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四人商定好计划后，就从威尔林间的安全屋换去了位于哥本哈根老城区的另一间安全屋，独门独院的别墅，远离闹市区，很适合避人耳目
时间来到三天后的下午，按照计划，威尔与夏清将要在今晚参加在尼布酒店举行的拍卖会
夏清换好装扮从二楼下来，其余三人的视线不自觉向他看来，瓷白色的缎面，还算贴身的剪裁，越想要低调却越要把人衬得明艳，而威尔则穿着一身黑色，金色碎发不再随意拢在耳后，而是被发胶整齐而正式的驯服，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威尔看着夏清略带羞涩地低头系胸前的领结，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的眼光果真没错
“通讯设备常开着，有什么问题立刻向我们汇报，我和白龙就在酒店附近的停车场”
“嗯，现在就出发吧”
“等等”
威尔叫住夏清
“最重要的”
威尔拉起夏清的手，郑重地帮他把戒指带在无名指上，后亲昵地吻了吻夏琴的手背，威尔的左手，对应着一对戒指的另一半
千分之一秒的瞬间，夏清错觉威尔清澈真挚的眼神背后，是真的在向自己求婚，这疯狂的想法被很快压下去，可砰砰跳的心脏和爬满红晕脸颊背主地出卖了他，孟羽和白龙在一边也略显尴尬，眼神都变得飘忽
“你要提前适应一下我们之间的亲密行为，不然在伊恩诺曼面前会穿帮的”
威尔换上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夏清会意，主动挽住威尔的手臂
“我们出发吧”
尼布酒店内，□□被装点得更加盛大辉煌，拍卖会前的展览会，威尔与夏清并排在展厅内闲逛，面对一件件被展列在玻璃罩中的待拍品，夏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放松，我们今天的任务不过是欣赏医术，并拍下一件作品而已”
夏清看了眼威尔内肘处被自己捏的有些变形，惭愧无比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威尔拉住他要撤回的手，重新握在手心，威尔的手很大，刚好能把夏清的手牢牢包住
“从现在起，不要放开我的手”
煖哄哄的气息在耳边转瞬即逝，夏清胸前的皮肤不自觉紧凑又舒展，他垂眸，强迫自己慢慢放松，越发不敢看身旁威尔的侧颜
冰原上一束带火的闪电
作为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天使之眼被陈列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两人逛到最后才来到天使之眼面前，半人高的白色雕塑，四双翅膀狰狞地张开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球，翅膀围绕着的，是一只更大的眼球，夏清对着这座雕像皱眉，实在看不出这座奇异的雕像到底与天使有什么联系
“天使往往被塑造以高大，美貌，力量，温柔等一系列人们喜爱甚至痴迷的模样，殊不知天使是为驱退恶魔保护人类所生，越是可怕，越是恐惧，才越能保护人心，反之恶魔才会有迷惑众生的外表，从而轻易引导人类堕落”
威尔说罢，两人的位置正好在天使之眼的正中间，威尔转身面对面看向夏清，问道
“还紧张吗？”
夏清微笑地摇摇头，威尔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天使面前，可是不能撒谎的”
夏清轻声一笑，可下一秒，那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伊恩诺曼不知什么时候到达会场，低调的装扮依旧让他没能淹没在人群中，今天他的身边只带了一位贴身助理和两个保镖，威尔顺着夏清的视线看过去，再次拉起他的手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就坐吧”
两人落座在伊恩诺曼斜后方，拍卖会正式开始，举牌，竞价，敲锤，一件件作品依次被高价拍走，一个半小时之后，天使之眼作为压轴登场，一时间全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主持人公布了起始价格，四百万美金，夏清猛地抽气，怀疑威尔的这个计划到底能不能行得通
“……fourmillion，fourmillionandahalf，doihearfive……”
在场的人很多，为天使之眼举牌的人却不多，伊恩诺曼前期并没有举牌，直到价格来到七百万，他才开始正是角逐
见伊恩诺曼加入了这场游戏，威尔不慌不忙紧随其后，他捏了捏夏清的手心，这是他们提前约定好的，随后夏清第一次举牌
一段时间角逐之后，场上的竞拍者便只剩下了威尔和伊恩诺曼，伊恩诺曼注意到了身后一直与自己竞价的竞拍者，转头朝两人友好地笑笑
“eightmillion……eightmillionfrommrnorman，anybidder？”
伊恩诺曼一次性将价格提高了两百万，威尔没有犹豫，又捏了捏夏清的手心，夏清想要退缩，威尔却先一步握住夏清的手举向空中
“tenmillion！”
一时间所有的眼睛都向两人投来，没有人再有心竞价，主持人兴奋地落锤，一时间掌声响起，威尔看出了夏清绷紧的神经，一只手搭在夏清的肩头，顺着伊恩诺曼的视线，将嘴唇贴近夏清的耳边
“笑一笑，大家在看着我们呢”
夏清有些僵硬，却还是遵从威尔的话，笑对着鼓掌的人群微微点头
拍卖会后的例行酒会，夏清还没从刚刚的拍卖上缓过神来，看着眼前已经属于他们的雕像没有一丝开心反倒发愁发愁，不知道威尔要怎么支付那一千万美金
“在担心我如何付那一千万美金吗？”
“没……”
夏清的脱口而出在面对天使之眼的‘不要说谎’见证下难以开口，威尔看夏清如此真实的反应被他逗笑了，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进
“whatacouple”
伊恩诺曼主动上前打招呼，威尔夏清默契转身，伊恩诺曼微笑着说道
“真抱歉打扰你们，不过恭喜你们拍得这件珍宝”
“谢谢您刚刚的谦让”
“看来你们也喜欢托马斯莫里哀的作品”
“哦，当然，托马斯莫里哀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我们不过是他千万粉丝中最不起眼的一位罢了”
“最不值一提的一位？您太谦虚了，感谢您对他作品的赏识，我为他感到骄傲”
“听您的话，您……是他的好友？”
“挚友，只是没能拍到他最后一件作品还是有些许遗憾的，啊，差点忘了介绍我自己，伊恩诺曼”
威尔接住了伊恩递上来的手，回道
“幸会，威尔安德森，这位是我的爱人，清”
“很难遇到品味相同的朋友，我觉得我们会很有话聊”
伊恩诺曼对两人很有兴致，不自觉与两人攀谈起来，伊恩天马行空大谈现代艺术，后现代主义，威尔则对伊恩抛出的所有话题都稳稳接住并加以延伸，夏清在一旁看着侃侃而谈风度自信的威尔，所向披靡四个字浮现于脑海中
“与你们交谈真的太开心了，我收获很多，对了，本周五我将会在我的庄园举行晚宴，来的都是喜爱艺术同道中人，原谅我的唐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能够赏脸光临呢？”
“周五我们好像确实没什么安排，对吗亲爱的”
“是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感谢您的邀请，我们非常期待”
威尔的手自然地搭在夏清腰侧，夏清不自觉抽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失态快速收拾好表情，微笑着表示肯定，伊恩诺曼得到肯定满意转身离开，夏清也终于从紧绷的情绪中稍稍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