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洛浦不管是家里, 还是公司,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权威接连收到挑衅, 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砸了一整套茶盏, 两个花瓶, 一个电脑键盘,仍然不觉得解气, 胸腔里窝了一把火。
又拿起剪刀把黑卡剪了个细碎,心里才好受一点。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 硬着头皮给席母去了电话,推说晚上有应酬, 改日请他们一家三口来家里聚餐。
席母心里有了谱, 想做和事佬, 两家合资项目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走流程, 洛浦一直想在人事架构上多放置自己的人, 席母聪明的用这件事做借口, 并隐隐有让步的意思。
洛浦想着吱吱临走时候那句嚣张至极的,“我等你来求我。”
气的还是牙根发痒, 硬着头皮给拒绝了,“下次吧。”
挂了电话,席母揉了揉额角, 十分确定, 吱吱和洛浦是真的闹翻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到两家联姻, 席母拿着手机有些烦躁的来回走,就想好好联个姻,江雪好不容易出局了, 眼看着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现在父女俩又决裂了!
怎么就这多意外呢。
想了想,席母拨通了陈偌伊的电话,从问好扯到天气,再聊到养生,最后终于转入正题。
“吱吱是不是和她她爸爸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陈偌伊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庆幸自己和不是敌人。
她利用起一个人来,你都察觉不到就被她利用了。
传说中的把你卖了还给人数钱,大概就是这种。
她轻叹一声,“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实说,不仅是有些不欲哭快的事,直接决裂了,吱吱已经搬了行李箱出去了。”
席母眉头深深拧起来,“这么严重?都是亲父女,多大点事给闹成这样啊?”
“还不是因为吱吱开的那个服装公司吗,”陈偌伊说的委婉,“吱吱和她爸发生了一些分歧,她爸觉得,还是应该做成家族公司,晨希的子公司,这样光是税收就可以少交20,她爸派了律师给吱吱的公司更改法律手续,还派了会计管钱,吱吱就不愿意了。”
席母自然听的懂陈偌伊话里的意思,洛浦这就是想插手吱吱的公司?
饶是她知道洛浦这个人吝啬,这一刻也大跌眼镜。
大多数人办公司的确愿意选择成立家族公司,可以避去很多税,但是这个公司的股权架构也就不一样了。
家庭和谐的自然愿意,但如果家人的关系不好,那隐患就很大。
而且洛浦竟然想派律师去强行更改公司属性,这就是说明,他就是要插手公司事务。
好歹是自己亲生女儿,这就离谱!
也难怪吱吱要和他决裂了。
挂了电话,席母愈加心神不宁,她恶心洛浦的行为,但确实又需要洛家给席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利润。
吱吱要是真和洛浦决裂,那这婚定了就屁用没有。
揉着额角气呼呼的走来走去,不自觉的想,要是洛家是吱吱当家就好了。
想不出办法,烦躁的玩手机,看到吱吱朋友圈的最新动态,手机“啪”一下掉了。
吱吱从洛浦办公室出来,乘了电梯下楼,意外的,温沉竟然没走,牵着他的大狼狗等在门口,“没事吧?”
吱吱朝他笑了笑,双腿折叠蹲下身,摸了摸狗头,语调拉的散漫,“怎么说呢,算是闹翻了吧,我现在是个被赶出豪门的落魄小姐。”
吱吱的手软软的,黑子舒服的耳朵耷拉下来,眼睛一眨一眨的,软趴趴的给吱吱摸。
温沉有些好奇,“你不怕黑子?一般女人看到我这狗,吓的恨不得躲三米开外。”
“我人都不怕,怕狗做什么,”吱吱戳了戳狗脑袋,“是吧。”
“啧,”温沉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折起手臂懒懒倚在车门边,抬起头,眯眼看了看着华丽高大上的写字楼,“人人都说我是南汀的土匪强盗,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我捉摸着我这混蛋应该干不出抢自己女儿公司的事。”
吱吱边顺着黑子的毛边回,“你这人坏在通透,明明白白,洛浦这个人坏在里子,遮遮掩掩。”
“你这样一说,我发现我还挺优秀。”温沉抬脚轻轻踢了踢没出息的黑子。
吱吱点头,“这我同意,你是我见过的土匪当中最优秀的一个。”
温沉:“……”
他两片薄唇中间夹着的烟草抖动,淡淡烟雾缭绕,拉开车门,“上车,我给你安排地,你放心,肯定不必洛家差。”
吱吱站起来,“不了,本小姐今天的人设是落魄豪门公主。”
温沉:“……”
“怎么个落魄法?”
