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沐言从宽大的床上醒来, 绸被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从清冷月色般的肌肤上滑落，松散的睡袍搭在蜿蜒单薄的肩头, 起着几丝慵雅的皱痕。
门口等待的仆从听到动静，轻轻推开门，鱼贯而入, 手中捧着衣料精贵、纹路繁复的衣物；
沐言其实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但这样复杂的衣服, 他确实无法靠自己穿上；
在跪着的女仆准备拖住沐言的脚时, 他没忍住缩了缩, 然后自己穿上了靴子。
女仆立刻跪了下来, “子爵殿下……”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大概是子爵清晨起来心情不好, 想到之前子爵之前折磨人的手段，伏在地上的背脊浸出冷汗。
沐言怔了一下，就知道是自己吓到了人；
看到其他女仆也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沐言隽秀的眉尾牵了牵。
“行了，剩下的我自己穿，你们都下去。”
女仆们似乎是松了口气，答应了一声，准备退出寝殿；
沐言却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六个女仆, 就发现昨晚那个女仆不在，也许是昨晚在值夜？
这几人身量倒都比较正常，不像昨晚那个，比他还要高出一截。
不过——
想起昨晚自己承诺的话, 沐言突然发现, 他好像昨晚忘了问那个女仆的名字？
“昨晚值夜的女仆是谁？”
垂着头的女仆们对视了一眼, 似乎有点诧异；
“子爵殿下，您和公爵殿下不喜打扰，寝殿附近没有值夜的女仆……不过城堡晚间都有巡逻的血族守卫。”
没有？
不过他昨晚也不是在自己的寝殿遇到的；
“有没有一个，长得比我还高大粗壮的女仆，你们认识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心地摇了摇头。
沐言精致的眉头蹙起，女仆都是差不多的工作，竟还会相互不认识吗？
他也懒得在这上面花心思，那个女仆既然是为了脱离奴籍，总会找人问起这事的；
“如果有女仆说到奴籍的事，或是有事想来见我，就带她来见我。”
看着镜子里的装扮，沐言些许满意地舒展了眉眼，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埃德温公爵现在在做什么？”
“公爵、现在在书房办公。”
看到沐言的眉眼浮上兴味，带头的女仆立刻又跪到地上，“子爵，城堡有规定，公爵的书房不允许他人擅入……”
冷艳的红眸扫了一眼，其他五仆人便呼拉拉的跪了一地；
“我是他人？”
连卷翘的睫尾，都透着尊贵和矜傲。
听着一片求饶认错的声音，沐言不耐烦地让人都退了出去。
退到门外的女仆们还有些呆愣，缓不过神来；
子爵居然只是让他们出来了，没有处罚她们？
血族的进食并不频繁，这让沐言好受了一点；
他可不想一日三餐啃别人的脖子。
吸食别人的鲜血，即使味道再好，他心理依旧有不适感。
沐言刚刚成年，还没开始继承爵位，每天的日常就是游手好闲，先在自己的寝殿逛了一圈，确保自己不会再迷路后，逛到他楼下的花园。
这是他寝殿阳台下的花园，一片的盛开的红玫瑰，还沾着晨露，一如他眼眸的颜色，妖冶又不乏生机。
穿着仆从衣物的园丁穿梭在玫瑰从中修剪枝丫，这些人都是人族，沐言闻味道就知道；
不过也许食物也有好坏之分，这里的食物都带着苦涩的味道，让沐言兴致缺缺。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不饿。
沐言嗅着玫瑰花香时，一丝血腥味混入其中；
眼睫抬起，很快锁定了花圃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自然也有察觉，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张惶地看着四周；
周围的血族守卫一阵躁动，甚至有一个守卫扑进了花圃，修剪得当的玫瑰花丛瞬间被压歪。
清晨的花圃里顿时混乱起来。
很快，其他守卫进入花圃，将那个发狂的血族守卫当场削去了一条手臂，而那个人族花匠被拖走，满脸灰败地落泪，却不敢发出声响；
美丽的玫瑰园顿时蒙上了一层阴翳，大家的动作更加小心，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沐言蹙着眉看着那人被拖走，出声询问；
“那个人被拖去哪里。”
“子爵殿下，他犯了错，会被带下去充当血仆，公爵殿下仁慈，会给部分犯错的奴仆活下去的机会。”
