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成龙也好，成蛇也罢
寒芹坐在椅子上满意的摆弄着前几天刚染的玫红色指甲，莲香坐在一旁，愤恨的说道：“寒渺那个死丫头，我说她不肯嫁，原来是有了相好的。”
白天自己在集上亲眼看着她不顾羞耻的同一个陌生男子举止亲密。若不是自己看到，还被蒙在鼓里呢！
“娘，你小声点，被爹听见又要和你吵。”上一次自己这个没什么出息的爹竟然为了寒渺硬气了一回。和莲香冷战许久。这才几天刚刚缓和一些。
不提寒老大还好。一提到这个没心肝的莲香就恨得牙痒痒。
“就你爹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猪脑子。他能懂什么这个家要不是我。早就散了。”在莲香心里，寒老大能娶到自己，那可是他高攀了。这么多年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多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每次莲香都是这套说词，寒芹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微微侧过身子不悦的说道：“她不愿意就不愿意，你非得强迫她，就像爹说的，你要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哪次不是乖乖听你的话”
莲香一听这丫头也越说越歪，气的更甚：“我还不是想多找点钱，到时候好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这嫁妆是不是要丰厚点你才能在婆家站的住脚”
“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啊好。老子没良心就算了，小的也良心被狗吃了！我怎得摊上你们这一家！”
“以后我再也不管了。随你们爷俩闹腾。成龙也好，成蛇也罢！通通跟我没关系了！”
说完就起身往院外走去。莲香觉得一肚子委屈。明明自己是为了家好。父女俩却没一个体谅自己的。还都要和自己作对，这是要气死自己吗
眼瞅着天色黑了起来，莲香跑出去后寒芹倒也不着急，跟没事人一样。白天和莲香去赶集，和寒渺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她自然也是看见的。
那个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眉目精致。鼻梁下的小痣醒目。明明穿着很朴素的衣着，却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让人挪不开眼。这附近就没几个长得比他好看的。
两人站在一起寒渺就像野丫头一般上不得台面。若是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定是更登对。寒芹对自己的容貌倒是自信十足，若是有机会认识那少年，定然也看不上寒渺了。
寒芹在心里打定主意，要通过寒渺去接近。见寒老大干活回来，连忙跑上去故作焦急的说道：“爹，不好了，娘生气离家出走了！”
“你们这是又在闹什么！就没一天消停日子。”寒老大干了一天苦力，此刻是累到极致，回家没得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就算了，自己还要收拾娘两的烂摊子。寒老大越发觉得这日子是要过不下去了。
寒芹的委屈的说道：“就是因为渺渺的事，我劝了我娘几句，让她安心过日子，她就怪我跟爹你一伙的，不懂得她的心，她就生气走了。这也能怪我。”
寒老大一听这话，无可奈何的打着火把出门去寻找自己那爱作怪的婆娘，临走前对着寒芹说：“你们娘俩就作吧，把我累死你们就高兴了。”
这莲香的娘家离村子还有点远，这么晚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想来就只要在那个老地方了。那是河岸边的一处小屋，还是以前外地养鸭子的来这里放鸭子给搭的简陋小房，以前这莲香只要不高兴就闹离家出走，性格又争强好胜，从来都不会带着委屈去回娘家。每次就躲在这里等着寒老大来接。
寒老大站在屋子外，“汪汪汪”叫了几声，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果不其然里面的人轻轻的笑出了声。
“出来吧，回家给你做饭吃。”
寒老大持着火把等在门外，莲香应声弯着腰走了出来。
“你和孩子有什么好置气的。”寒老大牵着莲香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莲香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养的好女儿。我费尽心思为她处处打算，她还嫌我多事。”
“对了，我今日在集上可是看见你那好侄女和一个男的好像不清不楚的，你可多留心，别到时候被人始乱终弃。还不如趁早嫁进田家呢”
“你说渺渺和一个男子？是不是你看错了，渺渺一向老实。”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两个人在那大街上就举止亲密，她年纪小不懂事可不要被人骗了，到时候弄得我们这脸上也无光。你女儿也是看见的。不信你可以问。我还能冤枉了那丫头不成。”
吃饭的时候，寒老大看着寒芹琢磨了一下，若是寒渺真的跟人不清不楚，那自己是一定要管的，只是前几次自己都被拒之门外，这次那孩子肯定也不会见自己的。
“芹儿，你娘回来跟我说了渺渺的事情，你明天去渺渺家里，跟她聊一聊，劝劝她。”
这话正中寒芹心意，之前自己还发愁用什么理由，这不借口就来了吗？
寒芹压抑住内心的欣喜一口应下：“好的爹，我明天就去。”
莲香在旁边脸色难看到极致，却也没说什么。自己也是操够了心，随他们去折腾。
到了第二天早上，寒芹早早的起床洗漱。早饭都没吃就往寒渺家赶去。哪知寒渺已经出门去干活了。
特意绕道路过稻田，看着之前撒的水稻种子，现在已经整整齐齐的发芽绿油油的一片，寒渺放心不少。
到了黄豆地前，寒渺放下锄头叉着腰给自己狠狠的打了气。任务实在是有些艰巨。这一块地寒渺还分成了两块，左边种黄豆，右边种红薯。
小小的身板挥了几下锄头就累的开始喘气，寒渺这一刻觉得什么计划都是枉然，翻地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做了才知道有多累。
寒渺感觉胸腔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种完这一次，再也不想种其他的作物了。这简直是想要了小命。现在也只能是咬牙坚持，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寒渺坐在树荫下把早上带的一块粥冻给翻出来，看着一个上午翻好的那块地，粥冻好像也更好吃了。三两口吃掉又拿着锄头去翻地。
这黄豆地翻好再挖一个个整齐的小坑就可以把黄豆播撒进去。红薯地不用挖小坑，挖出一行一行的土埂，红薯直接扦插在土埂上面就行。挖一会歇一会，一天下来翻好的不多。就这么块地寒渺估摸着怎么也得四五天才行。
肚子饿的已经不会叫了，只有针扎般的痛感。寒渺扛上锄头准备回家。路上在一处田埂上看到一丛茂盛的野葫葱。一锄头直接连根拔起。
这野葫葱形似家里种的小葱，但是香味更甚，配鸡蛋或是腊肉都是绝配。还好家里还有一颗最后的鸡蛋，寒渺决定今晚就吃它两了。今天累了一天吃顿好的给自己补补。
清洗野葫葱的时候，寒渺发现手上多了好几个晶莹剔透的水泡，这都是今天干活的见证。洗好的野葫葱切成段，鸡蛋嗑进碗里打散。先炒鸡蛋，成型后再放野葫葱。一下锅顿时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以前爹娘在，养了好几只鸡，经常会变着法子做鸡蛋吃。而现在没有他们简简单单的炒鸡蛋，也是寒渺难得才吃一次的。
一连几日寒渺都早早的扛着锄头去翻地了，这一个星期属实是累惨了，手上的水泡好了破，破了好。一双手变得伤痕累累。把地翻完的第二天寒渺奖励自己睡了个懒觉。
睡得正香就被敲门声吵醒。寒渺坐在床上把敲门的人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打开门竟然是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堂姐，还真是稀客。寒芹紧跟着寒渺进了屋，寒渺哈欠连天的坐在椅子。
寒芹一开口就是不耐的语气：“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天天找你看不到人影。”一想到她让自己跑空寒芹就来气。要不是知道她不会躲着自己，定是要狠狠骂一顿的。
寒渺懒洋洋的把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说道：“你管我干嘛去了，难不成我去哪里还得给你报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