温沉的车和人一样高调,车子是上千万的越野车,线条很流畅,吱吱食指弯曲,轻轻在上面扣了两下,“先从坐出租车开始吧。”
“噗,”温沉笑出声,“出租车不算落魄。”
吱吱一侧细长的涓媚挑起来,“这还不算?”
“大小姐,你可真是活在云端,一趟出租车,百八十块钱的车费,够普通人半天的工资了,”温沉说,“地铁,或者是公交,坐过吗?”
吱吱摇头。
温沉,“那我带你去体验一把。”
温沉最终选择带了吱吱去坐地铁。
温沉在地图上选好目的地,买了两章地铁票,过了安检,走到等候区。
吱吱还是第一次看到地铁这玩意,跟个长龙是的。
机械的声音响起,电梯门打开,不是高峰期,只有零星的人上或是下。
温沉侧头,“公主,请吧。”
吱吱抬脚走进去,里面也没什么人,她不太想坐,扶着不锈钢柱子站着。
温沉也就没坐,也扶着扶手站着。
吱吱:“你也坐过地铁?”
温沉,“当然,我祖辈世世代代种地,老实的很,到我这才叛逆起来,十三岁的时候吧,为了一顿肉,认了一个大哥,然后开始在道上打架的生涯,我天生拳脚厉害,一脚就可以折断一个人的腿。”
又想起来什么是的,“嗐,我是不是给你说恶心了?你一个千金小姐,大概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
“不会,”吱吱说,“你一拳一脚闯出来的,付出了血汗,没什么不能说的。”
吱吱唇微微珉起来,长长的眼睫闪了闪--她见过血,像河一样流过。
吱吱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地铁空空荡荡的照片,又把摄像头调整成前置。
温沉最不喜欢上相,赶忙避开,手臂挡着脸,“你可别拍我啊。”
吱吱好奇,“拍个照有什么好怕的?”
温沉,“你让我拍照,还不如杀了我呢。”
吱吱也没勉强他,自顾自拍了照片上。
吱吱也不是个委屈自己的,回到洛家的时候,姜话已经把她的行礼打包好了,也就……二十几个吧。
温沉拇指摩挲着下巴,看着这些排成排的箱子,这是个落魄公主的样子?
光是搬行李箱的出租车,浩浩荡荡组成了个车队。
洛源刚好下课回来,看到这么多箱子,“姐姐,你干嘛去啊?”
吱吱轻轻敲了敲他小脑袋,“姐姐我离家出走,我不在家你要听话啊,继续好好上课。”
洛源不干了,抱着吱吱的大腿,“听着就很刺激,我要跟你一起去。”他转身朝接自己上下学的司机喊,“方叔,你让保姆给我打包行礼,我要跟着姐姐离家出走。”
司机:“……”这还带成群结队的?
吱吱:“……小子,你是个有妈的人,你不跟你妈跟我干嘛?”
“我连爸也不要了,我就跟你离家出走。我们走的远一点,让他们找不到我们。”洛源小眼珠子激灵的转了一下,“要不我们先去南极吧,先去看企鹅,再去北极看北极熊,再去北半”
“嗨!”吱吱无语的打断,“你当是玩呢?我是离家出走。”
洛源有点不懂,“离家出走这么可怜,当然要对自己好一点啊,多多抚慰受伤的心灵,去看看小动物,去看看远处的风景。”
吱吱:“……”竟然好有道理。
装好行礼,一个车队的出租车浩浩荡荡往酒店去。
吱吱也没有选五星级酒店,而是选了一个中等酒店,一个房间一晚上只要一千多块钱那种。
当一排溜人推着行李箱进入酒店大堂,酒店前台还以为来了个旅行团!
