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白
太子府。
萧景寒和顾穆一一前一后跑进来，心惊胆战地看着两人。
“玥儿！”
“闺女！”
太医愁眉苦脸地站在一边。
他好兢兢战战。
碰都不让碰，怎么疗伤？
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就这么可怕吗？
比后宫里的娘娘都可怕。
年轻人就是精气神足，居然还下死手。
顾玥笙披头散发满身血迹，静静地坐在地上，不开口说话，也不解释什么。
姚希梦趴在地上，抬头泪眼婆娑看着萧景寒。
“殿下，您终于来了，顾小姐她要杀梦儿。”
“真不是希梦主动招惹顾小姐的，顾小姐对希梦做的事，殿下您有目共睹。”
“她即便贵为镇国公之女，也不能这样嚣张，希梦受苦事小，顾小姐的名声受损事大啊！”
“被人传出去还怎么当太子妃！”
顾玥笙很不屑贱人装模作样。
“你想当就直接说，本小姐让给你。”
姚希梦忍着钻心的痛，朝萧景寒爬过去。
“殿下您看，顾小姐就是这样咄咄逼人。”
“希梦只是好好跟顾小姐说话，没想到顾小姐竟如此不听劝阻，还是要杀了希梦。”
“殿下，希梦现在成了这幅样子，已经不能再陪伴殿下左右了，还请殿下给希梦个痛快。”
“让希梦一死了之吧。”
她自认为哭的梨花带雨，柔弱惹人怜，可也不看看现在这幅鬼样子。
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瘫在地上，脸肿的像头猪。
顾穆一立马出手要把这个女的扭成麻花，顾玥笙拽住他的衣服摇摇头，不能脏了父亲的手。
她要自己来。
“父亲，杀猪需要先剥皮。”
顾穆一知道自家女儿人美心善，只打架不杀人，无奈地点点头。
“闺女，杀猪先捅心，再放血，然后放在热水里剃猪毛，接着在猪腿上开孔吹气。”
“最后皮才能剥下来。”
“爹爹建议直接一刀下去剁成块卖最好。”
顾玥笙舔了舔嘴边的血，狞笑一声。
“先剥皮后剁碎，两全其美，皮肉分离更好卖。”
贱人，今天没能杀了你，来日必将你碎尸万段。
姚希梦止住虚假的哭声。
而萧景寒自进门到现在，任凭姚希梦怎么说都没理会她。
等父女俩消了气才开口。
他蹲下来想触碰顾玥笙，却被她躲开。
萧景寒见她是吃醋气极了，心里很开心，面上却没有露出来。
“玥儿，本宫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只是太子府的做客，本宫留她只是用她做一些事情。”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本宫碰都不会碰她。”
“且从小到大，本宫也没碰过任何女人，本宫发誓，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我的心早就被你拿走了。”
“玥儿，你还不明白吗？”
“萧景寒从头到尾只爱顾玥笙。”
顾玥笙面无表情听完他的独白，闭上眼睛靠在父亲怀里。
萧景寒下一个就是你。
“父亲，女儿累了。”
顾穆一抱着宝贝女儿起身就走。
“太子殿下，臣先带小女回家了。”
“臣不管今日的来龙去脉，镇国公的嫡长女不是任人欺辱的。”
“明日臣会在皇上面前讨个说法。”
“告辞！”
萧景寒站起来抿紧嘴深吸一口气，打了个手势示意太医跟上去。
姚希梦泪眼朦胧仰视着心爱之人。
“殿下，为什么你们都护着她，明明是我伤的更重，差一点就要了性命。”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顾小姐就要杀我。”
她这一世确实还没开始做。
不过，她很快就会翻倍还回去。
顾玥笙，你给本公主等着。
萧景寒冷眼睥睨着她，目光狠厉如刀。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本宫告诉过你，不要靠近玥儿，更不要试图挑事。”
姚希梦不甘心地咬紧唇瓣：“希梦时刻谨记着殿下的话，没有靠近顾小姐。”
“可是顾小姐与殿下说了什么……”
萧景寒冷声打断：“住口，本宫的女人不是你配说三道四的！”
“你最好给本宫安分一些，不然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本宫照样杀你。”
姚希梦怯怯地抖了抖娇躯，乖乖点头。
萧景寒大步离去：“请个大夫过来，别让她死了。”
“希梦恭送殿下。”
姚希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的诡笑越发渗人，还真是护的紧，可你连自己都护不住，更护不住那个贱人。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抢过来就是。
玉氏皇族的人不做选择。
萧景寒，本公主等你回心转意。
是夜，月上中天。
“顾玥笙，顾玥笙，来这边，来这边，我在这里。”
“继母在这里……”
虚无缥缈的声音一直回荡在顾玥笙的脑海里，挥不开散不去。
“你是谁？”
“你忘了吗？我是你继母啊，好孩子快来这里，来这里……”
“我没有继母，我没有继母……”
“我只有仇人，灭族仇人，姚希梦，是姚希梦。”
“你是姚希梦，我要杀了你，为顾家三十多万亡魂报仇。”
“来吧，来这边，我就在这里等你报仇，快来吧……”
顾玥笙闭着眼睛，满头大汗躺在床上，她双手死死地攥着被子，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呼吸也不顺畅，显然是陷入了梦魇。
慢慢地，她竟是拉着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好痛苦，不能呼吸了。
下意识地想拿开，然而却越捂越紧了。
眼看着就快要绝气。
窗户悄悄打开，跃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迫不及待地走到床前。
很明显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如九天神阙般的仙人，又像是妖艳妩媚的天狐夺人魂魄。
但是却做着偷偷摸摸的事情。
他先拿开顾玥笙的手，又掀开被子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然后俯身压着她诱人的朱唇，反复亲吻，直到红肿才放开。
“你别生气，我知道你肯定会谢我的。”
“国公，属下追到这里，黑影就突然消失了。”
男人收拾了一下恢复原样……
在耳房守夜的紫蝶闻声出去。
“奴婢参见国公，可是出什么事了？”
“有人闯入府中，小姐屋内可有动静？”
“奴婢不曾听到。”
“以防万一进去看看。”
门吱呀一声推开。
紫蝶撩起床幔，看着安然睡觉的顾玥笙，松了一口气。
又里里外外各处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抬头看了看房梁，一掌宽的床底……
检查完后转身走出去，把门关上。
“国公，小姐安然无恙，屋内没有人。”
顾穆一皱眉，拿着灯笼在院内到处查看，看到某一处时，脚步顿了顿。
“无事，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宴，京城往来人多，府内的守卫再加一倍，尤其是晚上必须时刻警醒着。”
“属下遵命。”
“紫蝶，你今晚就在小姐床边守着。”
“奴婢遵命。”
“都退下吧。”
等众人都走后，顾穆一才把嵌在花盆里黄豆大小的东西拿出来，紧接着他瞳孔一缩。
一半黑一半白的玉珠！
这是…
顾穆一突然对准某处屈指一弹。
一道慵懒怡然自得的声音响起。
“不愧是大梁的镇国将军，本王敬仰多时了。”
顾穆一绷紧脊背，看着站在黑暗中的影子，蓄势待发。
“漠北摄政王，人称鬼夜收魂者，所到之处必有血光降临，常年以黑白面具示人，无人窥见过真容。”
“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