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想杀一个人
以血换蓝……
林雪央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女，居然也知道“蓝”的含义。
短短四个字，却能解释很多。
他身体的自愈能力很强，他可以用自己的伤，来换房子墨的精神力。
说白了，他要撑到房子墨精神力耗尽的那一刻。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反杀。
奈珺澜打开了一扇金属门，回头看了一眼林雪央。
“把身上的金属物品放外面，就可以进来了。”
说着，她率先进去了。
林雪央把手机放在了外面，也跟着奈珺澜的脚步走了进去。
随着林雪央的进入，那扇金属门缓缓关闭，四周陷入了黑暗。
“坐下。”
耳边传来奈珺澜的声音，林雪央盘腿坐下。
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很舒服，让他有种要睡觉的感觉。
就在他即将睡着之际，耳边再次响起奈珺澜的声音：
“可以睁眼了。”
林雪央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比赛擂台。
他深深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气，又敲了敲地上的大理石，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林雪央抬起头，发现奈珺澜就在他的面前，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紧身衣。
“我……我姐看过你的比赛，她说你的攻击手段太过单一，我先教你一点简单的战斗招式吧。”
奈珺澜站立在场地中心，对林雪央说道：
“我知道你学的很快，所以你现在只需要看我的动作就行。”
话音刚落，奈珺澜就动了起来。
左右……
前后……
左上……右上……
跳跃……
出拳、踢腿……
另一边，林雪央看着奈珺澜简单的动作，忽然觉得好像和自己差不多……
挺基础的……
直到……他听到地面急促的嗤嗤声……
嗤嗤……
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
地面发出阵阵摩擦声，这些摩擦声愈发连贯，直至连成一片。
奈珺澜的移动越来越迅速，攻击也越发频繁。
在一次次移动中，他还不停进行着肘击、刺拳、膝击等一系列动作。
她鞋子与地面接触的位置，正在不停地冒着青烟……
行动、阻断、再行动、再阻断，她的一止一行间充满了怪诞，而这所有的动作，都是为杀伐而生。
到这里，林雪央已经看不太清，他默默开启了死寂呼吸法……
奈珺澜的动作已经连成了幻影，林雪央不能眨眼，因为每眨一眼，可能就错过了成百上千个杀招。
奈珺澜像黑夜中的玫瑰，盛开的不是花香，而是死亡的气息。
终于，奈珺澜停了下来，林雪央发现他已是泪流满面……
是眼睛酸的……
“我把基础攻击的演变，大致给你施展了一遍。”
“如果加上匕首，这些演变还要多一倍。”
“如果是剑，这些演变要比匕首多一倍。”
“如果精神力可以实质化，加上精神力的喷射驱动，演变则是无穷。”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天赋一说，只要你努力，任何差距都可以被抹平……”
奈珺澜看着林雪央，缓缓说道：
“这叫做操作，我认为操作可以弥补能力序列的差距。”
她却用这么多语言，诉说着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
而且她好像十分迫切地希望，林雪央认同她的观点。
可林雪央只是一个萌新，他什么都不懂……
他只觉得，此刻的奈珺澜颀长曼妙，高高的俯视着自己。
简直酷极了！
“时间有限，现在开始步入正题，击败房子墨最重要的是防御。”奈珺澜看着林雪央的眼睛，说道：
“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他的眼神表现出来……”
“所以到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观察他的眼神！”
“我现在开始杀你，你要尽可能地防御，并观察我的眼神……”
不等林雪央说话，奈珺澜一个箭步，朝林雪央冲了过来。
杀……杀我……
有没有搞错……
喂……
下一秒，林雪央化作一抹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他死了。
白光重组，林雪央看着自己的身体。
他又复活了……
没等他缓过来，却见奈珺澜已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林雪央看着奈珺澜的眼睛，做出了防守。
他以为奈珺澜瞄准的是他的胸口，却被少女一拳爆肝……
时间飞速地流逝着，林雪央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奈珺澜传输的技巧。
……
“就到这里吧。”
奈珺澜看着已然麻木的林雪央，手轻轻一挥，林雪央的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上次吃饭没吃成，这次带你去吃饭。”
说着，奈珺澜打开那扇金属门。
走出造梦道场，林雪央他看着前方的少女，真怕她现在过来再给自己一拳。
天空早就暗了下来，借着星光，林雪央发现少女的身影愈显单薄。
想到少女的那些动作，林雪央不禁有些好奇：
“……这些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少女转过头看着林雪央，“都是我自己摸索的。”
“那你好厉害！”
林雪央看着消瘦的少女，好奇的问道：“那你努力的目标是什么？”
月光照在奈珺澜身上，她的眼中仿佛有光：
“保护一个人，一个世上最好看的，也是最无私的人……”
林雪央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呢……”奈珺澜问道。
“杀死一个人……”
林雪央缓缓抬头，看向了奈珺澜。
奈珺澜看着林雪央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世界突然在她眼前倒退，光暗与时间像胶卷一样，突然在她眼前扯开……
当一切停止时，她已经回到了十年前。
那个她领悟凌迟剑法的雨夜。
她突然看到了一个少年的眼神……
像切幻灯片一样，下一瞬间，她又回到了这里。
她的面前，还是那个少年。
两个画面，完美的重合了起来……
刹那间，夜色仿佛厚重的起来，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向她挤压过来。
她想呼吸，脸色涨得通红，却吸不到一口气。
“没事吧。”
林雪央察觉到了奈珺澜的不对劲，扶住了她的胳膊。
奈珺澜摸着心口，声音有些颤抖：
“我……身体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
“哦……”
林雪央松开了奈珺澜的手臂，缓缓走出了月色。
奈珺澜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少年，感觉心里突然空荡荡的。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里面掏空了。
林雪央要杀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