办理好入住,温沉和吱吱道别。
“你有需要你就找我。”
吱吱和他摆手,“去吧,我有事不会跟你客气。”
这酒店虽然不如五星级酒店高级,房间也还是宽敞的,厨房餐厅都有,柜子也不小,姜话还是扯了酒店的床单,被子,拿出干净柔软的给换上,连烧水的电茶壶都是自带的。
洛源无趣的捧着小胖脸,“离家出走就是住酒店啊,也太没意思了。”
吱吱在他脑门上敲了个爆栗,“有的住你知足吧,嫌无聊找你妈去。”
陈偌伊回了娘家,洛源觉得外婆家更无聊,总是抱着他亲个没完,“那我还是跟你吧。”
姜话:“小姐,都铺好了,你看你还缺什么,我去买。”
吱吱瞥一眼腕上的手表,也到了晚餐时间了,“不缺什么了,你去买份麻辣烫回来吧。”
“姐你穷成这样了吗?”洛源吸溜一口气,“我们都要吃麻辣烫了?”
吱吱:“……”
“嗯,”吱吱点头,“吃麻辣烫你还决定跟着我吗?”
洛源有些嫌弃的摇头,“你都是怎么混的?出来连带钱这点常识都没有,”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张卡,“你拿着,我从下到大的压岁钱都在这里头了。”
吱吱:“多少钱吗?”
洛源昂起小脑袋,“几百万总有吧。”
吱吱:“……”
“拿好你的卡吧,你看你姐像是委屈自己的人吗?”
吱吱不傻,早就防着洛浦收走她的卡,现在她的卡上,几千万现金还是有的。
都是用洛浦的黑卡套的。
麻辣烫--不过是摆拍。
和麻辣烫的自拍照拍好,并几张地铁找的自拍照一起传到朋友圈,加上温沉散播的消息,南汀的富豪圈都炸锅了。
洛浦成了大家的鄙夷对象。
攥着前妻留给亲生女儿的遗产股份不想给就算了,如今女儿自己创立的公司还想夺走,没夺成,如今又恼羞成怒把女儿扫地出门。
洛吱都已经穷到坐地铁出行了!
住平价酒店!
吃麻辣烫!
谣言这个东西就是越走越快的,但关于谣言的主角,一般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因为,谁也不敢和老板八卦老板的丑闻啊!
于是,这位头铁的出现了,他就是洛浦的亲二叔,早些年洛家的创始人之一,虽然股份没有洛浦大,但胜在辈分高,手里有不少当年一起创业的老一辈铁杆人脉。
洛浦在他面前也必需是个孝顺子侄。
洛浦还浑然不知自己的名声成了什么样,在办公室里和高管开会,老头子敲着拐棍气势汹汹的进来。
“会议停下,阿浦,我有话和你说。”
看老爷子神色紧绷,洛浦还以为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于是,挥手,立刻让一众高层都散了。
“二叔,什么事?”洛浦起身搀扶老爷子坐下。
老爷子一把甩开洛浦的手,拐棍在蹭亮的地砖敲的咯吱作响,“你还有脸和我说?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洛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做什么了?”
“你是不是把吱吱捻出家里了?我们洛家已经穷到这份上了吗?连个女儿也养不起,要让她去坐地铁,住平价酒店,只能吃的起麻辣烫?”
老爷子越说越气,“你知道现在圈子里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这人心狠,连女儿的股份都想昧下,女儿开的公司也想扣下,你这名声到底还要不要了?”
“现在洛家是全南汀的笑话!”
洛浦脑子嗡嗡的,“什么麻辣烫,什么地铁?”
