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坦诚相待
幸而一旁的一禾扶的够快,趔趄的险些摔倒在地的云若依,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被他搀扶进了怀中。
而一旁的杜灵突然有些吃味,毕竟是自己的妻子,怎么能倒进别的男人的怀中呢!
而且这女人居然还不知趣的从一禾怀里出来。
心下又气又急,他迅速拽起云若依那纤细的手腕,轻轻用力往阿骨朵方向一推,又顺势被阿骨朵接入了怀中。
一禾微愣,朗月十八则好似看穿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一般,暗自嘲笑。
主仆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耳畔就响起了杜灵那冰冷的声音。
“还不赶紧带你家主子去处理伤势。”
阿骨朵气愤的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冷冷一哼!
云若依能忍得,但她阿骨朵却忍不了。
她对着杜灵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杜灵,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我家少主子心疼你担心你,你居然还不识趣,还欺负我家少主子,看我不打死你……。”
阿骨朵气愤之余,举起手中的凤凰双剑,就要向杜灵劈头盖脸砍去时,又正好被朗月十八拽住了胳膊。
这家伙力气大的惊人,内力又深厚。
任凭受伤的阿骨朵如何挣脱,都近不了杜灵的身,也无法撼动朗月十八。
气急之下,连带着朗月十八也一同喝骂了:“大臭虫,赶紧给爷松手,要不然爷连你一块儿剁了喂牲畜。”
朗月十八丝毫没有动容,依旧如木头庄子一般拽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而一旁的一禾也没有劝止,至少在自家主子受欺负的这种事上,他二人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云若依赶紧拽着阿骨朵不断挥舞着凤凰双剑的手腕,小声劝止。
“阿骨朵,伤处实在是太疼了,你先带本少主去处理伤势如何?”说着!又顺势假意咳嗽了起来!
阿骨朵与一禾一时担心,心疼的赶紧上前搀扶。
只是踱步去往云若依身边儿的一禾,被杜灵先一步拦在了身前,一副悠闲自得的摇曳着折扇,殊不知,这家伙已经醋意横生了。
一禾这会儿似乎也明白了点儿什么,赶紧止住脚步,站在了杜灵身后一动不动。
杜灵见他知趣,脸上才少了几分阴戾。
阿骨朵无奈叹气!一双吃人的眸子狠狠剜了他一眼。
云若依望着一贯冷漠的杜灵,恭敬的向他微微福礼之后,才退避去了船厢,让阿骨朵为她处理起伤势。
只是那双不听话的眸子,望着云若依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都还在目送着。
不多时,船厢深处走来一位铠甲护卫,向杜灵施礼后,禀报道:“少公爷,大将军已苏醒,还请您移步。”
杜灵略点了点头,只给了朗月十八一个眼神后,便去了杜若尘的船厢内。
“少公爷……。”这一路,都有重伤的护卫向杜灵行礼问安,而杜灵则是略点头回应了事。
直到来了杜若尘的船厢,见到了重伤的杜若尘。
“父亲,您的伤势如何?儿子带了些伤药来,效用极好。”
说着!便从袖中取来几种不同伤药瓶子递给他。
杜若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望着杜灵胳膊上的伤势,也是担心极了。
“为父没事,云家小丫头照顾的很好,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反倒是你,自己都受了伤,怎么不处理一下。”
杜灵淡笑着随意附和:“小伤罢了!不打紧。”
说完!又赶紧给杜若尘斟了一杯茶。
杜若尘点了点头,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随后才捋了捋胡须,向杜灵询问道:“府中一切可安好?”
“一切安好,父亲放心,只是父亲,您这次为何会突然改走水路?”
“途中遇袭,为父受了重伤,后来发现,有,无数死士暗中埋伏在山间,何况陆路容易遇袭受刺,就选择了水路,但为父没有想到,这水路,也不比陆路安全。”
杜灵深感自责与惭愧。
“都是儿子无能,没有保护在父亲身侧,让您独自一人身受险境。”
杜若尘淡笑着摆了摆手,并拍了拍杜灵那宽厚的肩膀。
“不必自责,为父已然很好,只是这次遇袭,你可有查出凶手的线索?”
