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个瓶子
天黑。
街上。
川奈用四百二十五个瓶子，换了七百五十日元，因为有些瓶子贵一些，卖的价格也高。
看着兜里的钱，她开心地嘴角压不下去。直到转头，对上少年紫色的眸子。
她的面无表情才恢复。
差点忘记了。
还要请他吃东西。
因为如果不是他帮忙，她兴许就揍不到那个不良了。
那要请他吃什么呢，烧烤串怎么样？如果只买一串的话，还是挺便宜的。但好像有些太抠门了？
川奈思考着，决定将问题抛给他：“你想吃什么？”
少年不解地眨眨眼睛。
川奈：“你帮了我的忙，所以我要请你吃东西。”
他顿了顿，开口：“鲣鱼干。”
川奈：“？”
她也只是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了，“鲣鱼干饭团吗？也可以。”不是很贵。
少年好像有些无奈，他掏出手机，在上面敲字。但川奈已经往前走了，寻找饭团店。
她记得之前来卖瓶子的时候，有看到一家饭团店的。生意还挺好，想必味道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一个饭团卖多少钱。
她这么想着，一家饭团店突然闯进她视野。
找到了！
就是排队的人看起来蛮多的。
川奈低头看了眼时间，着急去排队，所以少年过来的时候，也没管他高举着的手机，就抓住他另一只手，带着他一阵狂奔，成功比另外一批人最先赶到、排上队伍。
听着从后面传来的抱怨声。
诸如：
“原本应该是我们排在前面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跑那么快干什么，跟着急投胎似的。”
川奈才不稀得搭理这些，她眯起眼睛，努力去看前面的价格表。
鲣鱼干饭团
找到了！
三百日元。
天哪，好贵！
是她今天捡瓶子卖的钱的一半了！
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内心却已经悲伤成河，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她还没松开少年的手。
直到肩膀被人轻轻戳了下，还伴随着一声闷闷地：“金枪鱼蛋黄酱”
川奈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
就看到少年将脸埋在衣领里，只露出一双紫色的眼瞳在外面，飘忽不定着，不敢跟她对视。
“怎么了？”川奈问。
他埋在衣领里说话，声音又很含糊，所以川奈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发出了声音。
少年伸手，指了指。
川奈顺着低头看去。
就发现她还紧紧抓着人家的手。
原来是这样啊。
川奈恍然大悟，松开了手，还不忘道歉：“抱歉，忘记了。”
“鲣鱼干。”他摇头。
“什么？”川奈这回听清楚了，“你还要一个鲣鱼干饭团吗？”
两个！
六百日元！
快要赶上她今天捡瓶子卖的钱了！
她内心是拒绝的，不太想给他买两个饭团。可能是她将‘不要狮子大开口’表现在了脸上，所以少年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了。
很好。
川奈内心满意。
只需要买一个饭团。她一顿晚饭加早饭不吃，就能补回来了。
队伍排得很快。
没一会就到他们了。
川奈买了一个鲣鱼干饭团，递给少年，“给，谢礼。”
他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
“那再见了。”川奈转身，就要走，她的校服袖子却被人轻轻拉了下。
嗯？
她转头，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然后她就看到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纽扣，递给她。
川奈：“”
糟糕。
他又帮了个忙。
她将纽扣接过来，眼神死：“你还想吃什么。”
“”他拿出手机。
川奈十分熟悉这个动作，所以连忙摁住他拿手机的手，表情严肃，“老年机，不加什么line。”
她虽然不太清楚line是什么，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走在街上，亦或者兼职期间，都有不少各个年龄段都有的男性问她要不要加这个。
少年愣了两秒，默默将手机装进口袋里，双手捧着饭团。
川奈再次问：“你还想吃什么。”
少年闷闷开口：“鲣鱼干。”
“好的，还要一个鲣鱼干饭团。”
川奈再次排上队伍。
少年跟在她旁边，始终处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状态，最终，他放弃般叹了口气。
被川奈听到了。
所以她转头。
就发现少年双手捧着饭团，一口也没吃。
川奈眉头拧起，“你为什么还不吃，饭团凉了就不好吃了，三百日元就浪费了。”
他顿住，将衣领往下拉了一点。
露出整张脸。
很清秀好看的长相，只是嘴角边有很奇怪的黑色纹身。
不过，看起来很酷就是了。
注意到川奈盯着他嘴角看的目光，他‘刷’地一下转头，躲着她吃饭团。从川奈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尖，红得滴血。