老爷子,“你看看吱吱的朋友圈。”
洛浦打开吱吱的朋友圈,一片空白--被拉黑了。
老爷子又把手机给他,他一看,好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蹭的上来。
打死他也不相信,吱吱能穷到只吃得起麻辣烫,坐地铁的份上!
他又想起来吱吱的那句,“我等你来求我。”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这个死丫头!
一时间,恨不得掐死吱吱。
老爷子,“你快去把她找回来,我们洛家现在已经是整个南汀的笑话了。”
洛浦当然还不想这么快就向吱吱低头,“二叔,你不知道,这死丫头现在胳膊肘朝外拐,完全不听我的话,我先晾她两天,让她再外面多吃两天苦再说。”
老爷子气的手里拐棍直接朝洛浦身上招呼,“还等两天?你是嫌洛家的笑话被人看的少吗?快去把她给我接回来。”
与此同时,席母的电话也打到洛浦手机上来了。
洛浦大概能猜到席母是为了什么事情,他很想不接,但显然不可能一辈子不接,硬着头皮接通。
人的情感其实是很复杂的,并不是一种单一的情绪,也许席母看中利益,但是对吱吱也并不是全无感情。
看到吱吱宁愿离家出走,住平价酒店,坐地铁,吃麻辣烫,她心里也一抽一抽的难过,也顾不上平日里的优雅,话里都是带了火气。
“我说洛总,就算你不把吱吱当亲生女儿,她好歹也是我席家未来的儿媳妇,你不给她脸就是不给我们席家脸面,你不能把席家的脸往地上踩吧?”
洛浦虽然对吱吱有气,但是还有一丝丝理智,他还需要吱吱给她联姻,如果说了吱吱的坏话,洛家不想联姻了,损失的是他。
于是,跟吞下一只苍蝇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和吱吱发生了一些口角,我没有限制她用钱,大概是和我赌气不想用我的卡吧。”
席母:“洛总,不是我说你,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细想,你也该尊重孩子,否则只会把孩子推的离你越来越远。”
席母一向优雅,几乎不会和人红脸,这话于她而言,就表明她已经非常生气了。
洛浦心里都快被呕死,嘴上也只得忍着,装作听进去的样子。
含沙射影的说了一通洛浦,席母还是不解气,心疼吱吱不已,想了想,又拨通了席泽的电话。
席泽在瑞联忙了整整一天一夜,不仅领导班子几乎换了一半,高层的职务也都换了部门,公司全部打乱,算上从美国赶飞机回来,他已经接近48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还是亲自组织了今晚的饭局。
脑子里像是有跟弦绷着,他就是不想回家,下意识规避吱吱出现的地方。
来的都是和他关系很亲近的人,其中还有刚刚从过来回来的玩伴周定。
饭刚开局,席泽已经喝到了第四杯,他向来自律,对烟酒都控制的严,周定手盖上他杯子,“你今晚怎么了?看着很不对劲。”
“是不对劲,”席泽笑,露出一排白牙,拍开周定的手,“解决了公司的事,我太快乐了。”
席泽这个人讲究优雅,笑起来的时候也不会很夸张,周定就没见他笑的这么放肆过,眼睛里还有一圈红血丝。
周定疑惑了,“真这么开心?”
席泽端起酒杯碰周定的酒杯,“当然。”
见席泽不愿意说的样子,周定也不好再多问,这个插曲揭过。
过了一会,周定翻看手机,无意中看到吱吱上传的最新动态,手指在她新传的地铁,麻辣烫,平价酒店上凝住。
旁边的同伴看到,顺嘴就说起下去听来的八卦,撞了撞周定的胳膊,很是有些感慨的样子,“你说洛浦这人,怎么就能这么狠呢?这洛吱好歹是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呢。”
席泽手中的酒杯顿住,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几乎越过周定,声音粗沉又急切,“洛浦怎么了?”
“啊?泽哥你不知道啊?”圆脸男子诧异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说,“他们父女俩决裂了,洛吱已经搬出家里了。好像他父亲还停了她的卡,现在出门都坐地铁,饭都只吃的起麻辣烫。”
席泽脑子嗡嗡的,血一突一突的往脑门涌。
麻辣烫?