充当血仆可不算是什么活下去的机会。
“他犯了什么错？”
“子爵殿下，他工作中释放了血气，会导致低等血族的躁动，这是非常严重的罪行。”
沐言的眉头没有松，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人只是被玫瑰刺了一下，这能有多少血气？
可是刚刚确实有血族守卫失控。
沐言突然想到昨晚他扔下的女仆，她手上的伤口比玫瑰刺下的创口大得多，她不会……
“昨晚城堡里有出现类似的事吗？”
守卫愣了一下；
“没有，子爵殿下，昨夜的城堡没有任何异样。”
沐言抿唇，没有说话，抬眼看着刚刚被拖下去园丁的方向。
刚刚的人影已经不见，这会儿有两个血族守卫带着一个衣衫粗破的人族往城堡里走。
那个人族垂着头，看着身形却比旁边的血族守卫还要高大。
沐言刚无趣的扭过脸，就感觉到一道视线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次看过去，又没发现异样；
但却莫名生出一种被人暗地里放肆窥视的感觉。
“他是谁？”
沐言随口问到身边的人；
“子爵殿下，是血仆，应该是公爵殿下要见的。”
刚刚视线不像是幻觉，公爵要见的血仆，会是那个人吗？
沐言犹豫半晌，便走了过去；
“站住。”
他嫌外套繁重，这会儿已经脱去，宽松的白色衬衣领口依旧是宽松松散的系带，纤细的锁骨露出一小块，深色的马甲却在身后束紧；
腰肢细得如同藤蔓弯曲的柔茎，宽大的袖沿在手腕处被束紧，手腕纤细的弧度和腰肢呼应，精致又贵气。
沐言的步伐并不快，却在靠近的时候，看到那血仆耸着肩颤了一下，似乎是很害怕；
“抬头。”
脸上棱角分明，没有打理的碎发垂下，遮住了眼睛，但脸上都是脏污，看不清真容；
沐言瞬间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挥手让人走。
等人快进入拱门，他突然想起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回子爵殿下，我叫斯诺。”
斯诺？
那不就是主角受？
沐言有些震惊。
回忆了一下刚刚看到的模样，公爵原来喜欢这样……的？
怪不得自己这个模样会是男配……
沐言特意预留了时间给两人相处，才闯进了书房；
然而书房里，没有他脑海里想象的画面。
“埃德温。”
沐言脸上快速敛去惊讶，濡慕地看向主位上的公爵，玫瑰般的眼
眸中仿佛缀着星星，明艳动人。
公爵对上这双眼眸，眼中的情绪停滞了一瞬，俊美的脸上很快浮起笑意，看起来温和又优雅；
但知道剧情的沐言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他。
埃德温就像是一头猎豹，外表优雅，实际内心裹藏着无尽的野心。
沐言走近书桌的脚步停顿了半瞬，又接着迈了过去，走到了公爵的身边，却依旧保持着一点距离；
“他们竟然敢不让我进书房。”
语气带着亲昵和撒娇，还有着不易发现的试探。
埃德温的视线好似不经意地从他身上掠过；
宝石般的眼眸十分纯澈，像备受呵护，未见风雨的花朵，被养料滋养得丰腴又勾人。
若不是这双鲜红的眼眸，恐怕转眼就会凋零落入烂泥里。
唇角牵起弧度，“你要进书房干什么？”
沐言冷白的肤色浮上一丝绯色，“当然是找你，可你一天到晚都呆在这里……”
后面一句，像是低声的呢喃抱怨。
“所以不是想进书房，是想来找我？”
唇角的微笑完美到无可挑剔。
这样直白的话让沐言睁大了眼眸，扫到埃德温公爵俊逸的面容；
顿时脸上的红意更深，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抿了抿花瓣般的唇，以示默认。
埃德温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子爵想要找我，直接告诉管家就行，不能擅闯书房。”
温柔的嗓音像是诱哄调皮的小孩，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无论自己做错什么，都会被纵容和原谅。
这样的语气让沐言有些恍惚，实在不像是埃德温公爵对待自己这个子爵的态度。
思绪犹移的这一会儿，也就没有注意到公爵伸过来的手。
同是血族，埃德温的体温更低，显得指骨更加冷硬，覆在沐言的手上，仿佛压着一块棱角分明的坚冰。
埃德温的手不只是停在手背，摩挲一瞬后，冷硬的手指穿抚过指腹，像是一条缠绕住手指的蛇；
感受到了沐言的颤抖，埃德温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温柔闻到；
“找我有什么事？”
冷硬的指骨抵着柔软的指腹，如同蛇类露出锋利的毒牙，沐言被手上的触感激得后背发凉，想抽回手，却又被按住；
“我、我不能来找你么？”
“当然可以。”
公爵的唇边溢出一丝轻笑，“但是你在这里，我会没办法做别的事。”
