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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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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看。”潇月池开口了。

    “是。”马车夫下了马车,伸手去敲耳房的门。

    门内没有动静,马车夫顺手推开门,就看到门房吃多了酒,竟自己睡着了。

    陆枕透过马车窗子看到里面的场面,正欲开口说话,视线一瞥,发现那门房桌子上摆着的没吃完的半块牛排。

    牛排旁边摆了新鲜蔬菜和水果。

    这样的摆盘,让陆枕想到了某个人。

    “回主子,吃醉酒了。”那马车夫过来禀告。

    潇月池看一眼陆枕,笑道:“如果放在我府上,这门房估计早就没命了。”

    潇月池可不是在说笑话。

    作为从小被忽略的三皇子,潇月池有个习惯,他最讨厌别人不重视他。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门房将他怠慢了,他也要人家的命。

    “怠慢三皇子了。”陆枕撩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然后亲自上前,替潇月池开门。

    潇月池坐在马车假意客气道:“世子怎么能替我开门呢?”

    “应该的。”陆枕垂着眉眼站在那里,请潇月池出门。

    潇月池道:“外面冷,世子还是赶紧上来吧。”

    “三皇子先请。”

    潇月池也不再推脱,让马车夫先将马车赶了出去。

    陆枕转身,关上角门的时候朝里面看了一眼,那颗红色的小水果被切成了两半,拼到一起就是爱心的形状,餐盘旁边是被丢弃着的一双刀叉。

    门房不会用刀叉,就直接用筷子吃了。

    后来发现筷子也不好使,就直接上手了。

    陆枕已经确定,这份吃食到底是谁送来的了。

    他关上角门,重新上了马车。

    潇月池单手撩开马车帘子,朝外看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他当然是在找苏邀月。

    耳房里没有,外面也没有,这么快就走了?刚才分明还是一副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对了,我刚刚回京就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潇月池放下帘子,一副突然想到什么事的表情跟陆枕闲话家常道:“听说世子前段时间从扬州买回来一个姿色清绝的瘦马?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见上一面?”

    陆枕猜测,这位三皇子突然邀请他出门,大概是进来的路上看到了上门来的苏邀月,因此特意过来试探他。

    陆枕很明白自己现在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因此,今日这答话至关重要。

    而且既然潇月池特意问起苏邀月,那么一定已经调查过了。

    虽然陆枕不知道那个小妖精突然过来做什么,但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猜测,这小妖精定是遇到了难处,不然怎么可能会拉下脸来找他。

    “年轻不懂事,父亲已经教训过了。”男人垂着眉眼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气质温润内敛,让人看不出一点野心欲望。

    这可不行。

    人若没有野心,没有欲望,那他要怎么驾驭控制呢?

    潇月池双眸微动,露出一个亲和的笑来,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膨胀欲和志骄感。

    “其实不瞒世子,昨日路过美坊,我无意中瞧见了那位老板娘,生得貌美,性情又柔顺,如此美人,令人动念,不想细细打听一番后发现竟是世子从前的通房……”话说到这里,潇月池就停住了。

    聪明人都懂。

    可陆枕没有接话,马车厢内陷入古怪的平静,外面大街上传来“噼里啪啦”的礼炮声。

    等那段爆炸般的礼炮声消失后,陆枕才低低开口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哦,那这么说,世子是愿意割爱了?”

    陆枕大致已经猜到,那位小娘子这么急切的来找自己,然后又突然急切离开的原因了。

    “是。”陆枕平静道。

    苏邀月最终还是没有跟那门房进去,因为在进门前,她多嘴问了一句,“方才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那门房轻蔑一笑,“宫里头来的大人物,三皇子殿下。”

    苏邀月的面色霎时惨白,转身就跑。

    要死,她刚才站在那,就像是一只待人宰割且毫无防备的羔羊,一定被那像冷血动物一样的三皇子看到了。

    苏邀月并没有跑得太远,她躲在不远处。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她必须要找到陆枕帮她。

    天色已晚,虽过年期间很是热闹,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关门睡觉,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外面逛着。

    苏邀月搓手跺脚地躲在角落里,不知道何时开始下起了雨。

    那雨夹杂着雪,纷纷扬扬的往下落,不一会儿,就在苏邀月细长的眼睫上叠了一层薄薄的浓霜色。

    终于,在风雨声中,苏邀月听到了马车辘辘行驶过来的声音。

    马车内,陆枕对潇月池道:“殿下将我放在门口便好。”

    潇月池看一眼角门,那里已经有陆枕的随身小厮撑着伞等待。

    潇月池颔首道:“好。”

    马车停下,陆枕撩开马车帘子下来。

    长泉赶紧过来撑伞。

    陆枕站在原处,目送着潇月池离开。

    马车绕过拐角,消失没了踪迹。

    陆枕转身,“走吧。”

