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一禾再次绑人
“请夫人责罚,老奴没能办好差事,还受了伤,无法及时回府向您回禀事宜。”
面对沁嬷嬷的自责与惭愧,露华浓也是极其谅解与包容。
“无碍,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也并不重要。”
沁嬷嬷感动的赶紧向露华浓恩谢不罚之恩。
露华浓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眶一红,心中升起一抹酸楚与激愤。
沁嬷嬷瞧她这番模样,想必是原定的计划落了空。
不过,就算计划落空,也不至于让她如此激愤啊!难不成是云若烟出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焦虑不安、愤怒异常?
只见露华浓哽咽的刚要说些什么时,门外的一阵脚步声就突然响起。
沁嬷嬷赶紧向露华浓提醒道:“夫人,来人了。”
露华浓会意,敛去方才所有失态的神色,转而露出一抹当家主母的气势与派头来。
直到门外响起一句仆子的回禀声:“夫人,儒医请来了。”
屋里的主仆二人相视一望,会意后,才说道:“请进。”
仆子轻轻推门而入,将崔十尚请进了卧房,并见到了露华浓与沁嬷嬷。
崔十尚恭敬的向露华浓施礼道:“民崔十尚,给云夫人请安。”
“儒医不必多礼,且先瞧瞧我们家少主子吧!”沁嬷嬷赶紧带路,指引崔十尚给云若烟看诊。
而露华浓的眼底也划过一丝担忧之色,但又瞬息敛尽。
她不想让外人看到她慌不择乱,着急忙慌的失态失仪的模样。
静等儒医一套行云流水的问诊完,露华浓才急切的询问道:“如何?我儿病情怎么样?严重否?”
崔十尚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礼貌的躬身说道:“请夫人容民为少主子施完针,再回禀。”
露华浓一心担忧云若烟的病情,也没有多想,便连答了几个“好”,随即乖乖的等待在了一旁。
直到一套针法施完,崔十尚累的频频拭去汗水之后,露华浓才再次追问:“儒医,怎么样?我儿……?”
沁嬷嬷瞧着崔十尚有为难之色,赶紧上前,一面搀扶着情绪忧虑急切的露华浓,一面为崔十尚宽心道:“你放心,有话直说便是,只要你用心给少主子治病,我们必不会为难你。”
崔十尚会意,躬身答道:“少主子气虚血亏,精神倦怠,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所致,但瞧少主子愁潘病沈,似乎是五劳七伤,心情欠佳导致的疾病缠身。”
“是是是,儒医你看,我儿可否能痊愈?”
“解铃还须系铃人,身上的伤,民能有十足的把握令少主子痊愈,但心里的创伤,就难了。”
露华浓与沁嬷嬷相视一望,又急又忧的赶紧追问:“你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法子两全其美的,将少主子的病治愈?”
崔十尚无奈摇了摇头:“请云夫人,恕民爱莫能助。”
露华浓一时承受不住,险些晕厥了过去。
幸而沁嬷嬷在一旁扶着,才没有让露华浓在外人面前失态。
“儒医,你最好再仔细斟酌斟酌法子,如若我们家少主子好不了,有个什么好歹,我定不会让你活着回去。”沁嬷嬷见软的不行,就干脆恐吓吓唬他。
但事实确实也是管用的,这崔十尚有老婆孩子,又有家族亲人跟老母亲,自然不能让他们有所伤害。
被吓的不轻的崔十尚,赶紧想着治疗云若烟顽疾的法子。
直到良久,崔十尚才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云夫人莫急,不如依着民的法子,看少主子平日里最在乎什么东西?如此刺激着,说不定就能让少主子回魂转魄,有了斗志,便不再暴殒轻生。”
露华浓觉得有道理,反正眼下已经没有了更好的法子,就将她死马当活马医吧!
