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掐喉
关上门，我回头就想和齐汝说话。
齐汝却趴在窗户边儿上，正探头看着外边儿。
她背影纤瘦，却给了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
那动作，就像是瞧见什么了似的。
”小汝，冷飕飕的，别看了，啥都没有。”我喊了她一声。
齐汝慢慢的关上了窗户，回过头来。
可她的脸色发白，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你看到啥了？”我皱眉问道
齐汝却没回答我。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你累了？”我不自在的又问了一句。
齐汝的表现很怪异，很反常。
刚才她还不是这样啊。
是因为她让我躺在一起……
她紧张？
我回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边。
扭头看着齐汝的侧脸。
忽然，齐汝很缓慢的转过头来，闭着的双眼又睁开了。
齐汝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正想说话。
她却冷不丁的幽幽道：“阎王点卯，陈天一归位。”
这冷寂的声音，直击我心底。
让我从脊梁骨窜起来了一股子恶寒！
再下一刻，齐汝的双手朝着我脖子上抓来！
我们距离太近，我又没个准备，直接就被齐汝死死的抓紧了脖子！
她手头的力气更是大的惊人，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我眼珠子瞪得极大，用力抓住她的手指。
可我又不敢太用力……
齐汝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我把她手指头掰断了咋整？
就这犹豫之间，不只是窒息，我更感觉到热乎乎的暖流……
是她的指甲，都扣进了我肉里！
此时，齐汝的双眼极为陌生冰冷！
她嘴角还勾着一股子冷冰冰的笑容。
疼痛和窒息，让我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眼前发黑，我快要无力挣扎了……
恐惧快把我吞噬……
齐汝这是怎么了？活见鬼了？！
不然，这该怎么解释啊！
绝望更重，快被吓哭了是其次。
我是真觉得自己要被掐死了……
“小……小汝……松……松开……”我艰难的挤出来了几个字。
鬼使神差的，我眼睛瞟到了齐汝的脚上……
她双脚绷得笔直，就像是脚尖杵着出去一样。
她脚上，居然穿着一双黑漆漆的蛤蟆鞋！
我卯足了最后的劲儿，一脚踹出去，刚好踹在了她的脚上！
那双蛤蟆鞋被我踢了下去！
骤然间，脖子上的双手松开了。
齐汝软倒了下去，嘴巴却在不停的吐唾沫。
“小汝……”我挣扎着坐起来，慌乱的伸手扶她。
视线却盯着被我踹到地上的鞋子……
鞋子居然整齐的对着床头……
一股死沉死沉的感觉忽然上了眼皮。
我怎么都睁不开眼睛了，就像是有个东西压在了我身上，让我无法起身……
恐惧，已经让我到了精神的临界点，我快被吓疯了。
齐汝撞鬼了一样，差点儿掐死我……
这双鞋子对着床，我又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压着。
老人常说，死人脚跟不沾地，鞋尖朝里鬼上床！
我以前觉得社会主义大于一切……
可现在，这是真有鬼啊！
我拼命的挣扎，最后还是无济于事，重重的被压在了床上……
一整夜，我都在这种恐惧之中挣扎。
醒不来，起不了身，又睡不着……
甚至随时有一种感觉在心头蔓延。
我随时会猝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了紧张的喊声，还有人在拍我的脸。
我猛地一个激灵，终于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齐汝慌张的脸。
我吓得一哆嗦，朝着旁边躲了一下，差一点儿就摔倒了床下。
齐汝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天一……你怎么了？”齐汝略慌张的声音再一次入耳。
我总算稍稍清醒了一些。
心在砰砰砰的狂跳，额头上满是汗水，身上也被冷汗浸湿。
齐汝的脸色，神态，话音，全都是正常的。
窗户透进来了阳光，一部分照在了齐汝的身上，她脸色也没有昨晚那么苍白了。
我猛地一把抱住了齐汝，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齐汝轻轻的拍着我肩膀，小声道：“你做噩梦了？没事吧……”
我又松开手，呆呆的看着齐汝。
我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
齐汝摇了摇头，她眼中透着茫然。
她小声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不是上床之后，就让你睡在我旁边吗？然后我就觉得好困，就睡着了……”
我心头更恶寒了。
扭头，床边那双黑漆漆的蛤蟆鞋子还是对着床……
我拉着齐汝下床，声音都抑制不住的哆嗦：“走，你拉上行李，马上买票回去。”
我声音都是干哑的，嗓子眼里传来阵阵血丝的味道。
“为什么让我回去？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和你爸，你爷爷解释清楚，取消了寡妇亲吗？”
齐汝更茫然不解了。
她眼中又出现了一抹心疼，伸手摸着我的脸，小心道：“天一，你到底怎么了？昨晚的噩梦很吓人？”
“你是爷爷他们弄的“鬼”，把你吓到了？”
“不……不是他们……”我咬着牙说了句。
我拉着齐汝到了墙边，又抓住了行李箱。
不由分说，我连拉带拽的把齐汝带到了院门口。
齐汝一直在挣扎，她让我说清楚，怎么忽然这么神叨叨的。
我本来是想和齐汝说真的有鬼！
可我怕吓坏了她！
昨晚上的事情太恐怖了……
她要是知道，肯定承受不住……
我就不该叫她来我家里……
思绪间，我极力保持镇定，说道：“小汝，你先买票回去，我也想了想，我家里头的事情，实在是不能把你掺和进来，有的事儿，我自己去找爷爷……”
我话还没说完。
齐汝的眉头就紧锁起来，她眼中的就是一丝丝怒意了。
“陈天一，什么叫掺和？”
“你家里头的事情？难道我们不是在解决自己的事情吗？！”
齐汝的语气，都带着压不住的生气。
她眼中更是透着一股子失望。
“你要是再说不清楚，非要喊我走，那我就真走了，以后，你不要再找我解释，也不要后悔！”
“我……”
我张了张嘴，可话堵在嗓子眼里，心里更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