    长泉站在陆枕身后,替他撑着一柄油纸伞。

    平滑的油纸伞并未遮挡住陆枕的视线,因此,陆枕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门口狮子头旁边的小娘子。

    她看到了他,急切的起身,却不想因为腿麻,所以狠狠摔在了地上。

    地上已有积水,小娘子湿了半边身子。

    她被冻得面色惨白,乌发半湿。

    苏邀月动了动自己蹲麻的腿,撑着身子站起来。

    她并非故意要摔的,可在摔下去的那个瞬间,苏邀月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脸。

    可不能把她的妆面弄花了,古代化妆品可不防水。

    虽然她画的是素颜妆,但如果花了,那也不好看。

    苏邀月站起来后,立刻朝陆枕走过去,生恐男人先一步进了角门,那她再想见他一面可就难了。

    “我是来给公子道歉的。”苏邀月站得巧妙,直接挡在角门口。

    角门处有一浅浅的檐,苏邀月故意没站在里面,她就站在檐口,正面对着风雨。

    那雪水、雨水落在她面颊上,星星点点的,可比地上泼上来的脏水好看多了。

    檐下有一灯,苏邀月下意识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角度站着,也因此,呈现在陆枕面前的苏邀月利用灯光效应和站位,将自己的楚楚可怜发挥到了极致。

    “哦?”陆枕不冷不淡。

    “是我错怪公子了,偷我设计稿的另有其人。”

    “是嘛。”陆枕继续不冷不淡。

    苏邀月抿唇,垂眸捏手,“我是不是打扰到公子了?我其实只是想……再见公子一面。”

    风雨之中,少女仰头看他,漂亮的水杏眸一片氤氲殷红,那雨水从她的香腮上滑过,仿佛变成了她的泪水,白皙面颊之上,泪涟涟的模样。

    望向他的眼神之中也满是担忧。

    昼夜温差巨大,白日里有太阳还好,到了晚上,苏邀月身上的衣裳又被风雪打湿,那冷风冷雨直接就往她脖子里灌,说话的时候,小娘子冻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她努力咬字清晰,可因为实在太冷,所以有几个音还是磕到了牙齿。

    面对少女梨花带雨的惨状,陆枕仿佛就是那尊狮子雕像,毫无半分怜惜之情。

    “那你见到了,可以走了。”

    苏邀月早该猜到陆枕就是个披着君子皮囊的无情无义无心之人。

    苏邀月站在那里没动,陆枕从她身旁略过。

    从头到尾吃了一顿瓜的长泉依旧尽职尽责地撑着伞,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他见证了这位娘子从瘦马成为通房,只差一步就能成为姨娘的光辉事迹。

    虽然这位娘子手段了得,但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位娘子的路算是走到头了。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当初公子为她受了那么大的罚,只为了要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如此情分,她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扭头拿了文书就走,将自家受伤的公子扔在床榻上不闻不问,实在残忍。

    长泉想,自家公子虽为君子,但从小亦是被捧在掌心中长大的,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背叛。

    现在这位娘子还能好好的待在京师城内,已经算是恩德了。

    陆枕伸手按住角门,突然感觉自己宽袖一紧。

    他垂眸看去,一只纤细素手沾着雪水,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子,那两根手指捏着一块被雪水濡湿的衣角,指甲盖上面的小钻石还在闪闪发光。

    “公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时隔这么多日,他都能走能蹦了,她才来关心他的伤。

    陆枕抽回自己的宽袖,微仰头,用睥睨的目光瞅着苏邀月,“我这人,睚眦必报,别人欠我一顿,定要还了,才能谈别的事情。”

    苏邀月原本就白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就跟白炽灯似得。

    陆枕这意思,是要先抽她一顿,然后再讨论其它的事?

    不,他只是想要伺机报复罢了,报复完了,他肯定也不会帮她。

    果然,他就是一个小人!

    而且只对她这样!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公子也不会受这样的苦。”苏邀月颤抖着眼泪,咬牙坚持。

    她必须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陆枕却是完全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刚才在马车里,三皇子提起了你,问我是否舍得割爱。”

    苏邀月心头一跳。

    她想笑,可实在是冷,面颊都冻僵了,完全笑不出来。苏邀月小声询问,“公子是怎么说的?”

    “我说,舍得。”

    苏邀月的心一下沉到最低。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我又不是物品,能让你们这样随便给来给去!”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现在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男人突然上前一步,他的身体几乎要抵到苏邀月面前。

    陆枕冰冷的指尖抚过苏邀月的眼尾,嘲讽道:“是因为爱我?可惜,我不爱你,随便谁要你,我都无所谓。”

    今夜的陆枕,攻击性十足,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风度。

    长泉忍不住朝自家公子看了一眼。

    觉得今天的公子实在是陌生。

    如此尖酸刻薄的公子,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

    “轰隆”一声,雷声越大,苏邀月瞪大的眼睛里飘进很多雨水。

    她努力不眨眼,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眨眼,自己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就会止不住的往下掉。

    本来,她是很乐意让陆枕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然后被她蛊惑着帮助她的,可现在,苏邀月心中那股子自尊心却突然冒了出来。

    “谁会爱你!像你这样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爱!”

