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 章 :夜探傅府
等到云若依的闺房彻底熄了烛火,杜灵才从暗处窜出,踱步至她的房门外。
深深的望了卧房床榻的方向一眼,随即与方诸飞奔至了傅府方向。
主仆二人打算夜探傅府,所以早早的就穿戴好了夜行衣,蒙上面纱,悄悄的从后门潜入了傅丘鹤的院子。
这小子最喜奢华,所以院子里的陈设十分富丽堂皇。
这大概是整个蜀国最会炫富的贵公子了吧!
杜灵没有心情打量这满院子的奇珍异草,甚至对傅府雕栏玉砌巍峨耸立的阁楼没有半点儿兴趣,反而马不停蹄的潜入了傅丘鹤的卧房。
眼下虽是深夜,可还是被屋里奢华的景象给震撼住。
方诸没见过这么多的无价之宝,更没有鉴赏过这屋中一件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跟摆件。
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
杜灵赶紧制止,向他摇了摇头示意。
方诸虽有不解,倒也没有多问,跟着杜灵直径找到了傅丘鹤耳房的卧室。
对于为何能如此顺利找到密室的事,杜灵也感到很疑惑。
当他慢慢深入密室的最里间时,一股腐臭味突然迎面而来,呛鼻的厉害。
主仆二人赶紧捂住口鼻,尽量压制住内心翻江倒海的作呕感。
密室里有微微烛火,几只快要燃尽的油烛,还在硬撑着飘起徐徐火苗。
趁着这微微烛光,主仆二人才勉强看清了密室的景象。
屋中的各种刑具多不胜数,地上的血迹也一滩接着一滩,但看凝固程度,大约是一个月之前留下的。
还有就是这些刑具大都残破,估计是在动刑的时候,因犯人实在厉害,而被折断或用废了。
杜灵扫视了一眼,却被墙角处的一把短匕所吸引。
杜灵只一个眼神,方诸便瞬间会意,赶紧上前拾来短匕,给杜灵过目。
因为凌霄的母族地界种满了芙蓉花,每到花开季节,整个族落都会变成一座花海。
凌霄思念家乡,所以将芙蓉花的模样雕刻在了刀柄上。
杜灵与方诸都有些吃惊,甚至都不敢相信这里竟是凌霄受到非人对待的魔窟。
可想当时的凌霄有多无助多煎熬多痛苦。
杜灵有些心痛,手中的短匕都被他死死握的快要断裂。
凌霄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暗卫,但始终也是女孩子。
这段时间里,她一定吃了不少苦楚。尤其是地上的一滩滩血迹跟无数毁坏的刑具,就能想象到凌霄受到了多大的非人折磨。
只是,如今,凌霄还活着吗?还是被关去了别的地方看押?
事不宜迟,杜灵赶紧往傅丘鹤的卧房冲去。
只是人刚到门外,就听到了傅丘鹤那怒不可遏的喝骂声!