这是说自己打扰他办公的意思？
但是看着公爵脸上的笑容，和手上狎昵的动作，沐言总觉得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含义。
气氛不知怎么染上了暧昧，可沐言只觉得尴尬又紧张；
此刻公爵的手指已经和自己的手指缠在一起，薄茧的指腹顺着指骨缓缓下滑，茧壳刮过敏、感的指缝；
沐言高度紧张的情绪被这个动作搅乱，气息乱了一瞬，没能压抑住的喉间浸出一声气音；
音量极小，却在安静空旷的书房极易被捕捉。
想起下面还有人，沐言挣扎着想要缩回手，却反被攥着手又拉近了一点。
埃德温那双褐中带红的眼睛摄住沐言的脸，明明他还带着笑，沐言却觉得自己被一条阴冷的蛇盯住，即将沦为蛇腹的食物；
呼吸放轻，过了好久，又忍不住轻轻张唇瓣，小口小口地吸气。
血族是不需要呼吸的。
埃德温脸上的笑意更深，凑近那殷红的唇瓣，嗅了嗅那股气息。
“好香。”
“像月色下的蔷薇花香。”
沐言被说得脸红，想要推开埃德温又不敢。
呆在这里实在太危险；
下面的人还跪趴着，一下也不敢抬头看，也不知道刚刚的画面，有没有像剧情要求的那样让他产生嫉妒。
沐言挣脱不开，又不敢对上公爵的视线，只能把话题转到血仆身上，用嫉妒又贬低的语气道；
“他是谁，为什么让他进你的书房？”
公爵却没有生气，“自然是我的食物。”
沐言秀丽的眉毛嫌恶地皱起；
“我觉得它没有当食物的资格。”
下面的血仆闻言，身体伏得更低。
看到沐言的视线落在低贱的血仆身上，埃德温的视线冷了一瞬，又瞬间恢复，如同幻觉。
沐言却趁机抽回了手，绕过桌子走到血仆身边；
抬脚压上地上的手掌，还没开始用力，突然发现有个手指上面糊着一层什么东西，顿时力气也忘记使；
那人却似乎被踩得疼极，低沉的嗓音喊了声；
“子爵殿下……”
回头看了公爵一眼，见他看着这边，眼眸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沐言松了脚，那血仆还不敢缩回手，那双手还放在原地，被踩出一片红痕；
脑海里一片寂静，沐言却有些奇怪。
埃德温公爵也就算了，可这个血仆被自己贬低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系统提示厌恶值的增加；
在上个世界，他只是说句话，陆雎和盛弘的厌恶值就恨不得直接飙到100。
这会儿也不方便问系统；
沐言想了想，突然抬脚，对着血仆的肩膀踹了一脚。
那血仆闷痛地呼了一声，被踹倒后又快速地爬到沐言的脚边跪好；
手指似乎在慌乱中擦了一下子爵的鞋边，又快速缩回，遮在脸下，似乎是疼的厉害，但更恐惧沐言的身份。
依旧没有厌恶值；
难道是因为身份的差距，根本不敢厌恶自己？
然而，事实是，被沐言踩过的手，此刻被紧紧地贴在脸颊上；
压抑又疯狂的视线被乱发遮着，几乎贴近地面，紧紧盯着沐言靴子侧边的繁复纹路，胸腔剧烈地吸气，嗅闻着淡淡的蔷薇花香，仿佛要把书房内的香味都藏进身体里。
沐言蓦地闻到了十分香甜的食物气息，如同昨晚被自己吸食的女仆血液一样；
牙根又泛起轻微的麻痒，却因为昨晚的进食，那点渴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沐言冷下眼，抽出腰间的软鞭；
通体黑色的软鞭被冷白玉色的手握进掌中，特制的鞭柄为了方便沐言手握，粗细正好，却和那截白皙的腕骨相得益彰；
细软的鞭尾和镶着红宝石的鞭柄映着白皙的皮肤，透着极致的冷艳，迷人且危险。
凌乱发丝遮盖的眼睛却瞟到了一丝别的东西；
原本光洁的手指上，留下了粉粉白白的痕迹，就连指缝，都有几道轻微的红痕。
被别人在那副身体留下痕迹激起身体里激烈的情绪，血仆只能匍在地上，幽深的双眼紧盯着沐言一截衣角。
如同蛇鳞般的鞭身擦过几乎垂到地上的头颅和侧脸，发出沙沙的细响；
沐言冷淡声线中携裹着的恶意几乎满溢而出；
“你觉得你配做公爵的食物吗？”
“不、不配……”
我只想做子爵殿下的食物。
听着冷泉般的嗓音，被吸食血液的触感仿佛再次降临，那身在无数次生死冒险中训练出的肌肉紧绷到极致；
而从沐言的看的角度，就像是这个血仆害怕得恨不得钻进地毯里。
沐言满意地勾唇，宝石般的红眸仿佛泄出点点愉悦；
“我喜欢
有自知之明的狗。”
“不过，我觉得你出现在这里，也是一个错误。”
手腕轻扬，长鞭抬起，眼看低贱的血仆即将皮开肉绽。
“沐言。”
公爵的嗓音给沐言的动作按下了暂停键。
“你知道我的规矩。”
沐言紧了紧手上的鞭子，声线染上不忿；
“他只是个低贱血仆！”
心里却十分开心，主角攻终于开始走剧情了！
“呆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公爵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沐言即便再不乐意，也立即放下鞭子，恨恨地看了眼地上的血仆。
