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和府宴上的敌意二
“姿容上,确实不配,身份上,倒是门当户对。”
“也不知道君后怎么想的,居然会同意这两家联姻,将来这两家与梁家傅家为敌,只怕难以应付。”
两个妇人闲话了大半晌,梁沛与傅应龙也都尽兴的一坛酒下了肚。
听自家媳妇儿叽叽哇哇,还妄议后宫之事,各个都气的脸红脖子粗,赶紧提醒道:“你闭嘴吧!此事今后莫要大意乱言,将来定给我傅家引来祸事不可。”
“是,妇人多嘴了,今后你若再有个什么事,可别推着我去央求君后啊!”
傅应龙被膈应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傅家一族最怂的人,也是整个蜀都都不稀奇的事。
被自己媳妇儿随意拿捏的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轻狂。
梁沛与傅幼蓉相视一望,各自暗中冷笑了一声!
“兄长的脾气嫂嫂你还不清楚吗?何必为这等小事置气。”
一句话将夫妇二人说的没再闹下去,反而笑盈盈的应声附和。
“是是是,眼下的傅家大喜日,自当和气才好。”
傅幼蓉笑了笑,四处观望了一番。
除了一派热闹喧哗的场景,根本就看不到傅家两兄弟的身影。
“丘雏迎客忙里忙外还说得过去,这丘鹤却跑到什么地方撒野去了?可莫要在这节骨眼儿闯祸才好。”
傅应龙无奈轻叹!
“这小子野惯了,管不住,他兄长时常提点他管教他都无用。”
“这孩子在南郑乡下长大,难免不受教,多少有些莽撞,一日不闯个祸事出来,只怕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罢了罢了,且不管他了,宴席就要开始了,咱们不要出岔子就好。”
“是呢!是呢!”
四人闲聊片刻,整个院子就响起了诗词歌赋的喝彩声,众人寻声望去,正见玺润那小子挥笔绘画出了一幅生动的和府席宴图。
众人喝彩不止,纷纷传看。
“这小子又是谁?”月娘好奇的问道?
“他呀!是少府府室宠的义子,虽然少公爷口头上未曾准允,但府中上下都尊这小子为少公。”
“原来如此!”
月娘话落!整个喧闹的场面中,就响起了谷幽兰那娇声娇气的嗲嗲声!
“润儿……。”
“我在这儿。”
谷幽兰矫揉造作的望着玺润嗔了一眼。
挥着她那粉嫩又白皙的小手,身姿摇曳的款款而去。
“过来。”
玺润飞快的踏着步履,往谷幽兰身边儿而去。
谷幽兰媚态惑人心,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男人们的目光。
“好一个搔首弄姿的贱蹄子。”月娘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死瞪色眯眯的傅应龙,甚至还偷偷狠狠踹了他一脚。
傅应龙疼的不敢吱声,也不敢向自己媳妇儿发怒,只能憋屈的面对月娘傻笑。
求生欲十分旺盛的他赶紧随声附和:“是是是,夫人说的是,这女子一看就不个好的,将来必定引起祸端,害人。”
月娘满意的冷冷一哼!这才放过了他。
反观梁沛,这位大叔倒是稳重能忍耐一些。
几人望着谷幽兰领着玺润向杜灵福礼问安,但却只能杵在亭外拜见,杜灵也不肯见,淡漠的挥了挥手,谷幽兰只能失望的与玺润退避了下去。
虽然有些丢人跟尴尬,但好在无人在意,毕竟她一个小喽啰,还有君后扶持,自然没人敢笑话她去。
只是这种屈辱,让玺润在他那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努力混出一片天地,让谷幽兰不在被杜灵瞧不起。
“纵使如此美人儿,也被杜灵瞧不上,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心啊!”月娘感叹完。
不远处规矩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妊玉儿却惊讶的发怵。
被谷幽兰这副德行瞧着,想必也不是个善茬,以后嫁给杜灵,也不知道与她要多番较量,争宠这种事,她见识过,也晓得其中厉害程度。
如今她已有长子,自己将来说不准会怎么被她压制欺辱呢!
她身旁的仆子似乎瞧出了她的担忧与害怕,赶紧上前劝慰道:“少主子放心,这女子身份低贱,也只不过是一位不受宠的室宠,以后入了府,少公爷必然会护着你而远她的。”
妊玉儿心知肚明,只略略点了点头。
此刻,宴席即将开始,杜府门外等候云若依到来的傅丘雏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心爱的人儿还不出现,任是谁也会担忧着急的吧!
