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沐言从来不知道, 原剧情里圣洁、高贵的圣使能说出这么、简直称得上污秽的话。
即便是沐言,听到这句话,也烧红了脸, 乌发里的耳朵也红得可怜兮兮, 美目羞愤地看着洛缪尔, 眼睫一颤一颤;
他怎么能……
怎么敢……
简直不要脸!
偏偏沐言还没法不答应。
“你、什么时候。”
沐言几乎是咬着自己的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就现在。”
“在这里。”
说着, 不等沐言回答,两只白皙的手腕被他一只手捉住曲起, 人也被这个动作带到怀里,随即迫不及待地俯颈吻了下去。
唇与唇相贴的触感, 比他臆想中的还要好上几百倍。
凉凉软软的唇瓣像是沾着花蜜的花瓣, 让他想整个嘬进嘴里, 像吃糖果一样,把它含化, 化成一股熨帖的甜水;
可明明是凉的触感, 洛缪尔仿佛浑身燃起燥烈的大火,把他的骨头都要烤焦、神经都要烤枯, 变成一堆炙烫的焦炭, 半分水气都不剩;
他只能竭力从沐言唇中撷取一点水,妄图用这点水扑灭燎原的火……
沐言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坏了,但男人的力气很大,沐言使尽了力气也没能挣脱,反而被禁锢得更紧;
哪怕是埃德温和艾斯, 也没这样对待过他, 沐言声线都在发抖;
“洛缪尔!你是不是疯了!”
“还、还有人。”
洛缪尔已经被人生初次接触到的独特触感所俘获;
他甚至舍不得闭上眼睛, 就这样看着沐言, 看他在自己的亲吻下,露出怎样的神情;
羞耻的、恼怒的、惊慌的……
无论哪种,都让洛缪尔无比兴奋;
终于不用被无止境的拒绝和厌恶;
他也终于碰到他了……
一旦得手,男人就不可避免地变得恶劣;
“你们之前亲吻时,不也有人吗?”
“你还是给他亲了。”
还把舌头给人吃了;
还乖乖张嘴让人吃;
手臂和腿还缠抱着别人,贴得紧紧的给人吃……
所以他也要。
“你答应过我了。”
他还要比别人吻得更深、更过分。
洛缪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已经如愿亲到了人,却依旧不满足;
越来越不满足。
像是想把人整个吃进去,放进肚子里,好像这样才妥帖一点,才足够;
这样,这个人才彻底属于自己。
洛缪尔其实就是个老c男,前半生他都过得清心寡欲,所有的欲妄都被神性压抑得很好,没有半点遗漏;
但一朝欲妄反扑过来,就格外的汹涌热烈;
洛缪尔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极度危险的失控状态。
他没有任何经验,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急需宣泄的莽撞欲、求,急、色地亲吻地亲吻着沐言;
那会儿他只看到了沐言和艾斯的这个动作,就只会依葫芦画瓢,一遍一遍地画出这个动作。
沐言被掐着腰不能动弹,被洛缪尔囫囵吃着,毫无章法的亲吻弄得他十分难受;
只是吻个唇,却好像整个人都被嗦透了。
脸憋得透红,红眸里晕开潋滟的水光,洛缪尔人族的体温很高,哪怕只是唇的接触,也把沐言烫得几乎都要化成水;
他只能用手一个劲地去推男人,结果手也被男人捉住,手指也被放进滚烫的唇里啃咬,印下密密麻麻的红痕;
沐言
几乎生出洛缪尔要把自己一点一点吃掉的恐惧感。
更可怕的是;
不远处还有斯诺紧紧看着这一幕,而这处走廊人来人往,是守卫巡逻的必经之地;
只要有人来,就能看到他们最尊贵的子爵,被一个低贱的血仆按在怀里,肆意侵犯,无法挣脱。
沐言哆哆嗦嗦地没办法思考,喊停也不管用;
“不要在这里……”
“不要在这里……”
沐言只能零碎地重复这一句话。
好在洛缪尔没有完全失了神智,抱着沐言走向他的房间,衣摆与几乎已经绷成石像的斯诺擦过。
斯诺几乎是立即跟上了两人的身影,但厚重的大门在他的脸前一公分的距离关上;
屋内传来圣使从未有过的沙哑音色;
“滚。”
沐言迷迷糊糊从房间出来时,竟然有一种恍惚不见天日的感觉。
出来之前,他还在恶劣男人的威胁下,应下了一系列的恶劣要求——
一个星期至少要亲一次;
被别人碰了,也要让他做同样的事情;
……
他甚至为了让自己少受一些罪,只能主动去教那个折磨自己的男人技巧;
然后被自己传授的技巧,弄得差点都不能完整的出来。
