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撕破脸
“这云若依索性是要嫁进你傅家的,迟早是你的兄嫂,你最好对人家客客气气的,莫要惹你兄长不高兴。”谷幽兰阴阳怪气的挑拨完,傅丘鹤便被激的脸红脖子粗的。
“云若依,她休想,我傅丘鹤纵使是死,也不会让她进我傅家的门。”
“那鹤郎还不想想办法,将她赶出都城,或是杀了刮了都成,只要不害了鹤郎的兄长才好。”
谷幽兰趁热打铁,赶紧挑唆道。
“兰儿你放心,我定能解决了这块烫手山芋,让她死的远远的。”
“鹤郎可得快些,我瞧着你兄长是动了真心的,趁着少师大人还未曾向云家提亲,也好早早断了这孽缘才好。”
“这是自然,何况,我傅丘鹤不要的东西,就算扔进河里弄死,也不能施舍给别人,哪怕是我的兄长。”
“鹤郎说的是!”
傅丘鹤笑吟吟的附和着,不断抚摸着谷幽兰那粉嫩的脸颊,口中还说着让人肉麻的情话。
谷幽兰媚骨天成,诱惑男人的本事可是与生自来的。
不过分分钟,就拿捏了傅丘鹤,甚至让其对自己的身体难以自拔。
谷幽兰自以为计策得逞,心里暗自高兴得意。
殊不知,傅丘鹤也不是个大傻子,他表面应承谷幽兰,暗地里却也早已查出了她的目的跟用意。
甚至连她如今的身份与计谋都查的一清二楚。
待到谷幽兰回到少府府,将所知的消息全部传信给了君后之后,她便将自己关进了卧房中。
从那日在南郑被关押后,她便对傅丘鹤死心,也憎恶他的薄情寡义。
为了自己活命,屡次抛弃她,置她于不顾。
如今找上他,也只能以身换益。
忍耐着无比憎恶与恶心,将自己泡在浴桶中,使劲揉搓着被傅丘鹤抚摸过的任何地方。
当消息传至君后耳中,她才大呼不妙。
略略收拾了一番,赶紧冲进了偏殿与望帝对峙。
“君,圣安。”
望帝睨了她一眼,瞧着脸色,阴沉又难看,连福礼都都显得那么敷衍。
“你怎么来了?”
“闻君欲派遣杜灵平息匪患,吾觉得不妥,特来请君收回成命。”
“哦?有何不妥之处?”
“杜灵年纪尚轻,做事不够耐心仔细,那匪然山附近都是些无辜族人,若杜灵有一丝差错,将害了无数条性命,所以,吾请君三思,赶紧收回成命。”
望帝不悦,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的摔在了桌案上。
梁家势大,又有兵权在手,甚至亲信都重权在握,实在不好向梁家发难,也不好与梁家对着干。
“尊思量许久,杜灵很堪重任,既然年轻,也该历练历练。”
君后不悦,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请君收回成命。”
“你是在,胁迫尊?”望帝黑着脸质问。
君后一步不让,倔强的摇了摇头。
“匪患一事,交由傅家或是雍儿都成,君,您不必将此大任交付给一个黄口小儿。”
望帝不满的望着君后,想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一丝目的出来。
不过,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又护犊子的皇后,却不曾透露出一丝异样给他。
“哦?君后觉得雍儿能胜任此任?”
君后见望帝提及起雍王,这不就正中她的下怀嘛!赶紧趁热打铁道:“雍儿最年长,更应该历练历练,毕竟为兄为长,必然要给底下的幼弟们做个好榜样才对,若君觉得师出无名,您便立雍儿为帝子,代君伐匪,立下功绩,也能为君您分忧解劳不是。”
“况且,匪然山是吾母族地界,雍儿亲自前往伐匪也是合情合理,更是理所应当,也能挣得民心,君你瞧,此番岂不是两全其美?”
君后说完!望帝当下就彻底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胁迫望帝立雍王为太子,甚至拿母族势力来要挟。
匪然山是梁家地界,若他执意让杜灵一人带领军队前往,必定会被梁家暗中多番暗算阻拦,甚至可能都会没命回来。
望帝思量片刻,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说道:“如此!便立雍儿为帝子,与少府卿士同往匪然山平匪患,若大胜得归,尊当亲自择吉日为雍儿册立帝子大典。”
对于望帝的服软退步,君后甚喜,也赶紧顺杆爬,向望帝福礼恩谢。
望帝面上淡漠至极,摆了摆手,便屏退了喜不自胜的君后。
如嬷嬷上前端上一杯温茶递给望帝,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他身侧。
望帝忍耐着内心的怒火,压抑着心中的无限愤恨。
哪怕是喝了如嬷嬷给他特意泡的静心茶,都无法让他舒畅舒畅。
“梁家……除之。”望帝沉声抑怒完,如嬷嬷才敢接话茬的宽慰道:“君无需动怒,梁家,迟早是要铲除,只是眼下不是时机。”
“何况今日君后的举动,也是君您预料之中的事,如今少公爷步步登高,政绩越来越斐然,所以君后才后知后觉,急中生乱,乱中失了章法,章法一旦被打破,便能寻到破绽,一击即中,必中要害,才能让敌人无翻身之法,这,还是您教导老奴的,难道君您自己就忘了?”
望帝听罢!突觉背脊发凉,他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如嬷嬷,眼中,多了一抹异样。
如嬷嬷还不自知,杵在一旁等候望帝的赞赏。
殊不知,这已经让她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望帝半天没有说话,而是沉思良久良久。
如嬷嬷上前再次为望帝续上一杯茶,继续宽慰道:“今日,少府府的那位美姬,名为红拂尘的室宠,一直守候在政殿外,一步未曾离开,与少公爷走后,还马不停蹄的去了傅家求见傅丘鹤,二人深谈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望帝听罢!这才明白,为何君后会来的这样及时又胜券在握。
“红拂尘……?”
“原本名为谷幽兰,是少公爷的表妹,但却不是同宗血脉,只是挂着亲,眼下是君后的心腹,为君后办事。”
“今日去见傅丘鹤,估摸着还与云家云少主子有关。”
“哦!那真是有趣了。”望帝心情良好的喝着茶,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如嬷嬷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君可需要老奴解决了红拂尘?又或是老奴亲自处理了云家?”
“红拂尘乃君后的人,动不得,且放着瞧瞧她能玩儿出什么花样。至于云若依……,只要她乖觉,不缠着少公爷就好。”
“但,她若敢越雷池一步,你,即刻处置。”
“老奴遵命。”
望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屏退如嬷嬷后,才去了偏殿处理政务。
而离开政殿,一脸死气沉沉的如嬷嬷,却被身旁的小丫鬟给说中了心事。
“嬷嬷今日太糊涂了,本不该说的话,却都说了,您时常教导小奴深谙深宫生存之道,今儿怎么自个儿反而冲动多言了话。”
如嬷嬷听罢!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望着阳光刺眼的天空,扫视了满园子的靓丽颜色。
心中感慨又落魄,她好似疲惫的已经没有了灵魂,一副躯体实在无法支撑她如今的沉重。
“我太累了,太累了,回到这个地方,却没有她的影子,她救我一命,我便护她儿子二十年,该还的,我也还了。”
“我老了,撑不住了,该走了,就让我,最后一次护他吧!”
小丫鬟听的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呀!起风了,小奴扶嬷嬷回屋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