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失算了
“既是如此,大娘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女儿在游春宴上闹事,打骂自己的妹妹,要知道办这游春宴是皇后的意思,难道说叶家是对皇后有怨怼?”
陈氏搬出了皇后,这顶帽子险些将胡氏压死,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娘子万万不可如此说,便是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此回确是姝晴的错。”
说着,胡氏瞪眼看向女儿:“还不快跟你妹妹道歉。”
叶姝晴虽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但一听胡氏要她向姝言道歉,她心中的傲气是无论如何都令她不能服这个软。
“母亲,明明是她的错,是她让女儿得罪了陆子卿,让黎王对我心生厌恶,她就是个心思歹毒的贱人,眼下她的模样都是装的,你们都被她骗了。”
叶姝晴她不甘心,不服气,自己的一切都被叶姝言毁了,而他们却还要自己同她道歉,那是万万不能的。
“好啊,大娘子你都听见了,事到如今她还不思悔改,将过错都推到妹妹身上,我看你们叶家的礼数怕是只教了庶女,偏生漏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当真是巧呢。”
陈氏冷笑着,看向胡氏的目光中带着轻蔑的耻笑,让胡氏又气又羞。
“只怕不是巧吧,叶大娘子教自个女儿的,是些别的东西吧。”秦尚安忽然插进话,而后冲着雷应点了点头。
雷应出了帐子,众人一脸不解,见他又忽然进来了,手里提拎着一个小丫头,随手往地上一扔。
小丫头跌趴在地上,随即又跪了起来,埋着脑袋不敢吱声。
“大娘子可认得这丫头。”随着秦尚安的话,雷应上前,粗鲁地捏着丫头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将人捏得痛呼了一声。
姝言不由拧了拧眉头,那模样,她看着都隐隐觉得下巴痛,不过这丫头不就是来传话,说胡氏让自己去湖边的那个吗。
自己后来也没去找这人,左右事情成不成,她都会装不知,就算自己把人带到胡氏跟前,她也不会认的。
只是没想到,秦尚安却将她拎了进来,不过,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
不由地,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看着他俊毅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但凡出现,总是会让落魄艰难的自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这样想来,自己还真欠他一份谢礼。
叶姝晴看到被拎进来的丫头时,脸色大变,身子轻晃着险些站不住。
“四姑娘,不如你来告诉叶大娘子,你是为何会遇上陆子卿。”秦尚安回头看了姝言一眼,顺道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点头,看向胡氏道:“大娘子,是这个丫头来传话,说是大娘子让我去营地旁的湖边赏景,因着我突然腹痛,稍稍耽搁了片刻。”
“等我再出去时,遇上了黎王,黎王说也要去那处,我们便一同去了,而后便遇上了陆子卿,他开口便问我三姐姐在何处。”
“因着之前清和郡主提及要为他家三郎提亲,我误以为这个想纠缠三姐姐的男子是三郎,想着三姐姐之前说过绝不嫁清和郡主府,我私心想为姐姐将人打发了,才说了那话。”
说着,姝言扑嗵冲着胡氏跪了下来:“大娘子,我真得是无心的,我也是被那人吓着了,他说话时的样子可怕的紧,就像是要杀人一样,我只想着这样的人,咱们家是不能沾上的。”
胡氏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陈氏在秦尚安刚皱起了眉头时,便快步走了过来,亲自将姝言搀扶了起来。
“好孩子,快起来,看你家大娘子的神情,怕是她根本不曾让这丫头传话让你去什么湖边,十有八/九是传的别人的话。”
陈氏说罢,看向那丫头,眉一挑问:“你是自己说,还是想让你身边的人撬开你的嘴说。”
那丫头根本不禁吓,一听得陈氏说要让雷应撬自己的嘴,哪里还敢有些隐瞒,一股脑儿的都招了。
“是三姑娘让我把四姑娘骗到湖边去的,还说等看到陆家郎君过来的时候,就把四姑娘推到湖里,让陆郎君去救,三姑娘则去请大娘子。”
胡氏目瞪口呆,没想到叶姝晴敢在外头这么设计姝言,更气她办事不牢,现在被人捅了出来,自己想挽救都救不了。
陈氏闻言,冷笑一声:“小小年纪,心思这般歹毒,也不晓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阴私计两,我瞧叶家是容不下四姑娘了,大娘子不若将这女儿让予我吧,我倒是喜欢她喜欢得紧。”
胡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大娘子说笑了,怎会容不下呢。”
自家的庶女去了别人家,自己还不得被人私下戳断脊梁骨。
“罢了,女儿是你的,大娘子要怎么教,咱们外人也说不上话,不过四姑娘着实投我眼缘,这两日就让她住我那处吧。”陈氏说着,转头吩咐翠文去取姝言惯用的物件。
姝言不明白怎么到了最后,自己还得挪窝,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傻傻地被陈氏拉出了帐子。
“舅母,我带她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才出了帐子,秦尚安拦住了陈氏。
陈氏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松开了手,对姝言道:“处理好伤口,让君钰送你到我那里去。”
她点点头,目送陈氏离开,在心中想着该怎么摆脱秦尚安。
“随我走吧。”还没等她想出法子,就听他说了一句,竟然不顾人来人往,径直拉起了她的手。
姝言一惊,下意识挣脱,而后小心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无人注意。
“去哪里?”她转头问他。
他歪着脑袋,脸上神情十分怪异,似笑非笑,又有着看破一切的了然:“自然是随我去处-理-伤-口。”
说着,他提步就往一旁走,她没法子,只好跟了上去。
她觉得秦尚安好像看出来了,心中有些焦虑,却奇怪地没有丝毫害怕担忧感,径直随他进了一间小帐。
里头雷应正将一个小掌盘放下,回头见二人进来,只无声行了一礼后出去了。
“她当真打到你了?”姝言看着雷应出了帐子,还没回过头来,就听到秦尚安问自己。
“什么?”她回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而后明白过来,摇摇头,“没有,她没有砸到我。”
秦尚安手握着纯白的棉布,回身看着她,唇边挂着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