露出的半截小臂上,印着层层叠叠的指痕,身体也好似脱水一般,宽松的衣摆下,腿肚子还不断地打着颤,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沐言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差点没把缺氧过久的脑袋甩晕;
舔了舔被吻得刺痛的唇肉,舔进的却全是洛缪尔的气味。
那股清淡的香气,在沾染上后,就变得十分霸道,仿佛要把沐言整个人都浸透。
沐言立刻心烦地停下了动作;
拜洛缪尔所赐,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去找埃德温,也没心思思考任务的事了;
只想尽快回去冲个澡,把这个男人的气味通通冲洗掉。
然而走了两步,就迷糊地撞进一个壮实的怀抱,本来就晕乎的脑袋更晕了。
斯诺几乎已经在门口站成了沉默的石像;
在怀里撞进绵软的一滩时,飞远的魂魄才被集合归位。
他垂眸看向怀中的人;
红眸涣散,焦点漂浮在空气中,往日冷艳的脸只剩下风情,没有半点矜贵和高傲,像是被亲得失了魂;
被过度亲吻的小脸此刻妖媚异常,下巴、鼻尖都是磨出来的粉白,饱胀的唇肉吻出了皴痕,像是烂熟得有些衰败的果肉,透着股靡烂气息。
那股诱人的蔷薇花香此刻也混进了别的气息;
这样浑浊的气味让斯诺十分狂躁;
就仿佛自己私藏了许久舍不得下嘴的骨头突然被叼跑了,而自己却被粗壮的铁链死死锁着,追不到、抢不到。
甚至那根骨头,还是在自己面前,主动跳进其他觊觎者嘴里的。
沐言被洛缪尔亲吻的每一秒,进入房间的每一秒,对于斯诺都是凌迟的酷刑;
他之前以为他靠近子爵就够了,后来觉得能成为子爵的血仆就够了,但现在……
他只想杀掉所有子爵身边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他进入圣庭时,起誓要效忠、尊崇一辈子的人。
但那又如何;
他这样的人,为了存活,什么样的谎言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
为了达成目的,怎样被唾弃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斯诺几乎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把他的骨头抢回来;
怎么才能把骨头藏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不到、闻不到、更碰不到。
斯诺的身体像是一堵墙,牢牢抵在沐言的身前,密不透风,无法跨越。
但人族高热的体温只会勾起沐言才经历过的、十分不美好的回忆。
软成水的手指还推了斯诺一把,想把面前的人推开,却差点把自己推倒;
他已经没办法计较斯诺的情绪了,只大概知道他亲眼看见自己玷污心里圣洁的白月光,应该是气得不行;
可他自己此刻也气得不行;
“不要挡路。”
斯诺没动。
不想放手,可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沐言停留在自己怀里;
他只能提起自己对于子爵唯一有价值的地方;
“子爵……”
“子爵,我还有血,你吸我的血好不好;”
“我是您的血仆……”
沐言并不饥饿,反而是血仆两个字,又让他烦躁起来。
他怎么会忘记,洛缪尔就是以血仆的身份被自己带回来的;
结果呢,把自己的任务坑了,系统坑了,自己还被欺负了个透!
“滚开!”
“我才不需要什么血仆!”
话音才落,斯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同被同是抽去了赖以生存的脊骨和血液。
“子爵殿下……”
“那我是什么……”
我在您心里,算什么……
他怎么能忘记;
卑微和顺从,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让自己失去最重要、最珍贵的事物。
这是他人生第一堂课就学到的内容,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在同样的错误上跌倒第二次;
然后就在他觉得他得到了最珍视的东西时,一切苦难又卷土重来。
但这次不一样;
他不再是个毫无办法的孩子了。
斯诺看着沐言离开的身影消失,转身往血仆居所的方向走。
路过的管家看到他肩上又渗出血迹,还有些诧异;
“不是去上药了?”
斯诺垂着头;
“不用了。”
管家也没说什么;
公爵看重的是洛缪尔,子爵让他给斯诺安排上药估计也是看在洛缪尔的面子上。
不过是个低贱的血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