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完成任务的契机（二合一大章）
“这里就是学院最核心，也是最危险的区域。”
“收容中心。”
伴随着连接两地的穿梭机一阵震动后，平台逐渐的稳定了下来，谢秋清楚，他们已经到了。
收容中心，按照司机的话来说，这里是收容处于畸变状态的实验体的地方。
而据谢秋了解，当实验体进入第四阶段之后，就必须送入封印之地让交由长生将他们封印。
也就是说，这个收容中心存在的意义，就是收容一些危险的物品，以及作为第四阶段实验体运送到封印之地的中转站。
“所以这个里面所收容的，都是一些非常危险的存在，对吗？”
伴随着舱门缓缓的打开，皓月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内部的设施。
出了舱门之后，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的环状平台。
在他们面前，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
蓝色构成建筑的主色调，银白色的金属门扉，环绕在舱门的四周。
而每一道舱门上，都有各自的编号。
司机推着一个如同保险箱一样金属容器，从他们的身后走了出来。
“这里就是收容中心，小心了，非常危险。”
“危险？”
皓月下意识的用精神力探测着四周，结果发现被自己关掉了屏蔽装置再一次起了作用。
看来想要凭借感知了解内部的情况，有点困难。
于是皓月扭头向着谢秋问道：
“屏蔽装置似乎重启了，精神力的感知举步维艰，你能感觉到空间的异常吗？”
谢秋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空间感知释放出去，片刻之后他露出了一丝无奈。
“屏蔽装置的抑制作用对空间的感知也有影响，不过好在并不是非常的彻底。”
“我能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和外面比起来，多出了一种异常的波动。”
“只要顺着这个波动，说不定就可以找到空间重叠点。”
“但很可惜，屏蔽作用的抑制还是存在的，我只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间，不能探测整个收容中心。”
“所以咱们得边走边找，这样才能找到能够打开偷渡到封印之地的空间通道所在的地方。”
谢秋低声向皓月解释道。
皓月两眼微眯，思索了片刻。
“既然这样，倒不如跟着他，边走边感知，顺带的也看看他的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说罢，皓月的眼神也不由得看向了那个金属容器。
危险物品吗？
看样子不像是实验体。
那会是什么呢？
一些原则上的事情皓月还是很清楚的，这方面司机没有必要骗他，即使是骗了，皓月也的确不敢冒着风险把那个容器中的东西给放出来。
但是，原则归原则，不影响皓月对那个金属容器中的事物的好奇。
“走吧。”
三人走到了一个金属门前，伴随着司机身份的确认，三米高的金属门缓缓的打开，露出了内部的情况。
一排排如同水晶棺材的装置，深深的镶嵌在墙壁上，透过透明如同水晶的舱门，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蔚蓝色的液体，将人完全的淹没。
一个呼吸面罩拖着长长的管道，罩在脸上，几根铁链，缠绕在四肢与腰腹之上。
膀臂之上，更是插满了针头，输送着营养液，同时也进行交换血液的血透。
睡在棺材里，即使不是死人，也都是一些活死人。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谢秋缓缓的问道。
司机声音也多了一丝悲哀与颤抖。
“没有办法，他们达到或即将达到第四阶段的实验体。”
“这个阶段，他们的理智几乎都已经丧失了，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能做的只有将他们收容在这里。”
“为了我们的安全，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谢秋缓缓的靠近，他似乎感觉到灵魂之中的噩梦，也有了一丝的悸动。
“可是，他们还有自己的意识，他们能感觉到痛苦。”
谢秋低声的说道，没有让身边人听见。
是的，这些实验体，他们能感觉到痛苦，也能感觉到愤怒。
在先前意识接触时，谢秋能够感觉到那团混沌无序的意识中，隐藏在癫狂的表面下，那无穷无尽的痛苦，以及源于痛苦的愤怒于憎恶。
“何等的悲哀。”
谢秋叹一口气。
如果不限制实验体，那么实验体必将给他人带来痛苦。
但是这样的限制，对于实验体而言，也是一种痛苦。
可是实验体有错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愿变成这样吧？
并非生来有罪，却要遭受罪人的惩罚。
而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天问基地，以及长生，最初的愿望，也仅仅是想利用对异能的研究，改变人类，造福人类。
他们的想法也有错吗？
只能说，一切都是这么的荒诞，一切都是这么的无奈。
那悲戚恐怖的噩梦，依旧在谢秋灵魂之中不断的侵蚀着。
因此谢秋比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深切的体会到实验体的痛苦。
或许，这也是长生所深深自责的吧？
尽管他的本意是好的，但是在建立天问基地的时候，开展一系列的实验时，他也没料到会导致如今的情况。
正是因为身怀愧疚，所以长生才一直的把自己留在封印之地，用自身的鲜血与力量，为自己赎罪。
似乎是感觉到谢秋的情绪变化，那缠绕在他灵魂上的噩梦，似乎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变化。
不过这一丝微妙的变化，谢秋并没有发现。
因为这个时候，宁珊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同样也多了一丝悲哀。
“是的，几乎一模一样。”
“曾经我在未来纪元时，每次遭遇异能反噬之后，也会被送到几乎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装置中，进行压制。”
如果说到共情，宁珊更是在谢秋之上。
因为她曾经亲身的经历过一切。
这种痛苦，如同噩梦般一直缠绕在她身上。
尽管认识谢秋，为宁珊充满黑暗与痛苦的记忆，带来了一丝璀璨的光明。
但是那些绝望的痛苦，依旧隐藏在宁珊记忆深处。
睹物思往事，往事勾起了宁珊内心的悲戚。
