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劝慰
江怀诚说，“我爹几年前跌了一跤，腿摔断了，当时找大夫接了之后，腿一直疼，下不了地，不能走路，我们来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白郎中说，“衣服卷起来，我摸摸。”
江怀诚蹲下身子卷起江老爹的右裤腿，白郎中在断腿等我地方，敲，摸，揉，按，最后说，“嗯，我心里有数了，手伸出来，我把脉看看。”
江老爹把手伸过去，放在脉枕上，白郎中左手摸着胡子，右手扶脉，收回手说，“这个腿怕是不能重接了，一般腿断了没接好，只需打断了重新接就是了，就算是这样，这腿也长的不如以前。令尊年纪大了，这骨头脆弱，断腿之痛怕是承受不住，而且有旧疾，五脏有损，内伤不轻，是在不宜断肢重续。”
江老爹失望的坐在凳子上，江怀诚皱着眉头问道，“那请问郎中，可有办法减轻疼痛，还有这内伤可有办法根治。”
白郎中说，“腿疼我可以开止痛药，做成药丸，每日服一粒就成，至于内伤，我可以针灸试试，再配些药，应该就可治愈，再慢慢调养便可。”
江怀诚急忙问，“那这针灸是怎么治。”
白郎中说，“治三个疗程，每个疗程三日，总共九日，药嘛就配着针灸服用，也是九日，之后膳食调理就可。还有这个腿疾我也可施针灸，能缓解疼痛。”
江怀诚说，“那便听郎中的，何时可以开始针灸。”
白郎中想了想问道，“你们住在哪里，什么时候方便来这里。针灸开始之后就不能断，要连续九天才有用。”
江怀诚说，“我们暂时借住在城东，此来就是看病的。”
白郎中写好脉案说，“那就明日开始，今日我让人准备东西，每日未时你们来医馆，我先给你们针灸再看病，每次针灸两个时辰。”
江怀诚谢过白郎中，扶着江老爹走了出去，驾着马车回了住处。自从看完了大夫，江老爹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了希望一般，木然的跟着江怀诚走。
江怀诚告诉江杨氏结果，江杨氏哀愁的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听郎中的，能减轻疼痛总比没法子治好。”
江老爹死气沉沉的说，“不用治了，治了也干不了活，就是白花银子，这样也好。”
江怀诚板着脸说，“爹，不能不治，郎中都说了你的旧疾很严重，日后可能会拖垮你的身体，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你看病的吗？”
江老爹有些负气的说，“可这治也治不好，还是不能走路，治了有什么用，还不如把钱省着。”
江杨氏抽泣着说，“老头子，你就听儿子的吧。”
一旁的粥粥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开口说，“爷爷，你就听爹爹的，虽然爷爷不管是不能干活，但是爹爹明年考上秀才了，您就是秀才爹，还干什么活呀。等爹爹再考中举人，您就是举人爹，到时候爹爹就能当官了，爹爹给您个奶奶找两个丫鬟，伺候您和奶奶，您就享福好了，还干什么活呀。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听郎中的，治好身体，以后才能享福的。”
江怀诚听着粥粥夸夸其谈的安慰，硬着头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爹，粥粥，嗯，粥粥说的有道理，到时候您就不用干活了，儿子当官，您自然有人伺候。”
江杨氏赶忙说，“对，对，就是这个理。”
江老爹有些颓然的说，“那我这病更不能看了，银子还是要省着花，你要科考，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粥粥不赞同的说，“爷爷，我们有那么多银子，凭爹爹的聪明才智，明年定能考上秀才，可如果爷爷你不治病，爹爹就一直有心结，一直神思不安，就不能好好准备，就考不上了是不是呀，爹爹。”
江怀诚神色愧疚的说，“爹，您难道想让儿子不忠不孝吗？若是信弟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二老，如今让您受此大罪，我有何颜面见信弟。”
江杨氏捂着嘴巴，哭着说，“阿信，阿信，他怎么会怪你，怎么能怪你。”
看江老爹沉默不语，粥粥又说道，“爷爷，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爹爹考虑，爹爹参加科举需要别人做保，如果你您不愿意看病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坏人污蔑爹爹不给您治病，这样爹爹的名声就坏了，爹爹就不能参加科考了，而且，爷爷您不想看爹爹成亲生子，为民请命，当一个好官吗？”
江杨氏有些着急的说，“他爹，你听到了吗，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儿子考虑啊，你看这就因为粥粥，别人怎么说阿诚的，如果在因为你，别人败坏阿诚，你让阿诚怎么办。”
江老爹犹豫的问江怀诚，“阿诚，是这样吗？”
江怀诚看了一眼粥粥说，“对，科举报名需要四位禀生互相做保，如果名声有碍，影响到四人就不许参加科举。”
粥粥说，“看吧，爷爷，我没有骗您，所以我们不能让别人说爹爹不孝，所以爷爷您要去看病。”
江老爹叹口气，没力气的靠在床上心不在焉的说，“那就去吧，看吧，我去。”
不管是何种理由，总归是劝说江老爹愿意去看病了。
江怀诚说，“那我明日送爹去医馆，娘您带着孩子在家里。”
粥粥举起小手说，“爹爹，我有一个建议。”
江怀诚点头说，“你说。”
粥粥说，“我和爹爹去，这样等爷爷针灸的时候，爹爹就能去书肆看看书，等爷爷结束了您再回来，这期间呢，我来照顾爷爷。”
不等江怀诚开口，江杨氏赶忙说，“粥粥说的有理，我们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诚子你有时间就去这里的书馆转转，或者茶楼看看，结识几个书生也好。只是粥粥你去不行，我去，你还小呢。”
粥粥说，“奶奶，爷爷去针灸要两个时辰呢，我只看着爷爷不要动就好。如果你去了，那我和姑姑怎么办呢。”
江杨氏犹豫的说，“可是你……”
粥粥赶忙说，“没有可是，奶奶，我们明天先试试，如果不行，再换您来，好不好，爹爹，你觉得怎么样。”
江怀诚想了想说，“就依粥粥说的来，明天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