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人对垒
景成帝闻言,眉头皱得极深,那些灾民与他何干。
他不耐的问下面那些大臣:“众爱卿可有解决办法。”
可是却无一人说话,此事滋体重大,他们暂且不敢乱言。
见众人无话可说,景成帝更不耐烦了,他道:“我养你们就是当废物的吗?”
那些大臣惶恐的低下头,此时,肖建成终于站了出来。
端的是温文儒雅,态度从容。
他不急不缓道:“臣倒有一愚荐。”
“爱卿请说!”
景成帝哪怕恨肖建成恨得牙痒痒,当着面也不敢太造次。
“臣愿捐白银一万两,助灾民度过此难关,再派钦差大臣去安抚民众,将灾民集中一个地方,以方便管理。”
肖建成刚说完,有些人拍手叫好,有些人脸色难堪。
毕竟首辅大人都捐钱了,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于是,身为最有钱的户部尚书杨大人亦站了出来。
拱手道:“大人心善,下官佩服。下官愿捐白银五千两,与灾民共度难关。”
此话一出,那些大臣纷纷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捐钱。
到了最后,竟只剩下凌霁晏未捐了。
见状,凌霁晏方才慢悠悠的拱手。
“既然如此,臣弟愿当这个钦差大人,去安抚民众,不负众大人所望。”
闻言,肖建成神色一顿,他原意是想提拔一个他门下的学生去,此事做好了,便是大功一件。
以前凌霁晏从不揽事,如今怎的突然变了。
景成帝正愁找不到借口打压肖建成,此时难得凌霁晏主动开口,景成帝哪肯放过。
当下便应了下来:“既然六皇弟有意,那便由六皇弟去吧!”
凌家,凌霁晏排老六,景成帝排老三。
前面两个王爷早夭,四王爷端王已打发去了番外,五王爷宁王也去了自己的领地。
七王爷瑞王虽留在皇城,却是个病秧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要不是身在皇家,未必能活到现在。
如今刚过十八,却因身体原因,从未出过王府。
八王爷齐王还小,不过十岁,是景成帝同父同母之弟,如今在太后身边被照料着。
活下来的公主有三个,大公主与二公主已与他国联姻。
剩下三公主亦是太后所生,如今十三岁,也养在了太后身边。
这边,肖安倾听景成帝说是凌霁晏主动请缨,瞬间觉得有点玄幻。
待凌霁晏出发之际,肖安倾硬是求着梅太妃,给凌霁晏带了一封信。
虽然梅太妃已不如那日待她亲厚,但到底同命相连,她也只得心软应下。
凌霁晏收到信后,有些讶异。
他打开信纸看后,眼底的惊讶一览无余。
只因信上只有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灾民因为失去家园,情绪是不稳定的。
稳定其情绪,必先让他能够有饭吃,不愁饭吃。
这些凌霁晏自然明白,也知自己要怎么做。
所以凌霁晏是惊讶于,一个后宫女子竟然也懂这些。
凌霁晏此去不过两月,那些灾民很快恢复了元气,努力重建家园。
对摄政王自是赞不绝口,说摄政王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其实凌霁晏不过是买了千亩荒地,请他们开荒种地,照看。
一月二两银钱,干得好的,便不止二两银钱。
他们便高兴得不得了,毕竟在地龙翻身前,他们一个月也未必能挣到一两银子。
二两银子已够他们一家子四个月的生活了。
若是家里人少的,半年都不成问题。
而这些钱,便是那些大臣商人捐赠的银两,还富有多余。
待凌霁晏回皇城后,全城夹道欢迎。
但凌霁晏却不管这些,他回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皇宫,他找到梅太妃,让梅太妃约见一下肖安倾。
他想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想的。
肖安倾收到梅太妃的邀请后,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倒也不显意外。
虽然,她知道凌霁晏有能力办好此事,可她就想卖一个好。
毕竟与摄政王交好,方便她以后安全脱身啊。
那狗皇帝信任不得,她得多找几家靠山,可她一后宫女子,外男是万万接触不到的,唯一有的渠道,便只有凌霁晏了。
所以这两月以来,没事,她便去梅园陪陪梅太妃。
日子过得好不轻松自在。
也因为毒药,景成帝自是不敢再找她麻烦。
在她的授意之下,直接将凤仪宫当作了冷宫,谁都不准踏进一步,违者格杀勿论。
不知其意的那些妃子自然高兴,认为是肖安倾彻底失了帝宠。
她假装生病,经太医诊断后,确定此病会传染,太后怕传染小王爷和三公主。
所以下令,不得召见,不许踏入慈宁宫半步。
……
她收拾打扮好,就偷偷地往梅太妃的冷宫梅园走去。
两个园子挨得极近,也不会有人来闲逛,所以倒也方便了她。
她行事喜欢独来独往,很少让人近身伺候。
所以就打发翠喜看家,她独身前往梅园。
待她走到大厅,便听到屏风内梅太妃关切的声音。
“阿晏,此去可有受伤?”
“回母妃,没有。”凌霁晏摇头平静回道。
“那就好。”梅太妃舒了一口气。
待宫女通报之后,她才进了内厅,朝梅太妃及凌霁晏行了个礼。
梅太妃摆手,温柔的叫她坐下。
肖安倾也乖巧的坐下。
见此情景,凌霁晏又有些蹙眉,这个样子实在是与那日相差盛远,倒是挺会装。
凌霁晏心底有些不快,到底是梅太妃在这,他也不好发作。
只能朝梅太妃说:“母妃,儿臣想吃你亲手做的糕点了,这两月不曾吃到,实在念得紧呢。”
梅太妃闻言,不疑有他,连忙答应。
带着宫女,就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被凌霁晏,遣退了出去。
内厅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这安静得有些让肖安倾不甚自在,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偷偷瞄了一眼凌霁晏。
哪知,凌霁晏却是一直看着她的。
肖安倾顿时脸色微红,不自在的扭开了头。
凌霁晏见状,眉毛微挑,倒又是一副不一样的神情了?
心底微微愉悦。
见凌霁晏还不说话,肖安倾倒有些坐不住了。
她比着手势说:‘王爷将太妃支出去,可有什么事与我说。’
凌霁晏回:“你很聪明,可本王查到的,却与现在的你截然不同,不知皇后作何解释?”
他不是没有怀疑肖安倾换了一个人,可是却非常匪夷所思,这个人与之前的肖安倾一模一样。
闻言,肖安倾也不着急,只是微微一笑。
比着手势道:‘我现在只是想要出宫生活而已,一样与否,又有何干系呢?’
凌霁晏再次问道:“那你就能确定你真的能出宫吗?或者说,你能确定你能活着出宫吗?”
景成帝哪怕再软弱无能,但他大大小小也是个皇帝。
哪怕一时受困于她的毒药,若真有那么一天,鱼死网破,她焉有命在。
肖安倾只是微笑着摇头:‘所以我这不是向王爷来投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