一听杜若尘说起此事,杜灵那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皎洁。
刻意试探的向杜若尘说道:“儿子查到,此次刺杀,与都城皇族脱不了干系,而且,连梁家也参与其中,儿子抓获了几个活口,还在审问中,相信不日,就能问出有利的线索来。”
话语间,杜若尘始终都保持着镇静的状态,丝毫没有因杜灵刻意的试探而有所动容。
“只要有活口在,就不愁问不出线索,你,做得很好,就是太心急了,容易粗心。”
“父亲教训的是。”
杜灵在心里不免暗自唏嘘,自己的老父亲毕竟是久经沙场和官场的过来人,可不是一般人能从他的口中套出一句话的。
便只好转移话题,再次试探的向杜若尘问道:“此次父亲去了都城这么些日子,应该收获颇丰吧!近十六年来,您还是第一次离开南郑,拜见君王呢!”
杜若尘似乎早已看穿了杜灵的心思一般。
倒也不戳穿,只淡笑道:“为父对君忠心耿耿,对蜀国殚精竭虑,对百姓体恤恩加,战功赫赫,名声在外,自然会受君王龙恩重赏,但君恩莫大,为父不敢受,便推辞了。”
杜灵不满杜若尘随意敷衍他的话,只勉强附和淡笑着:“父亲一心为国为民,不失为儿子虔心效仿的表率。”
杜若尘虽面上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但他心里苦啊!
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了这么个优秀的儿子。
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父子就开始有了隔阂,斗智斗勇各留心眼儿,还互相提防警惕着。
那种父子之情,他好像有七八年没有体会到了。
“这次遇袭,没能赶上你与云丫头的大喜日子,实在是憾事啊!”
“父亲不必挂怀,儿子与若依并不在意,只要您平安无恙,便是儿子的新婚所求了。”
杜若尘再次轻轻拍了拍杜灵的肩头,无声感动。
这小子对自己的父亲误会较多,也并不明白杜若尘的良苦用心。
他不愿意再与杜若尘父慈子孝的寒暄,赶紧借口道:“父亲,您伤势未愈,需要多多休息,儿子便不打扰了。”
说着!便在杜若尘挥手示意下,退避了出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杜灵秒变脸,阴沉着表情踏出了船厢。
而此时此刻的杜若尘,却只能无奈的轻声叹息来抒发自己郁结的情绪。
他这个宝贝儿子,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跟作为了。
出了船厢,杜灵独自站在船头,迎着那徐徐海风,望着前方无边无垠的河面,内心却孤独寂寞的就像是一座深渊。
虽然已过冬日最寒冷的季节,但冬末春初的时节也会冷的刺骨。
云若依处理好伤势后,透过被打开的窗户,看到了船头站着的杜灵。
他的背影看着好生落寞,她有些心疼,赶紧问朗月十八要来了杜灵平时喜欢穿着的毛皮披风,轻轻踱步至他的身后,细心且温柔的为他披上,直至整理齐整。
杜灵望着云若依认真的模样,有那么一刻,他确实有点儿想原谅她了,可是那一点点心软,在云若依那富有无数秘密的脸上,忽然又让他清醒了过来。
杜灵忽然心生一计,一把抓住了云若依正在为他整理衣衫的小手。
那种炙热的温暖,直接暖到了她的心里,一抹红晕,也突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子翊……你……。”
杜灵温柔到极致,不但轻轻抚了抚她那娇羞的脸颊,还轻柔的顺着她的长发。
“若依,你我之间,本不该有所隐瞒,我们夫妻应坦诚相待才是,你若有隐情,有担心,也不要怕,只要你告诉我,坦诚的交代你所瞒我的一切,我都会信你,也不怨你,我还会为你解决你所有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