“也好,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身为旁观者的沁嬷嬷,却有些担忧,赶紧劝说着:“夫人,您要三思啊!咱们少主子一惯娇弱,若刺激太过,恐有性命之忧啊!”
“眼下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试一试搏一搏,不然,你要让本夫人眼睁睁看着烟儿离开这个人世吗?”
说着,露华浓便痛苦的嘤嘤低泣起来。
沁嬷嬷无法,只好哄着劝慰着露华浓。
崔十尚可不愿意在这个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地方待着,赶紧借口道:“民,先给少主子开一副方子,先服用着,以后再看效果。”
露华浓伤心的摆了摆手,崔十尚赶紧躬身行礼后退避了出去。
而此刻回到杜府的一禾,迅速飞奔至云若依身边儿向她复命。
“少主子,云府那位,恐怕不行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一方锦帕中描绘花卉的云若依,却被惊愕的愣了一下。
墨汁随着她握笔的手一颤,正滴入还没有画好的图案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云若依丝毫不信,根本无法接受事实。
就算云若烟再娇惯,也不可能因为一次失败而气的一病不起吧!
她那么逞强那么固执的一个人,不可能说气死就气死的道理。
难不成,这次又是云家的一次谋划跟手段?
一禾赶紧提醒着愣神的云若依,说道:“少主子,您何必多虑,云若烟若真的无力回天,对您,岂不是好事一桩。”
云若依无奈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思量片刻,忽又想起一事来。
并严肃的向一禾问道:“为云若烟诊病的是哪位儒医?”
“崔十尚。”
“是他……。”云若依高兴的幽幽一笑。
“将他带来,本少主有话要问。”
一禾得令,二话不说便出了杜府,并且又一次将崔十尚五花大绑了来。
“你个……个臭小子,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个……疯子,赶紧给老夫松绑,你……你家主子从来……来都不训导你规矩么?小子,赶紧的,给老夫松绑。”
骂着骂着,就被一禾又推又搡的拽到了云若依面前。
到了这会儿,崔十尚的怒气都还没有消。
望着一禾就向他唾了一口。
“臭……臭小子,你……你无规无矩,不知礼数,不识人文,你……你无耻。”
崔十尚正骂的带劲,云若依就有些好奇的盯了尴尬的一禾一眼。
她挑了挑眉,用眼神指了指激动的怒不可遏的崔十尚,好似在质问一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禾尴尬的踱步上前,不耐烦的撕下半截衣袖,轻轻一裹,就将崔十尚的嘴给堵了起来。
这会儿被堵的说不出一句话的崔十尚,才注意到了正襟危坐的云若依。
方才还怒不可遏的神色,这会儿就因为云若依的威势与身份,竟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一禾恭敬的向云若依回禀道:“禀少主子,属下方才去请儒医时,正见这老头与邻里对棋博弈,因围观的人太多,又吵又闹,属下懒得费唇舌,一时情急,就直接将他绑了来。”
云若依被一禾冷静的叙述完整个过程的模样给惊愕住。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像朗月十八的作风了?
如今也知道用省事又便利的速度办差了。
云若依正试图猜一猜一禾心思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崔十尚那不满又似求救一般的“哼哼”声!
云若依反应过来,赶紧向一禾吩咐道:“为儒医解绑。”
“是。”一禾只听命行事,迅速为崔十尚解了绑,还将他口中塞的一坨半块袖子撤掉。
此时的崔十尚已经气的干瞪眼。
他指着一禾,想要教训教训他,但又拿他没办法,就这样干喊了半天“你……你……”,就没有下文了。
云若依觉得好气又好笑,赶紧说道:“儒医放心,以后本夫人定当好生管教管教底下的人,你就莫要生气了。”
崔十尚看在云若依的面子上,瞬间消了气。
既而赶紧向云若依行礼。
“少公夫人折煞民了,民不敢生气。”
云若依淡笑着开门见山:“今日请儒医来,本夫人是有要事向你询问,还请儒医你如实回答。”
“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