    苏邀月被气疯了,她受不了陆枕的尖酸刻薄,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忍下来的。

    顶着风雨,苏邀月扭头就走。

    转身的一瞬间,她努力忍住的泪水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越掉越多,越哭越惨。

    混杂着风霜雪雨,苏邀月觉得现在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

    谁都没有她惨。

    长泉闷不吭声的跟在陆枕身后,看着自家公子铁青着脸转身进了耳房。

    耳房里一片狼藉,门房还抱着酒壶醉生梦死。

    陆枕沉着面色,低头捡到一封信,然后又看到那桌上剩下一半的牛排。

    用小水果切成的爱心还摆在那里,四周是泛着恶心酒气的味道,完全将这份美食玷污了。

    “贱□□……”门房不知梦到什么,嘟囔了一句。

    在长泉的注视下,自家这位素来端庄守礼的公子一脚将这门房踹翻在地。

    门房磕到地上,醒了,还在嘟囔着骂人,抬头一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谁,登时被吓得醒了酒。

    “公,公子?奴才不知道是公子……”

    “谁送的?”陆枕抬手指向那盘牛排。

    门房看一眼,笑道:“是我媳妇给我送来的。”

    他知道自家公子一向脾气好,因此也糊弄习惯了,觉得今日自己像往常糊弄一下,这事就过去了。

    “你媳妇?”耳房内灯光不好。

    因此,门房并未清楚的看到陆枕此刻的面色。

    “是,是啊。”

    陆枕的嗓音变得很低,即使他说话的语调一惯温和,可服侍了他那么久的长泉知道,自家公子今日很不对劲。

    而这位门房,明显就撞上了。

    陆枕从耳房里出来的时候,长泉的腿还是抖的。

    他并未见过这样的公子,他那个冷静、克制、温柔的公子仿佛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吃进去的继续让他吐出来,”陆枕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去自己手背处的血迹,眉眼之中是尚未消退的狠戾,“还有,没死的话,告诉他,明日不用过来了。”

    长泉的头垂得极低,“是,公子。”

    男人继续往前去,长泉赶紧跑上去给他撑伞。

    走在前面的陆枕冷不丁道:“就该给她一个教训。”

    长泉不知道如何接话,索性保持沉默。

    苏邀月这具身体本就孱弱,现在淋了雨后已经开始出现发热症状。

    她脚步虚浮地扶着墙壁,一边哆嗦,一边恶狠狠的咒骂陆枕。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然后身子一歪,不小心撞开了一扇门,摔在了地上。

    污水溅了她半脸,苏邀月连咒骂的力气都没了。

    “喵~~~~”耳边传来猫叫声,苏邀月努力睁开眼,看到一只小奶猫儿站在不远处朝着她叫。

    苏邀月撑起身子,想来自己这是不小心走到别人家去了。

    她起身,头重脚轻的正准备出去,突然看到从主屋内出来的顾深栖。

    男人穿着白色的中衣,长发披散,身上没有佩剑,正小心翼翼地弯腰将地上的小奶猫儿抱起来。

    因为改变了穿着,再加上有小猫加持,因此,顾深栖完全没有了那股子阎王爷的暴戾之色,反而透出一股居家好男人的呆萌气质。

    苏邀月站在院中,立在雨里,可能是被雨水浇傻了,她冷不丁开口询问,“顾大人娶妻了吗?”

    除了陆枕,这位三皇子还有另外一位忌惮的人物,那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顾深栖。

    陆枕善文,顾深栖善武,只有这两位青年才俊,未来的国家栋梁掌握在自己手中,三皇子的未来才能璀璨光明一片。

    是啊,除了陆枕,她这不是还有第二选择吗?

    苏邀月倒在了顾深栖的院子里,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很硬的床铺上。

    大冬天的,屋子里也没有烧炭盆,床上面也只垫着薄薄一层被褥,咯得苏邀月难受极了。

    她冷得不行,裹紧床铺上唯一的一条被褥蜷缩成团,然后观察了一下自己现在住的这间屋子。

    很简单,太简单了。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两个板凳。

    然后就是一面墙的书,除了这些,其余全部都是小猫用的东西。

    什么古代猫抓板、猫窝、逗猫棒、猫碗之类的。

    古代宠物店也坑人,苏邀月能看出来,这些猫用品一定不便宜。可她更能看出来,一个穿着补丁中衣,却愿意给猫花这么多钱的男人,一定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冷血无情。

    难道人设有误?

