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加更）

    “可你明知道她还有……”卢修斯忍不住开口，但他的话被斯内普坚定的声音打断了。

    “如果她选择了干干净净的生活，那些肮脏的事情就由我来替她做。”斯内普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声音却软了下来：“我只希望她快乐。”

    卢修斯不再开口了，他知道斯内普对安歌莉娅的感情，但他也知道斯内普为她付出了多少。

    如果最后安歌莉娅爱上了别人，那斯内普会怎么样呢？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安歌莉娅和别人恩爱的，他怎么受得了呢？

    他大概会默默替她完成那些肮脏的任务，再背负着一身罪孽悄无声息的去死。

    卢修斯叹了口气，视线转向楼梯的位置。

    但愿她不要爱上别人，斯内普真的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静默许久，纳西莎终于再次开口：“那如果契约松动了，她自己想起来了呢？”

    斯内普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我会定期检查加固她的契约，她年纪还小，现在不适合让她知道。”

    “况且，这个契约解开之后有没有其他副作用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尽力让契约维持住，最好能一辈子保持这样的状态。”

    “西弗勒斯……”卢修斯轻声开口，但斯内普打断了他。

    “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卢修斯。”

    “我不能再承受哪怕一丁点的风险了。”

    斯内普的声音轻极了，他垂着头将脸埋进手心里，身上的绝望蔓延出来，像是密密麻麻的丝线将他紧紧缠住。

    卢修斯仿佛看到了那年，莉娅被杀死之后的斯内普。

    那个抱着莉娅尸体哭到呕血的，疯到自杀去和死神做交易的斯内普。

    卢修斯垂眸看向了斯内普的右臂，在被衣袖遮住的地方，有一条蜿蜒了几乎整条手臂的丑陋伤疤。

    那是他自杀时用一把尖刀划开的，为了控制血液流动的速度，让自己在濒死状态时能够见到死神，他几乎划开了整条手臂。

    他成功将她从死神手里换回来了，也扔掉了自己的半条命。

    那条手臂不再像往常一样灵活了，有许多精密的魔药他再也不能制作了，那些从上学时就开始进行、倾注了他几乎全部心血的魔药研究也无法继续了。

    要不是有那个保护在，或许今日就不会再有斯内普这个人了。

    “别这么悲观。”卢修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身上密不透风的绝望拍散：“或许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爱上你呢。”

    纳西莎也终于开口：“你要对莉娅有信心。”

    有件事斯内普和卢修斯都不知道，但她知道。

    斯内普身上的保护，那个从死神手里保下他一条命的东西，是莉娅求来的。

    只有她知道，莉娅对斯内普的感情同样深的可怕。

    斯内普为了莉娅疯到自杀去和死神做交易，莉娅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从前莉娅不愿意让他知道整件事，现在……说出来也只是为他徒添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