不想让她看，那她就不看。
川奈心态一直都放得很好。
她收回视线，伸手进口袋里，摸到那颗纽扣。
这个纽扣在商店里可是卖一千日元呢，现在三百日元的鲣鱼干饭团就能买到，所以还是她赚了的。
川奈心里美滋滋的，等队伍排到他们，少年已经吃完饭团了，重新将领子拉到最高，把下半张脸埋进去，只露出一双有些沮丧的紫眸。
她付了钱，将新的鲣鱼干饭团递给他。
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接过。
川奈此刻没法抑制住嘴角的笑意，“那我们现在是要真的告别了，再见。”
虽然找到一颗跟原版很相似的灰色扣子，但早晚会有一天暴露的。现在没被发现，只不过是夏天大家都不怎么穿外套而已。
不过幸好，现在危机解除啦。
她没注意到少年因为她的笑容愣神片刻，冲他摆摆手，就单肩背着书包朝电车站去了，她还有兼职要做呢。
高专。
训练操场。
真希正在跟伏黑惠对练。
伏黑惠完全不是真希的对手，对练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就顶着满头的大包，从训练场上下去了。
真希挥舞了下长刀，开始寻找下一个对练目标。
钉崎野蔷薇慢慢挪动身体，藏到胖达身后。
过了会，她探头探脑，打算悄悄观察一下真希姐有没有选好对练目标，结果就正好跟真希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内心一个咯噔。
连忙挠着脑袋，哈哈干笑着：“真希姐，你出了好多汗啊，我去帮你们买水！”
话一说完，她就跑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跟真希姐对练，虽然对提升体术很有帮助。但是她今晚还要去银座逛街，不能顶着满头的大包啊！
钉崎野蔷薇跑了。
真希的视线就落到坐在草坪上，小口小口吃鲣鱼干饭团的狗卷棘身上。
这家伙自从昨天晚上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还有，他什么时候吃饭团这么小口了！
不对劲。
实在是不对劲。
这么想着，真希抛出一把武器，朝狗卷棘的方向砸去。
如果是往常。
狗卷棘肯定能接住。
但他现在却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直到木棍把他的脑袋砸出一个大包，他才反应慢半拍地回神，双手捧着饭团，一脸迷茫的望着她。
“”真希恨铁不成钢，单肩扛着刀，就噼里啪啦地说教：“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是真实的战斗，你就已经死了。身为咒术师，随时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因为咒灵随时都可能会攻击。”
狗卷棘一副悉心听教的样子。
“好啦，棘肯定是太累了，真希你就别说他了。”胖达走过来，熊猫爪子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不过，棘你刚才在想什么啊，那么出神。”
狗卷棘：“！”
他脸泛红，“鲣鱼干。”
“没有？不可能吧。”胖达乐呵呵地坐到狗卷棘旁边，“你最近跟我们做完任务，总是说有事要先走，还很晚才回高专，不会是有情况了吧？”
“鲣鱼干。”
狗卷棘的脸越来越红，就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野蔷薇正好买水回来。
野蔷薇的性格大大咧咧，也就没发现场上的氛围有什么不对劲，挨个发了一瓶冰饮料，“嘿嘿，训练那么久，大家休息一会嘛。”
狗卷棘将鲣鱼干饭团的包装袋合起来，一副很宝贵的样子。
从昨晚吃到现在了。
每次咬得很小口就算了，还每一口都要吃好久。
他接过野蔷薇递过来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小半。忽然，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紫眸微微发亮，再次吨吨吨地喝起来，直到将瓶子里的水都喝光。
他站起来，走到胖达身边，催促：“金枪鱼蛋黄酱。”
“啊？”胖达有些不理解，“你让我把这瓶饮料喝完？”
狗卷棘点头：“鲑鱼。”
虽然不太理解，但胖达还是这么做了。
等饮料一喝完，瓶子就被狗卷棘抽走了，他又去真希旁边，催促。
真希：“”
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做了。
接下来就是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
虽然都不理解，但都做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狗卷棘将收集来的空瓶子，十分宝贵地放到鲣鱼干饭团旁边。
真希：“？”
不对劲。
伏黑惠：“？”
不理解。
钉崎野蔷薇：“？”
看不懂。
胖达：智慧眼。
一定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