用膳,她不嫉不妒,不气不恼,脸上那抹温柔的笑容,丝毫没有松懈,好似在刻意应付什么?又似乎习惯成自然,没有半点儿失态之处。
云若依望了一眼妊玉儿,知道她个性柔和温顺,也不屑于后宅争宠,更不喜嫉妒吃醋,所以也很能明白她对不爱的人不上心。
“阿玉姐最爱食鱼羹,阿玉姐请用。”云若依一边说着一边儿为妊玉儿盛了一碗。
而妊玉儿也看得出,她愧疚自责。
心之所爱,向往之。爱之深切,心悦之。
为了打消云若依的愧疚,便向她安抚道:“机缘厚重,巧合使然,命中注定,比之缘分更巧一些,先来者为真情,后来者当自省,缘分不到如此!便是天意弄人,如此!你我皆不可烦扰多虑。”
“阿玉姐可曾听过,夫方子的一首诗?”
“不曾!我愿闻其详。”
“月影之下可独行,琼花之满并蒂齐,弱云知难当退守,一缕青色做将来。”
妊玉儿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自然明白这首诗里的意思,也能明白云若依对她的警告与宣示主权的滋味,她无奈苦笑,摇了摇头道:“妹妹洒脱,我不似你,少公爷也不似你,你我都是局中人,而布棋之人却能掌控生死令,这个世上,不止有义无反顾的舍爱,还有无法舍弃的责任。”
“我明白了。”云若依脸上的愁容一深再深,眼中泪水不停的打转,心中万分愁苦,却无法言说。
杜灵心情也是一团糟,闷得心里堵得慌。
“别说了,你,该回妊府了。”
妊玉儿知趣的起身向杜灵福礼,然后嘱咐了一句便退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