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云飞啻的死因谜团
折柳尽量忍住内心的悲伤,哽咽着。
“等到奴从昏迷中醒来,就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了,彼时,才知晓了公爷病丧的噩耗……。”说着,便开始自责的落泪。
而此时的云若依,也同样伤心悲恸的红了眼眶,泪水哗啦一涌而出。
直到良久,她才稳住心绪,带着哭腔而沙哑的声线说道:“此事并不怪你,你无须自责,起来吧!你腿脚不好,不用跪着。”
“若不是奴大意,公爷怎会被贼人所害,都是奴之过,是奴粗心所致,奴难辞其咎。”
听到此处,云若依死死将折柳的那句“被贼人所害”的话,给牢牢记在了心底。
“父亲……,父亲生前并无仇家,也无任何差错招恨,到底会是谁谋害父亲呢?”
折柳见云若依始终没有怀疑露华浓的意思,心中又气又急,激愤的说道:“难道少主子从来都未曾怀疑过露华浓吗?”
“露华浓……?”云若依嘀咕着,半信半疑的望着折柳,给予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虽恶毒,但不至于谋害父亲,她对父亲的真心真意是装不出来的,那年闹匪贼,若不是她保护父亲脱离生死劫,只怕父亲……。”说到此处!云若依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折柳瞧她心软又善良,错将狼心狗肺给看成真心真意,便急道:“她无非是博得公爷的信任罢了!您也不想想,如今整个云家都是她的筹码,被她掌控在手中,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
“受利益驱使,这大大的好处,就足以成为泯灭人性的弱点,您就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
云若依被折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话,给说服。
她曾也一度怀疑过露华浓,但每次都因为她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而身受重伤,就没有再怀疑过她。
而且她们夫妻恩爱的程度,也是自己看在眼里的,也绝对不会认为,一个对自己丈夫充满爱意的女人,会下毒手杀害枕边人。
不过他与阿骨朵陈述的事实,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露华浓。
也许她护女心切,为了儿子的未来,向自己的丈夫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
折柳见她有所动摇,这才放心了一些。
随即再次提醒着云若依道:“少主子恐怕也怀疑云家几位少公死得蹊跷吧!”
云若依点了点头,并扫了折柳一眼。
他能这么说,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便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折柳异常淡定,神色之间还带着一抹杀气与怨愤。
“记得有一日,少主子您亲自前来查看过云飞啻的尸体,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
“你既明白,便直说便是。”云若依焦急道。
“少主子肯定很疑惑,云飞啻自小学武,是你们姊妹中身体最康健的一个,怎的就会突然暴病而亡?”
云若依点了点头,静静的等待着他继续一一道来。
折柳也不负所望,道出了当时发生的意外。
那日正是云飞扬生辰,因为云老爷子过世,作为儿女的他们,要守孝三年,府中不许大操大办主持一切喜事。
云飞啻与云飞扬感情要好,所以精心给他备好了大礼,悄悄送去云飞扬的住处。
偷偷的给他过一个生日也不是不可。
只是路过露华浓的院子时,忽然听闻卧房有可疑的响动。
由于好奇,又见园子里无人,便悄悄摸去了露华浓卧房外偷听。
当时折柳查夜路过,见云飞啻鬼鬼祟祟也跟了上去。
哪知屋里居然有一个男人与露华浓私会。
口里还不断催促露华浓赶紧为他办成什么要紧事?
露华浓话里话外都说是云老爷子阻拦,不肯为了云家而完成他交代下来的任务。
那男人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说了一句“杀了他,让他死”的狠话。
露华浓怕隔墙有耳,赶紧捂住了那男人的嘴巴。
“小声些,莫让人听了去。”
“你不是将院子里的仆子护卫都支走了嘛!你又怕什么?”
露华浓显然有些疑神疑鬼,心思比较警惕。
“难保有那不长眼的在门外偷听。”
“好了好了好了,瞧你担心的样,我去院子里瞧瞧,若有人敢鬼鬼祟祟,我抓了来将他剁成肉泥。”那男人笑吟吟的打趣着露华浓,还一面向屋外踱步。
“你只管剁,反正云府的人,大多都是您府上的。”
露华浓的话刚落!那男人便在门口发现了云飞啻的气息。
他眉头一皱,严肃的如同一个要吃人的恶魔。
同时还给了露华浓一个禁声的动作。
彼时的她,倒是紧张了起来。
瞧那男人严谨的模样,想必门外是真有偷听的贼,还有可能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人。
就在那男人迅速夺门而出,将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云飞啻时。
这小子一个转身,快速闪躲了那男人扬来的手刀。
男人劈了一个空,心下一急,赶紧向云飞啻逃命的方向追赶而去。
这大深夜里,月光微弱,有些看不清路,加之那男人的武功比云飞啻好上许多,所以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给抓住了。
露华浓赶紧冲出屋外,取了自己手中锦帕,将云飞啻的嘴巴给堵了起来。
暗处的折柳看的真真的,眼见得那男人将云飞啻带回了卧房。
因为那人武功高强,轻功了得,他不敢贸然救人,只能暗自等待时机。
可是,就在他跑回荣威堂找阿骨朵与一禾帮忙时,云飞啻就已经死在了他自己的书房中。
因为没有证据,只得闭口不言,不敢强出头指认露华浓是凶手。
“都怪奴没用,几次都无法救少公与公爷于危难,若不是奴贪生怕死,少公也不会被贼人害死。”
云若依望着折柳老泪纵横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动容。
但她还算冷静,仔细斟酌之后,向他细问道:“你可看清那男人的模样了?”
折柳惭愧的摇了摇头,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数不清的褶子。
本来就毁容的脸,加上他要哭不哭的模样,还带着那么多的皱纹,让人看起来不禁更加瘆人。
“那人带着一副丑陋诡秘面具,月色又暗,奴根本没有看清此人的长相。”
云若依不禁失望的轻叹一声!
良久,才在回忆中,想起了折柳方才所说“云家的人都是那男人带来的”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抹警惕与担忧。
“难不成,府中上下已经没有我云家的人了?竟都是露华浓与那男人的亲信。”
“亦有可能。”折柳附和道。
“如此!那便说得通了,可是,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云若依越想越蒙圈,也越来越担忧与害怕。
“若是母子三人为了云家家业倒还说的通,但若为了其他,那倒是挺让人费解,尤其是公爷生前与露华浓争吵之事,实在令人无解。”
云若依随着折柳不断提出的疑惑,也感到无比忧虑与懵懂。
不过,在她泛着疑惑,不经意扫向折柳的一瞬间,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异样。
总觉得折柳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怪怪的,但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她将所有疑惑与怀疑都放在心底,假意与折柳附和周旋。
“此事,你我暗中测查便是,你也莫要暴露踪迹,一切有我呢!”
折柳附和应是,乖觉的看不出一丝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