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金吾归序
刘宗益双目微微有些失神，看向蓉京城的方向。
“应该十多年了吧。”
一旁的代海文附和一句。
“快二十年，你比刘画琴先两年来的秦国。”
呵呵一笑，刘宗益问道。
“首辅记得这么清楚？”
代海文飒然一笑，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问道。
“刘尚书，现在你重回汉国，有何感想啊？”
“无他，望我大秦早日平定天下。”
面对刘宗益挑不出毛病的回答，代海文也只能悻悻而退。
毕竟，萧广予还在这里呢。
“走吧，别啰嗦啦。咱们加点劲，最好今晚就能去蓉京城外。”
夜幕降临，萧广予坐在车内，正细细查看茶桌上的一张地图。
地图算不上详细，但能从中看出汉军在秦国边境的部署。
手指向一处山地，萧广予问向刘宗益。
“舅舅，如果我秦军从此地进攻，有几成把握能调动围困老大的汉军？”
在昏暗的烛光下，微眯双眼的刘宗益看向地图。
“不太可能，刘彦同之所以不一起跟来，就是防着我秦国调虎离山。”
冷哼一声，萧广予无奈地又指向剑门关方向。
“若是派遣大军乘此机会强攻剑门关呢？刘彦同会不会离开？”
闻言，刘宗益有些诧异，目前秦国几卫中，除了领军卫在京城驻扎外，就只有金吾卫还在秦国国内游荡。
想要出其不意，让驻守在泉山下的刘彦同回援剑门，就只有金吾卫能办得到。
可是，想要金吾卫出击，除非有建兴皇帝的谕旨。
“王爷，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陛下”
剩下的话刘宗益没有说完，因为萧广予伸出手，制止了他。
“舅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金吾卫乃是父皇的亲卫，没有他老人家的旨意，彭让绝不会动弹？”
点点头，刘宗益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自己的这个侄儿。
“王爷，当今陛下正值壮年，彭让又是陛下亲信，想让金吾卫移步，不仅需要陛下点头，还要得到彭让的认可,否则”
“否则金吾卫就跟树桩一样杵在那里，对吗？”
再一次错愕的刘宗益继续点头，萧广予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金吾卫的兵符。
“舅舅可认得？”
双眼紧盯兵符的刘宗益，在惊讶的同时，也感到莫名的激动。
其实，萧广予也是在泉山洗澡换衣服时才发现的这枚兵符。兵符被一个信封装着，信也是建兴帝的亲笔信。
心上只有几个字：金吾归序。
这个序字就是萧广予扳指上所篆刻的字，广予合起来就是‘序’字。
也就是说，建兴帝将天下第一卫给了萧广予。
刘宗益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兵符，认真打量。
“王爷，陛下真将金吾卫赐给了您？”
“应该是吧，不然怎会将兵符给我。”
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代海文也大感惊讶，这可是金吾卫的兵符啊。当今的秦国，除了建兴帝调遣金吾卫不需兵符外，其他人就算有兵符，也不一定能调动。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这是皇帝赐给萧广予，肯定也给彭让打过招呼。
也就是说，以后金吾卫去哪儿，估计就要由萧广予说了算。
彭让此人孤傲、冷漠，除了对建兴帝忠心外，对其他人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种距离很远，包括那晚所有人祝贺萧广予封王，人家也只是上前抱拳祝贺一句，仅此而已。
“首辅，你跟彭让可熟悉？”
萧广予想到既然金吾卫都是自己的，可和卫将军一点都不熟，得找个和其熟悉之人打探一下才行。
“回王爷，下官跟彭将军也不熟。”
虽然回答得很机械，但萧广予知道代海文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暂时还不能将这事消化。
“那舅舅跟彭将军可熟悉？”
刘宗益也摇头，表示自己和彭让不熟。
“那谁和他熟？”
萧广予不信，难道没人和这个天下第一卫的卫将军熟悉。
思索半晌，代海文不确定地说道。
“或许，王爷您跟彭让很熟。”
一脸疑惑地看向代海文，萧广予笑问。
“首辅何出此言？我才回到京城一年而已，卫将军中除了舅舅外，恐怕就只有陈正朔算是比较熟悉了，怎么可能和彭让很熟？”
代海文呵呵一笑，解释道。
“因为彭让就是刘画琴一手替陛下提拔起来的，是不是跟王爷很熟？”
沉思片刻，萧广予朝刘宗益和代海文点头。
“懂了，既然如此。等回京城后，我就找时间去见见彭让。”
代海文走出马车，抬头看向夜空，吐出一口雾气，喃喃念到。
“看来陛下决意已定。”
代海文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现在的萧广予手握卫城、狼卫、领军卫，加上现在的金吾卫。
这些都是可以征伐天下的强力军，还没算上萧广予手上的文成武将。
比如袁承一、罗孝堂、李庆远等人，算上才依附过去的云清，卫城称得上是国中国。
这种实力，在秦国国内数一数二。若是建兴帝百年后，卫城想要夺得帝位，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刘宗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代海文的身后，笑道。
“首辅，在下官看来陛下还是在王爷和太子之间犹豫不决。”
刘宗益如此说，也是有依据。
太子是储君，虽然这段日子东宫一直都受到建兴帝的打压，可在朝堂的实力并未有太大的损失。
若要说真有损失，文相于勉强算是吧。
而且，储君登基名正言顺。萧广予想要拥有神器，就只有造反。
虽然不会失败，但民不正言不顺，很难获得秦国百姓的认可。
否认的一笑，代海文问刘宗益。
“现在秦国大军基本都在王爷手中，礼成郡王和勇成郡王为何会在户部，刘尚书可知道？”
对于这一点，刘宗益真不知道。
“下官不知，还请首辅不吝赐教。”
挥挥衣袖，代海文笑道。
“这个就需要你自己去想了，天晚了，还是回去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