地铁?
正在这个时候,席母的电话打过来了,他顺手就接起来。
“阿泽,你去看看吱吱吧,你再不想娶她,好歹她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席母说的动情,声音有一丝哽咽,“她哪能坐地铁,吃麻辣烫?”
席泽空白的大脑终于回神,心脏一抽一抽的紧缩,又倏然爆开来,猛烈的疼痛。
不就点口角吗?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到底怎么回事?”
席母,“还不是那个洛浦,太不上道,想把吱吱开的那个公司攥在自己手里,派了人过去插手,吱吱就不干了,俩人闹起来,吱吱已经搬着行李箱离家出走了。”
席泽脑子里倏然就飘过上次她脸上淤青的样子,心脏抽疼的更厉害。
麻辣烫,地铁!
那个时幽和姜话呢?这会子都是死人吗?就把人护成这样?
他看到眼前的鲍鱼,龙虾,气的一抬手,盘子咣当就翻到了地上,“别吃了!”
被洒了一身菜的周定:“……”
一桌子人大气不敢喘的看向席泽--这是怎么了???
然后大家就看到,席泽向箭一样冲出去了。
周定看了看席泽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手机,手指还凝在麻辣烫的照片上。
席泽一边走出包厢,一边拨吱吱的电话,令他更窝火的是,电话里传来的不是彩铃,是机械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竟然把他电话拉黑了!
席泽又打开微信,找出吱吱的微信,也是拉黑的状态。
席泽抡起拳头在方向盘上重重连着锤了三下。
他一边被吱吱气的火冒三丈,一边心口又忍不住猛烈的抽痛。
脑子里有两种声音在激烈撕扯着他:
她都把你拉黑了,你他妈还管她干嘛?
一边脑子里又不住脑补出吱吱抱着手臂躲在某个破烂地方哭的样子。
抬起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洛吱,我他妈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他车子猛的停到路边,轮胎和马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走进一家便利店,拍了一笔钱给柜台老板,“帮我打个电话,就说有她快递,问出地址。”
老板迟疑了一下,“你,你想干嘛?不会是想干坏事吧。”
“不是坏事,”席泽干脆亮出自己的名片,“就是家里人任性,离家出走,我把她找回来。”
老板点点头,“那就行。”
温沉这边刚回到会所,看到吱吱在朋友圈发的麻辣烫照片,手拍上脑门自言自语。
真穷成这样了?还是做戏啊?
自己这脑子,怎么也忘记了给她拿点钱。
拇指动动就给吱吱转了一百万过去。
想了想,又转身吩咐身边的强子,“你,现在去最好的餐厅打包一分饭,送到城南的桔子水晶酒店,送给洛吱。”
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强子亲自散步出去的,他当然也知道吱吱和洛浦决裂的事情,气氛道,“不是吧?那黑心的父亲真连饭钱都不给洛小姐了?”
温沉挥手,“反正你去打包一些好的送过去。”
强子点头,“哥你放心,我这就去把最好的都给洛小姐送过去,他洛浦黑了心肝不疼女儿,咱们来疼。”
温沉:“……你快去吧,少废话。”
“哎,我现在就去,不能让洛小姐饿着。”
强子刚走到门口,温沉的声音又从后面传过来,“算了吧,还是我去吧。”
同时看到吱吱朋友圈的还有时幽,立刻拨通了吱吱的电话,“你在哪?”
姜话叫的大餐刚到,吱吱正准备吃饭,“在酒店吃饭啊。”
时幽听见她声音平稳,心下稍安,“哪个酒店?我现在过来。”
吱吱,“就是这边的桔子水晶酒店啊,你要一起吃饭吗?我这边饭刚到。”
“好,”时幽道,“食堂大厨今天煎了惠灵顿牛排,我再给你带份杨枝甘露,我们一起加餐?”
吱吱:“好啊。”
吱吱不知道的是,另外两个人也同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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