    不,苏邀月已经不相信什么狗屁人设了。

    说好的温润君子呢?狗屁!陆枕那个狗男人简直小肚鸡肠坏了!

    苏邀月身上裹着灰色的被褥,她低头一看就能看到上面沾满了毛毛。

    除了被褥,还有枕头,到处都能看到猫咪肆虐的痕迹。

    不难猜出,那位冷血的阎王大人晚上估计是……抱着猫一起睡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苏邀月立刻伸手顺了顺头发,想照照镜子的她发现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镜子,只有猫窝上面被竖了一个小小的靶镜。

    苏邀月:……咋,猫还能照镜子?

    苏邀月裹着被子起身,抢走了小猫咪的小靶镜对着自己照了照。

    小靶镜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猫毛,苏邀月嫌弃的用手抹开,然后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脸。

    妆面花了,虽然面色有些苍白狼狈,但毕竟底子在,看起来我见犹怜的很。

    苏邀月随意整理了一下,然后端端正正站好,屋门在此刻被打开。

    她抬眸望过去,站在那里的是个中年男子,“娘子醒了?那就请离开吧。”

    什么?

    下一刻,苏邀月后退一步,晕眩着倒在床铺上,“我头好晕啊。”

    中年男子:……

    “娘子,此处是顾大人住的院子,就是那位锦衣卫指挥使顾深栖,顾大人。”

    顾大人恶名在外,没有哪家闺秀敢跟他有所接触。

    虽然顾大人名利皆有,但有钱没命花可不是一件好事。

    “原来是顾大人救了我。”苏邀月娇弱的起身,朝那中年男子盈盈一拜,“既是救命之恩,小女子自当回报。”顿了顿,苏邀月想起昨天她问顾深栖的话,他还没有回答。

    “请问,顾大人娶妻了吗?”

    中年男子:……

    顾深栖没有娶妻,当然了,如果他娶妻了,那么还怎么跟女主洛川相亲相爱呢?

    苏邀月赖在顾深栖的院子里没走,那位中年男子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当然,论不讲理,谁都比不过苏邀月。

    小娘子随手拿了件顾深栖的大氅将自己裹了,然后掏出银子请中年男人去给自己买药。

    开玩笑,在古代伤寒可是会要人命的。

    除了药,她还让中年男人替她买了很多东西。

    比如被褥、炭盆、吃食等等。

    中年男人莫名其妙被指使了一通,等他按照苏邀月的吩咐将东西都买回来之后,才恍然回神,这到底是谁的宅子?

    可中年男人一想到自家大人愿意收留一位陌生女子,莫不是真……铁树开花了?

    中年男人服侍顾深栖很久了,确实从未见过自家大人对哪位女子如此特殊过。

    自家大人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身家清白的女子愿意跟着,照顾起居,那也是极好的。

    苏邀月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拿胭脂的手都在哆嗦。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的在化妆。

    美貌是绝对不能丢的。

    顾深栖公干回来,满身血腥气还未消退。

    院子不大,一进门,他就看到自己的猫窝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穿着自己的大氅,长发未梳,就那么披散着下来,露出柔软漂亮的面颊。

    “谁家的小猫咪这么可爱呀~哦,是我家的小猫咪呀~”

    冬日暖阳下,少女温柔地抚摸着黄白色的小橘猫,浑身都散发着漂亮的微光,一眼治愈。

    苏邀月早就在门口埋伏了很久,一看到顾深栖的身影出现,就立刻奔回院子里,然后一把抓起躺在窝里睡觉的小猫咪抱在怀里。

    还没睡醒的小猫咪实在好摆弄。

    不过这爪子怎么老喜欢往她脸上伸?不行,弄坏了她好不容易画好的妆面怎么办?

    虽然苏邀月有些嫌弃这猫儿满身掉毛,但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她还是必须要带着这猫表现出自己的善良温柔。

    毕竟按照设定,洛川就是这样打动这位冷面阎罗王的心的。

    顾深栖站在门口没动。

    苏邀月也没有听到声响,她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顾大人……”小娘子旎侬着嗓音,转头看过去,发现顾深栖竟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一身暗纹长袍,外罩雪白大氅,玉冠束发,容貌俊美,任凭谁见了都要道一句:真君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枕。

    苏邀月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陆枕站在顾深栖侧后方。

    看到少女苍白着一张脸蹲在院中。

    她身着中衣,掩不住里头的纤细线条。外套一件别的男人的大氅,更衬得其身段纤薄如纸。长发未束,一副慵懒纤弱居家姿态,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诱人的白皙锁骨。

    又纯又欲。

    仿佛正在等待家夫归来的家妻。

    不一样的是,温柔贤良的妻子一扭头,却发现自己丈夫跟自己的出轨情人一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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