皓月缓缓的走到谢秋身边，似乎是安慰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在痛苦啊！”
“如此的痛苦，也是如此的危险。”
“果然，老头子说的没错。”
皓月缓缓的抬起手，炙热的红光，在装甲手臂上的炮口中汇聚。
炮口，对准了那些被关在水晶棺材中的实验体。
“你干什么？”
谢秋大惊，挺身而起挡皓月身前，怒斥道。
“送他们解脱。”
皓月缓缓的说道。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
“学院的怜悯，更是造就了他们的痛苦。”
“半死不活的存在世界上，对自己，对他人而言，都是一种痛苦。”
“既然如此，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同样他们的死，于其他人而言，也是一种救赎。”
谢秋深吸了一口气，魔影长枪直指炮口。
枪与炮相对，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谢秋缓缓的开口说道：
“即使他们活着痛苦，但你也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生的希望。”
“任何人都有活下的权利。”
皓月微微的斜过脑袋，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
“你怎么知道他们希望活着？而不是希望利用死亡解脱痛苦？”
谢秋沉默了。
在那噩梦中，只有癫狂和怨恨，却没有任何对生死的概念。
既没有对死亡的渴望，渴望死亡解脱自己。
也没有对生命的渴望，渴望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无论生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奢侈的。
他们只是想用癫狂，发泄自己的痛苦。
想到此，他忽然有一种庆幸。
庆幸宁珊经历的相同甚至更胜一筹的痛苦，却没有变成和他们一样。
或许这就是宁珊能够成为毁灭兵器，而他们只能在癫狂中自毁的原因吧？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知道他们是否渴望痛苦的活着。”
“但你怎么知道他们渴望死亡的解脱？”
皓月笑了笑，耸了耸肩。
“他们想死想活与我无关，帮助他们解脱，只是一个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罢了。”
“消灭他们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是灾祸的根源。”
“即使现在学院可以控制住，但是只要他们在世界上还存在，那么，他们对世界的威胁就不会消失。”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们跑了出来，脱离了学院的管控，那必将是一场生灵涂炭。”
谢秋沉默了半响，随后悠然叹息道。
“但是据我所知，他们在学院中还有被治疗的可能。”
“你错了。”
皓月摇摇头。
“学院的技术，我是知道的，所谓的治疗仅仅只不过是缓解罢了，而且成功率也并不是很高。”
“即使成功了，那也只是从第三第四阶段脱离到第一第二阶段。”
“实验体的身份不会改变，他们依旧存在的畸变的风险。”
“治标不治本而已。”
“真正的治本的方法，就是从根源上将他们抹除。”
忽然间，皓月想到了什么，随后将手上的火炮收了起来，语调一转。
“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暂且放过他们。”
“毕竟谁知道这个收容中心到底有多少实验体？就算解决起来也比较费事，而且如果一炮轰不死的话，把他们放出来了，就麻烦。”
“怎么样，够给你面子吧！”
皓月笑嘻嘻的说道。
谢秋叹了一口气，随后也把魔影之枪给收了起来。
他了解皓月，因此知道皓月不是那种轻易说动的人。
这一次，皓月因为两人的交情放弃了，但不代表他的观念会因此而修改。
或许皓月对自己的兄弟是真的讲义气，但是在他眼中，除了自己人之外，其他所有的生命都不足一提。
无论是普通的凡人，还是这些实验体。
虽然两人现在是朋友，但是他们意识形态有着根本的冲突。
“走吧。”
皓月点了点头，嘴角却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
他想起了天道一开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给自己布置的任务。
自己一炮的确，轰不死所有的实验体。
但是，如果在这里放一颗核弹呢？
以真理序列的技术所制造出来的核弹，其核爆的威力，足以摧毁所有的实验体。
虽然一开始，自己认为这不可能实现。
但是和陈常的交易，给了他成功的契机。
“走吧。”
皓月笑道。
一个储存着核弹资料的芯片，出现在皓月的手中，然后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皓月将芯片插入了自己的装甲内部。
“在璀璨中绽放，在炙热中毁灭，聚变带来救赎，辐射创造新生！”
皓月低语道，与此同时，相关的资料也逐步的进入了装甲之中，开始和皓月的异能共鸣。
走在前面的两人并不知道，皓月此时此刻心中的谋划。
笼罩在学院之上的乌云，不知从何处，又飘来了一朵。
阴影更加密不透风，究竟何人能够驱散乌云，为学院带来新生的阳光呢？
………
“好险！”
陈常狼狈的和空刃爬了进来，随后便脱掉了身上破损严重的潜水服。
“看来这一次，皓月那个混蛋在我们之前了。”
陈常神情冰冷的说道。
“少盟主。”
空刃低声的呼唤道。
“说。”
“我能感觉到这里空间的异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通向封印之地的通道，应该就在这里。”
“这里能打开吗？”
陈常问道。
空刃迟疑了一下，随后抽出长剑，说道：“试试。”
一剑斩出后，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空间缝隙。
缝隙之中，突然有一片怪异的空间出现，随后消失不见。
“不行，这里空间的重合程度不够，仅仅能触及封印之地那片空间，想要建立能够通过的通道，还需要我们继续探索。”
陈常眼神深邃的望向远处，开口道：
“走吧，不要让他们抢先了。”
“是。”
陈常缓缓的抬起手，时间异能发动。
在时间异能的作用下，过去发生的事情，以投影的形式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呵呵，原来如此。”
陈常的缓缓的笑了，如同狰狞的恶鬼。
“走吧，跟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