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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忆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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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秀琴此时正坐在炕上等着罗师傅,看见他进来拍了拍炕沿。

    罗师傅摇摇头,“身上脏,有啥事你说就行。”

    “我打算五号的时候请大家吃个饭你看成吗?”

    罗师傅愣了一下,结婚请吃饭是正常的,但是俩人这算哪门子结婚?

    张秀琴把语气放的平和,用商量的口吻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领证了,我们也是名义上的夫妻,这些天大家为了我的事也挺操心的,把熟悉的人请过来一起聚一聚,行吗?”

    罗师傅想了想,“行,你想咋办都依你,有啥事你就和我说……你休息着,有头老母猪难产我得去看着。”

    他看了看张秀琴低头暗自叹口气出了门,还顺手把门关严。

    张秀琴看着关上的门也轻叹口气慢慢躺进被窝里,看着天棚发呆。

    母猪舍里,今天死了三头小猪仔,都是憋死的,而且是一窝的,那头母猪盆骨有点窄,崽子的个头又过大,最后导致难产,都是靠人工一点点把猪崽子薅出来的。

    旧时选媳妇都说屁股大好生养,猪也一样。

    这次三头小猪仔养猪班的姐妹们都不打算吃,留着给张秀琴补身子。

    十二个人心不可能都那么齐,肯定也有暗地里不服气的。

    人嘛都这样,吃惯拿惯,一旦觉得本该自己享受的利益飞了就会心里埋怨。

    把这些当成自己应得的利益。

    其实只不过农场没人理会罢了,不然的话以为死猪仔就可以随便吃了?

    哪怕一根猪毛都是公家的财产。

    罗师傅看了看地上的三头小猪,“猪仔不用留,五号晚上吃饭都给大家吃了吧,她不会缺吃的。”

    他买了好多只活鸡,一只分两半,每天炖半只,都给张秀琴自己吃,还买了不少鸡蛋。

    晚上五点钟,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杜雁书已经好几天没来食堂吃饭了,要么在场部的食堂吃,要么就是在宿舍自己吃。

    她也不在意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这就和上学的宿舍一样,你家条件不好还不允许人家条件好的吃点好吃的了?

    不过她也没太过张扬,不然被扣上一个小资的帽子也够她喝一壶的。

    今晚农场要求所有职工都要到食堂吃忆苦饭,这是农场和兵团知青们经常开展的一项思想教育活动。

    意思就是忆苦思甜。

    别总抱怨食堂的饭菜不好,感受一下曾经的老前辈以及旧社会时人民吃得都是啥饭。

    今天食堂里的人到的特别多,连分场的领导们也都到了。

    平时这些领导有家属,都在家属宿舍吃饭很少到食堂来。

    杜雁书一走进食堂就听见广播里播放着凄婉的“忆苦”歌:

    “……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恨,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胸……

    “不忘那一年,北风刺骨凉,地主闯进我的家,狗腿子一大帮,说我们欠他的债,又说欠他的粮……”

    食堂里人很多,但是却没有往常的喧闹,大概这个曲调和歌词让人听了就难免一阵心酸,如果再欢声笑语就显得极不尊重。

    杜雁书走到放着一个个大铝盆的台子前,看着里面黄乎乎的东西差点呕出来。

    闻着空气中的酸豆腐渣味,她想起了每天给猪熬的猪食……

    应该说这就是猪食,食材一样的。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尊重忆苦饭了,但真的是这样。

    这盆菜糊糊一样的东西,是用麸子皮、豆腐渣、冻白菜帮和玉米面混合后熬出来的,旁边的窝窝头也是同样的材料。

    还有一盆草根咸菜。

    杜雁书从原身的回忆里知道,六八年他们下乡来以后,每年春节前都会吃一次忆苦饭。

    为的就是让大家在过春节的时候不要铺张浪费,要珍惜现在生活的来之不易。

    但是这盆菜汤别说来自现代的杜雁书接受不了,就连生活在七十年代的这帮青们也接受不了。

    已经有人捂着嘴悄悄跑出去了。

    每人一饭勺菜糊糊,一个窝窝头加一点草根咸菜,当然要是愿意多吃也可以加量,今天加多少量都是五分钱。

    每个人端着饭盒排着队从台子前经过,苦着一张脸,这回没人再嚷嚷着让炊事员给多盛点了,恨不得告诉炊事员不用盛了。

    大家端着饭盒自己找空座坐。

    等着坐下来以后杜雁书才发现邻桌坐着何远斌兄弟俩。

    养猪班的姐妹们和何远斌都挨个打过招呼,杜雁书也象征性地朝他露出官方微笑点点头。

    何远斌看着她也点了点头。

    杜雁书现在的笑容有点假,让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脑子里莫名的想起之前笑得像月牙一样盛满笑意的眼睛,和白白的小牙,以及两个小小的梨涡。

    这些天两个人不是没有见过面,但是杜雁书要么提前转弯了,要么就是非常礼貌疏离的官方问候。

    何远斌知道一定是那天晚上自己的失常让她误会了,但是这要怎么解释,说自己不讨厌她?

    但是在拿回结婚申请以前自己对她的态度里确实带了点厌恶。

    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好像就是她撞了头以后大声告诉他,结婚是神圣的、严肃的,她要结婚的话就必须要在平等的,互敬互爱的前提下。

    这和她之前说的“你不喜欢我无所谓”之类的话完全背道而驰。

    台上的刘志学场长已经在讲话了,他赶紧收回思绪看向前面临时搭起的台子。

    刘志学咬了一口手里的窝窝头,“同志们,又到了我们忆苦思甜的时候,今天的忆苦饭其实比当年我们吃得那些要好多了,里面还加了苞米面,这个糊糊里也没有树皮和糯米土……”

    他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大口糊糊,开始给大家讲过去的故事。

    这不是作秀,做为一个当了三十年军人的退伍老兵来说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听得下面的知青们也开始落泪,纷纷拿起手里的碗或者窝窝头来上一口。

    杜雁书拿着窝窝头啃了一口,顿时两行清泪就掉下来了……

    我滴个亲娘哎,实在是太难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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