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笑容下的杀机二
云若依前脚刚踏进云府,杜灵后脚就跟了进来。
玄都赶紧上前迎接。
“少公爷、少主子。”
杜灵抬了抬手,一众人便都退避了下去。
云若依转头望了杜灵一眼,故作坚强道:“你跟来做什么?赶快回去,莫让大将军久等。”
杜灵一把搂住有些小任性的云若依,心疼的笑道:“方才大将军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此次离开南郑前往边境,也是我背着大将军去的,他生气,自然也在理。”
杜灵见她真的没有生气之色后,这才放心的笑了笑。
“怎的,本少公来了这大半日,连杯茶水都没得喝,看来咱们云家是缺水,请不起客了,得亏了本少公这么大度,饿的头晕眼花,少公夫人也不心疼心疼。”
云若依恍然,噗呲一笑,然后着急忙慌的赶紧命人准备膳食,还笑吟吟的温柔至极的将杜灵请进了荣威堂。
杜府
后厨望湘园
谷幽兰正在卖力准备接风宴,每一道菜肴都要亲自把关。
尤其是那鲫鱼羹,是杜灵最爱喝的。
以前,她是很看不起露华浓与云若烟下春药滚上杜灵床榻的这种肮脏行为,可如今,她却乐此不疲的照学照搬。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争得一席之地,才能在杜府稳住脚跟,与云若依正大光明的较量一番。
就在她忙的不亦乐乎,借口屏退仆子,打算下药时,如嬷嬷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走了来。
幸而谷幽兰发现的早,收捡起合欢散。
“哟!嬷嬷怎么来了。”
如嬷嬷眼眸流光一转,将谷幽兰的心思全部看在了眼里。
她是宫里的宫仆,深受望帝杜宇的器重与重用。
要不是近几年被派遣给了杜若尘差遣,只怕现在她在宫中混的是风生水起,好不风光了。
“我来瞧瞧准备的怎么样了,原以为表少主子你在兰汀序阁小憩呢!没想到也会来帮忙。”
谷幽兰趁势拍马屁道:“只是打个下手,没什么要紧的,平日里见您辛苦,就来帮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嬷嬷淡淡一笑,没再说话,而是一一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吃食,却又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谷幽兰的衣袖。
心中大约明白了几分,淡笑:“便不劳烦表少主子了,这里有我呢!你回去歇着吧!”
谷幽兰有些心急,赶紧夺过如嬷嬷手中的鲫鱼羹道:“小事罢了!您就让我在一旁打打下手吧!况且这羹汤是我亲手为表哥熬制的,想亲自盛给表哥尝尝,这么许久不见表哥,我甚是想念。”
如嬷嬷见她那做作样,其实心中早已不快,便直言不讳的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哦!你不必费心了,少公爷不回来用膳了,听闻,已经在云家用过了,这会儿,少公爷正带着云家少主子去荣华池玩去了。”
谷幽兰脸色一沉,醋意横飞,就好似打翻了醋坛子一般,自觉委屈的红了眼眶。
费了这么多心思都得不到杜灵的一个正眼,偏偏云若依这贱人啥都没做就将杜灵的魂给勾走了。
想到此处,谷幽兰愤恨不已,心中不快,手中的羹汤就突然失落,摔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汤也撒了一地。
如嬷嬷看好戏似的装傻道:“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你的用心是白费了,少公爷喝不成也就罢了,眼下连大将军都没口福了。”
彼时的谷幽兰才反应过来,赶紧蹲着身子去捡碎瓷片。
还不停的向如嬷嬷致歉道:“嬷嬷烫着没有,可有被划伤?都是我没用,连这个都端不稳,实在该死。”
谷幽兰自责完,地上的碎瓷片也捡了个干干净净。
如嬷嬷淡笑着回复着:“不要紧,只是可惜了这盅好汤。”
说罢!便跟个没事人儿一样,悠哉悠哉的走了。
谷幽兰顿觉被戏耍了,心中恼怒,有气无处发泄的她,干脆将一桌子的菜肴全部掀翻在地。
前来寻找谷幽兰的兮心,见如嬷嬷从厨房离开,便赶紧冲进了厨房。
一见眼前的场面,也略惊讶的一阵。
“少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说着,就开始关心谷幽兰,生怕她有个闪失。
况且如嬷嬷是出了名的老魔头,惩罚人的手段高级无比,一声不吭,就能让人畏惧三分。
兮心捧着谷幽兰的双手,仔细查看。
“少主子,您可有伤到身子?有没有烫伤?”
谷幽兰冷漠的抽回手,淡淡道:“没有,本少主好的很。”
“那就好,奴还以为,如嬷嬷为难你了呢?”
谷幽兰不屑冷笑:“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说完!就又对着兮心吩咐道:“去打听打听,看看少公爷什么时候回府?”
兮心应是一声!便退避了出去。
是夜
云若依安寝之时,纸鸢突然求见。
“少主子安好。”
云若依坐起身来,抬手说道:“不必多礼,有什么要紧事,你尽管说。”
纸鸢欲言又止,却又不吐不快的模样,可是急煞了云若依。
“眼下无人,你但说无妨。”
“此事奴未曾告诉过任何人,却又因埋在心底而不得安眠,所以特来拜见少主子您,望您能指点迷津。”
“好,你说。”
“在奴开始伺候云若烟时,在静柏与露华浓的口中得知,原来云若烟少主子不是云老公爷的亲生女……。”
“什么?”云若依大惊失色,急的跳了起来。
“此事当真?”
“露华浓亲口说明,不可能有假,当时云若烟少主子知道后,也是大惊失色,又哭又闹了好一阵,因为这个,云若烟少主子还恨极了露华浓。”
“怎么会这样?难道父亲不知吗?不可能啊!露华浓怎么做到将此事瞒的这样紧的?”
纸鸢为难的揪了揪衣裙,最后还是忍不住从实交代了一切。
“说是折柳的血脉,这就是露华浓为什么因为与折柳有私情而杀害云飞啻少公的原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云若依痛苦的瘫坐在床榻上,双眸赤红的吓人,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无耻之尤,这对腌臜的奸夫淫妇,欺骗我父亲,让父亲为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居然还是个无耻恶毒的豺狼。”
云若依气的快要喷出一口老血,简直恨不得将云若烟的尸体挖出来鞭打三十鞭。
纸鸢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云若依,哄劝着:“少主子莫要伤怀,所幸他们都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以命抵命,伏诛认罚了。”
云若依哽咽半晌,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流不下来。
如今,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报了仇,也换不回自己父亲的命了呀!
就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云飞扬……,云飞扬呢?他是也不是?”
纸鸢赶紧点了点头,说道:“云若烟曾也向露华浓问过,露华浓亲口承认他是云老公爷的亲生子。”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云若依痛苦的长舒一口气,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自己父亲为她们母女做了那么多,却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想到此处!她都忿忿不平,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