因为伤口实在太疼,几个儒医又都畏惧傅丘鹤,所以胆颤惊心,手抖的厉害。
处理起伤势来,就显得粗鲁笨拙。
一时弄疼了傅丘鹤。
便就会被他拳脚相踢,喝骂声不绝于耳。
“没用的东西,无知蠢材,你们是牲畜变得?笨手笨脚,痛死本少公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几个被傅丘鹤打的鼻青脸肿的儒医,赶紧跪地向傅丘鹤告饶。
“请傅少公饶命,您的伤势严重,此时若不及时处理,便会伤及要害,恐有性命之忧。”
“还请傅少公稍做忍耐,待到伤处包扎好,疼痛也就会减轻一些。”
傅丘鹤此时正在怒气中,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庸才,本少公千金之躯,尔等粗笨,若让尔等为本少公处理伤势,还未待伤势好转,就被你等腌臜给害死了。”
说完!便因动气,牵连起伤处撕心裂肺的疼痛来。
“嘶~。”
傅丘鹤捂着伤处,矫情的再次向跪地告饶的一群儒医喝骂道:“你们都是傻子还是聋子?没见本少公疼痛难忍?还不上前来给本少公处理伤势。”
一旁的仆子见势赶紧催促。
“快快快,赶紧的给少公处理伤势,事不宜迟,尔等赶紧的。”
儒医不敢迟疑,匆忙上前,三下五除二便为傅丘鹤包扎好了伤势。
此间疼的傅丘鹤不断呻吟,咬着一缕锦布,硬是忍了过来。
“傅少公放心,您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半月后便能痊愈,民这就为您开方抓药,按时服用便可。”
傅丘鹤无力虚脱的摆了摆手,因伤处的疼痛,让他没有一丝好脾气,反而更加暴躁。
“都滚出去,若本少公的伤势在三日后没有好转,本少公定要了尔等的贱命。”
几个儒医被唬的全身颤抖了一下,随即维诺的向傅丘鹤躬身行礼后,便退避了出去。
奴仆们搀扶着傅丘鹤躺下后,便也退避了出去。
直到夜深人静,杜灵与方诸偷偷潜入傅丘鹤的卧房后,傅家暗卫才突然纵身跃近了傅丘鹤的床榻旁。
本来还因伤口疼的不断呻吟的傅丘鹤,见暗卫突然悄无声息而来。
心中警惕,望了暗卫那提示的神色一眼,大约明白了个一二分。
他赶紧继续乔装痛苦难当,在呻吟的同时,迅速悄咪咪的下了床,踱步至卧室不远处的暗阁处。
而他身边儿的暗卫,也已经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剑,就等杜灵方诸二人自投罗网。
随着两抹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暗处的护卫也悄悄跃来了五六位。
各个都是顶尖高手,武功深不可测。
而彼时的傅丘鹤并没有躲进暗阁,而是饶有兴趣的打算看好戏似得,悠闲的杵在一旁等待小贼露头。
所以连自己身上的伤痛,也全然顾及不到了。
等了大约半刻钟,那抹脚步声却突然消失。
众暗卫一阵惊奇,竟不可思议的大眼瞪着小眼。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鬼神之说不成?居然能凭空消失。
他们大都不相信,赶紧冲进那抹脚步声消失的地方。
可屏风之外,确实不见了主仆二人的身影。
众人大骇。
而不信邪的傅丘鹤,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
他撇开所有搀扶他的护卫,冲进屏风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大怒。
“给我追,全城抓铺,本少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众护卫应是一声!赶忙躬身退避了出去。
傅府此刻上蹿下跳的全部是一抹抹玄黑色身影,起纵于整个傅府与南郑街道之间。
彼时的傅丘鹤气的一掌打碎了价值连城的碧玉屏风。
突然疼痛的伤处,让他的头脑迅速清醒。
他捂着伤处,呻吟着。
眸子里的杀气,好似能将整个南郑燃烧于怒火之间一般。
甚至恶狠狠的锤在床沿上喝骂了一句。
“杜灵,一定是杜灵,除了他,没人敢闯我傅府。”
“好你个无耻之徒,终有一天,要让你跪在本少公脚下磕头告饶,摇尾乞怜的向本少公求情。”
话落!傅府的后院便突然起火,奴仆们唯唯诺诺的上前禀报。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傅丘鹤,又听到了这种糟心的事,心中气愤,不悦道:“怎么,你们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脑子?只来禀报本少公,那火就能自己灭了?”
奴仆被傅丘鹤那恶魔般的怒气给唬的一颤,赶紧躬身应是道:“少公息怒,奴们知错,奴们即刻前去灭火。”
奴仆们说完!拔腿就跑,生怕傅丘鹤动怒杀了她们来泄愤。
傅丘鹤又气又急,又怒又愁,甚至郁闷至极。
加之伤处钻心的痛,已经让他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