公爵似乎犹嫌不够；
“记得，下次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来书房。”
玫瑰般的眼眸沾上了雨露，眼底满是嫉恨和不甘，似乎不相信公爵会为了一个卑贱的血奴呵斥自己；
心底却松了一口气，主角攻帮助主角受，这应该是有感情基础了吧？
书房的门震天的一声响，沐言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公爵移回了视线，落在下面跪着的血仆身上。
从迷雾森林来，发过血症，整个村都被圣庭烧了，他拼命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
这样的经历太过正常，正常到反而有些不正常。
有传言认为发过血症的人和吸血鬼有关系，甚至会变成吸血鬼；
圣庭的大人物自然不相信这些，但是下面的细支，通常会因为这样的可笑的原因做出残杀血症病患的举动。
血族的很多血仆，都是因此而来。
埃德温公爵的封地因为不虐杀血仆，甚至承诺给血仆提供居所和食物，成为血族中最有威望的公爵；
而且是作为一个被纯血血族不屑的杂血血统，虽然这些威望来源于纯血血族最不屑的人族和杂血血族。
公爵温和的视线看向地上的血仆，眸光中却没有多少温度；
“我的领地会像承诺的那样善待血仆的，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血仆似乎十分感激，匍匐在地；
“感谢公爵收留，我愿意为公爵贡献我的鲜血。”
公爵看了他几眼，便让人带他下去，转而抬起自己的手掌；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蔷薇花香，还有细腻温软的触感，比最纯净的血液更加丝滑惑人。
血仆被血族守卫带出来时，又看到了花园中的子爵。
沐言正在和另一个血族说话，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愉悦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如同月夜下的玫瑰，镶嵌着一层清辉，高贵又美丽。
察觉到视线，沐言扫了这边一眼；
看到那个血仆，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许多，猩红的眼眸带着一丝冷意。
明明是让人吓得恨不得匍匐在地的视线，斯诺却奇怪地觉得心口发热，心跳加速，恨不得现在就挣脱身边的血族守卫，匍匐到子爵的身边，像条忠诚的狗，舔吻子爵的靴子和纯白的衣摆；
另一个血族顺着沐言的视线也看了过来，眼底还带着刚刚看向沐言时还未敛去的惊艳和痴迷；
斯诺的心底立刻浮起几乎压制不住的嫉恨和憎恨，快速垂下了头隐藏，嗅了嗅手上残留的气味。
艾斯回头后，又往刚刚的那里又看了一眼，他怎么觉得，刚刚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
“你是纯血血族，又即将继承爵位，自然应该参与这种场合。”
沐言兴致缺缺，“埃德温公爵不参加，我也不想去。”
艾斯伯爵听到沐言的话，鲜红的眼眸染上阴翳；
“他不过是个低贱血统的血族，自然没资格参与这种场合。
”
在看向沐言后，艾斯的眼眸又涌出些许痴色，声线都透着亲近，“你已经成年，纯血血族成年，自然应该参加这种场合；”
他的声量放低，不自觉地拉近了沐言的距离；
“现在只有纯血和纯血，才能诞生新的纯血血族，难道你想让高贵的血脉就此断失？”
沐言脸上有些迷茫，乌墨般的眼睫下，鲜红如玫瑰的眼瞳没有一丝杂质，纯净又艳丽；
它既代表着纯净的血统，也代表着躯体和血液的纯净。
除了新生的纯血婴儿，艾斯伯爵再也没见过这样浓郁又澄澈的颜色；
他虽然比沐言成年早一些，但在血族漫长的寿命里，也算是成年不久的血族。
但他显然比沐言知晓更多东西，微风下，他轻轻靠近，嗅闻着沐言身上清丽的蔷薇花香，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唇中的尖牙不受控制地伸出；
他的尖牙要比沐言的可观许多；
血族的口欲十分严重，情绪上涨时，尖牙就会不受控制，更何况是成年许久又从未经历任何发泄的艾斯。
舌尖抵上锋利的牙尖，刺痛感没能带来多少清醒，反而让牙根的触感更加敏锐，干渴的喉间急需鲜甜的血液灌溉；
艾斯抬手握住纤白的腕骨，浓红的眼瞳看向沐言，带着焦渴的欲涩；
“我的血液也很干净。”
几百年来，他食用的都是没有任何混乱行为血仆的纯净血液。
“我们的血液，会是最纯净、最强悍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