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各审各的
小五也知道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坚定的眼神看向萧广予，十分肯定地说。
“我从未看好二哥，跟他闹僵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借此机会告诉他，五弟我是三哥的人。”
萧广予微微叹口气，拍了拍他肩膀，有些无力地说道。
“都是亲兄弟，闹得如此又是何必呢。”
第二天，刑部大牢里来了两拨人。一间牢房审理春闱一案，另外一件就是审理礼成郡王私通容亲王一案。两方中间只隔了一堵墙，说话声稍微大点的话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啪’地一声，李庆远将惊堂木狠狠一拍，问到堂下两人。
“赵同伟，谢尊。今日本官奉陛下旨意，前来审理今年三月春闱作弊一案，你二人可要如实招来，若是让本官知道你们有所隐瞒，定当大刑伺候，可都听明白了？”
赵同伟见识过皇帝发威，知道要是今天认了罪，估计全家上下都不会有活口。就算如实招了，皇帝又放了自己，可东宫那边怎么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责任全部扛在自己头上，乞求太子能看到忠心，会救下家眷。
另一边可就不一样了，老四虽然被扔进了大狱，刑部倒是想大刑伺候，可边上旁听的大理寺可看着呢。
“礼成郡王，下官在此算是给您施礼了。”
说话的人就是今天的主审官，不是别人正是文相于，他朝礼成郡王拱拱手，算是问安完成。可边上的旁听的大理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依然对其行大礼。
问他们为何要这样做？人家回答得也天衣无缝，就算礼成郡王是罪犯，但人家依然是陛下亲奉的郡王啊，何况现在说这些似乎有点早吧。
这话可就让人值得琢磨，似乎有点早？不就是说堂下的礼成郡王你们看着办，隔壁也在审人呢。
这哪是把话挑明啊，分明就是在威胁。想让太子不受牵连，你们得对礼成郡王手下留情。
萧广予就坐在外面过道里，能看到老四那边的情况。心道：老爷子还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这边李庆远等人已经开始审问了，只见黄文泽两根手指捏起那张试卷，问向谢尊。
“谢尊，这张纸上的字可是你写的？”
谢尊一口咬定，说就是我写的。可当他看见身后进来几人，他们手里端着墨房四宝时，顿时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李庆远朝他轻蔑一笑，让人开始磨墨。
“既然是你写的，想必能回忆起写了什么，本官不求你原原本本默写出来，只要能写出个大概本官就认同。要是你写不出来，可就别怪本官大刑伺候。”
李庆远在说的同时，作为旁听的萧伯颜就在开始准备刑拘，那些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让谢尊立马痿了。
无力的跪在地上，不敢看向堂上，胆战心惊的回道。
“回大人的话，草民不会写。草民现在很紧张和害怕，要不改天草民再写吧？”
谢尊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以为来审自己的不过是走走过程，然后就回去给皇帝交差。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堂上的主审官是要在他嘴里撬出点话。
又是一声’啪‘，黄文泽狠狠地将经堂一拍，恶狠狠的问道。
“谢尊，这是刑部大牢，可不是你家长辈问话，到底能不能写出来，快如实招来。”
黄文泽拍惊堂木声响太大，以至于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文相于也停下审案，侧耳偷听隔壁。
旁听的大理寺可就不答应了，隔壁审案关你什么事啊？赶紧审你的。
这时候太子也来了刑部大牢，从萧广予身旁路过时，只是从鼻孔里发出重重的冷哼。萧广予也当做没听见一样，还当着他的面让李庆远等人准备用刑。
这下子打算死磕的谢尊可是真的怕了，眼看闪着寒光刑具逼近，谢尊双手在空中比划一个停的姿势，然后极其快速的说道。
“回官老爷，草民的确在春闱是作了弊，求官老爷可别对我用刑啊。”
一改刚才宁死不招的模样，谢尊在地上不断的朝堂上磕头。李庆远和黄文泽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那就如实招来，你是如何混进考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考题？”
谢尊磕磕巴巴地说了起来，在春闱的前几日，有人告诉他易长聚有这次的考题卖，答案就要看你想博得什么样的功名。
当时谢尊说自己已经过了科举年纪，就算买来也没用。可那人又告诉他了，人家有办法让你年纪变小，只要舍得花银子。
谢尊当时也抱着试探的想法，就花了五万两买了一份可以当状元的试卷，加上自己年龄等问题，总共下来大约花费七万两银子。
萧广予在过道里啧啧称奇，大声朝审老四那边喊一句。
“哟，这七万两花得可真值，七万两差点就买个状元。”
太子也坐在过道，看向说话的萧广予，心里的复杂简直不可言语，恰好也在这时，兄弟二人双眼触碰在一起。
萧广予朝他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拱手朝他说道。
“不好意思啊太子殿下，我从小嗓门大，要是吵到了你，大可以进去听。”
太子盯了萧广予好一会儿后才起身进入牢房，过了没多久又出来。
审老四那边动静也挺大，只听文相于大声斥责。
“礼成郡王，你身为皇子未替陛下分忧不说，居然还勾结容亲王，安的是何居心？”
萧广予一听这话可不得了，这是打算用刑了啊？得，既然咱们各审各的，那我也要给你们上上眼药。
“李大人，黄大人。看来这厮嘴巴硬得很啊，难道不打算用刑？”
这话其实是说给隔壁听的，让他们稍微收敛点。别忘了，大理寺可是奉皇帝旨意来旁听老四一案，反观自己这边呢？除了自己人就是自己人。
李庆远稍微一愣，看着外面坐着的女婿，起身又在门口朝隔壁看看。心领神会的朝萧广予点点头。进去后就挑了几样不会让人受太大的伤，但会痛得撕心裂肺那种嚎叫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