傅丘雏正要派人去催促,云家车马便已疾驰而至。
他心下一喜,赶忙奔下府门阶梯,亲自将云若依应下了车马。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云若依一脸嫌弃,淡漠道:“让少师大人久等了。”
“无碍,无碍,你来了就好。”
傅丘雏高兴的忘了分寸,就要去搀扶云若依时,却被阿骨朵挥来的剑给挡在了面前。
他一时惊愣,随即转脸淡笑道:“云少主子请。”
傅丘雏做了个“相请”的动作,云若依才与阿骨朵、素裹踱步入了府。
这家伙也是足够忍耐,阴戾的眼神盯的人发怵。
要不是因为心仪云若依,阿骨朵必然会被他乱棍打死。
二人同时一齐踏入宴席间时,瞬息之间便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连同杜灵谷幽兰都惊讶的思绪万千,目光灼灼。
蜀都美人甚多,但如云若依这般绝色却少之又少
所以在场所有人都被云若依的美貌所吸引住。
只是她与妊玉儿都喜着一身青衫,也巧合的撞上了衫。
这谁丑谁尴尬的局面,在二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妊玉儿自卑的瞧了瞧云若依,又望了望自己这身不伦不类的青衫,心中的自卑感更加浓重。
傅丘雏引着云若依去了专门为她准备的水曲柳亭处落座。
“云少主子稍坐,我一会儿就来。”
“少师大人尽管忙,不必在意我。”
“在意,如何不在意,在我心里,最在意的就是你。”
傅丘雏一句情话说完。非但没有引起云若依的好感与羞怯,反而还让她嫌弃恶心的很。
她没再理会傅丘雏,开始淡然的品茶赏花,与阿骨朵素裹说笑。
傅丘雏见了她心里只高兴,他才不管云若依对他的看法和态度。
彼时谷幽兰已经醋意横生,愤懑而怒憎。
她撇下玺润,悄悄去了妊玉儿身旁落了坐。
妊玉儿受宠若惊,赶紧给她腾位子,自己则坐在一角相陪。
二人相视颔首淡笑,但却没有说话。
席间唯独月娘发出了一串疑问声。
“这位贵女是谁?怎的从来未曾见过?这容貌,当真是极美极媚,让人瞧着挪不开眼。”
“她呀!小门小户出身的毛丫头,名唤云若依,家族的女子中,为长女。”
“也是南郑来的?”
“正是。”
“果然,还是南郑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养人,各个都出类拔萃,色艺无双,随便出来个人物就让整个蜀都的姑娘失了颜色。”
傅幼蓉不屑的冷冷一哼!
“你不知道她,这姑娘在南郑可厉害的很……。”
“哦?说来听听。”
两个贵妇人的素质与格局也是没谁了,竟比市井妇人还爱在人背后嚼舌根。
一些好奇的贵女贵妇人仆子都围了上来,聆听云若依以前的“光辉历史”。
傅幼蓉早已与谷幽兰串通,势要将云若依的名声搞臭,让云若依在蜀都无法做人,让她知难而退,从而就方便解决了她。
她故作神秘,望着不远处的云若依,嫌弃又不屑道:“这位云家少主子可不得了。”
“先是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克死了兄弟,最后克死了父亲和家族中的姊妹兄长。”
“她不但害死继母,竟还狠心害死了继母的幼女云若烟,还将兄长云飞扬赶出了云家。”
傅幼蓉说完!一众人唏嘘不已,甚至对她指指点点喝骂声不断。
恶言恶语之声,让远在三丈远距离的云若依,都感觉到了四处的不善与偏见。
“唉!这还不算什么?当初啊!咱们杜府的少公爷执意纳她为妻,新婚之夜便刺杀夫君,与外面的情郎私奔,也不知厮混了多少日,恐是被那情郎抛弃,竟又巴巴的跑回来求杜家收留。”
“大将军与少公爷多善良大度的人啊!便接纳了她,可惜啊!这云家少主子不是个肯受规矩的东西,引诱别家儿郎,才使得少公爷无奈出妻。”
傅幼蓉巴拉巴拉添油加醋的说完!
一众人那怒不可遏的指责与辱骂更加渗人鼎沸起来,一副正义凛然的假模假样,倒展现出了人心险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