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春闱(中)
由于礼部老大和尚书都在这儿,工部与刑部的人只好夹起尾巴做人。毕竟得罪谁都可以,就是别让仁成郡王心里不爽。
赵大人赔笑道:“我想仁成郡王您误会了,下官一直都这副表情,还望王爷千万别介意才是。“
本来前几天就和老二老四打架闹得满城皆知,刑部与工部自然也就被划分成‘敌人’阵营。也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黑着脸质问起赵侍郎。
“听赵大人的意思是,要是你会巴结人早就成尚书了。莫不是在骂父皇乃是昏君?”
赵侍郎一听这话,顿时就急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好心给你赔不是,你倒好,居然还给我扣那么大一顶帽子在头上。
屋内三人就见赵侍郎急红了眼,行为变得放肆起来,手指向萧广予。
“王爷,您这是恶意揣测还是污蔑下官。等春闱完后,我一定要去陛下那里告您的状。”说完就狠甩袖袍,准备离去。
谁知,萧广予手脚利落,先他一步堵在门口,手还抱着食盒。嬉皮笑脸地问他。
“赵大人,我只是一句玩笑,何必当真。再说,工部可离不开你啊。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赵侍郎此刻正面对萧广予,殊不知门外还站着另一位工部侍郎,这人居然不知从哪里学的偷听技术,只是太烂了些。
门外的工部侍郎早就被萧广予发现,只是一直没点穿,就等他支棱起耳朵,自己好搅合搅合工部。不为别的,就为了恶心老四,也顺带给老二提个醒。
赵侍郎也不傻,知道仁成郡王要干嘛,所以正色道。
“王爷,比起工部尚书云大人,下官还差的太远。礼部现在成了王爷做主,倒是李尚书李大人有些屈才是。”
赵侍郎不仅把球稳稳接住,还将它踢了回来。伍可进倒好,坐在一边看起戏来。
真要是论起脑子谁好使,萧广予并不比他们中任何人差。就是和这群文官拌嘴皮子差了些,一旁的李庆远一看情况不对,立马站出来为自家王爷顶上。
“赵侍郎这话就未免太过诛心,想必云尚书也是这般想的礼成郡王吧?”
要说吵架,谁能斗得过礼部。不管是嘴皮子动文还是动武(嘴皮子动武,就是满嘴顺口溜加国粹)都是一流。赵侍郎顿时就被这话给噎住,想说又不敢说。
没瞧见一个郡王跟尚书吗,人家不管是官职还是实力都比自己强不少,所以只好双手抱拳告辞。
李庆远还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赵大人,外面天热,还是接着进来喝口茶吧。”
“下官不渴,有劳李大人费心了。”
“要是赵侍郎热出个好歹来,本官可不好向云大人交代啊。”
这话不仅是诛心了,还顺带挑拨一把工部。只是说不好向云亦交代,却没说礼成郡王这茬。这不是说,你工部还是云亦说了算吗?
赵侍郎开始有点失去理智,原本已经走到院里,这句’不好向云大人交代‘又让他重新回来。
“李大人,难道礼部除了会挑拨离间外就没别的本事了?”
这次,萧广予稳稳接过话。
“有啊,比如监察百官,弹劾百官。”
‘噗’地一声,伍可进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吐了出来。一看打扰了三人拌嘴,只好讪笑道。
“茶太烫了,下官该出去看看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屋,顺带眼神凌厉地看了眼赵侍郎。
“赵侍郎,刚才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居然敢手指当今陛下亲封的郡王,要不要本官向陛下写本奏章啊?”
伍可进看似在帮赵侍郎,实则在提醒。人家是郡王,你就只是侍郎,叫个什么劲啊。等伍可进走后,屋外偷听之人也离开,屋内就只剩下萧广予和李庆远了。
“李大人,待会恐怕要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捉住一两只蛀虫。”
李庆远看着外面被太阳炙烤的大地,沉思一阵说道。
“待会下官与您同去,顺便叫上户部的两位。您看如何?”
萧广予笑笑,将食盒的盖子盖上,拍了拍。李庆远也看着他做的这番动作。
“下官懂了。”
晌午过后,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辰。不管是萧广予还是其他主考官和同考官都有些想睡,这个时候正在考试的学子们有的竟然开始打起盹来。
萧广予带着李庆庆远压低脚步开始巡视每一位学子,当走到一胖子身边时,却迈不动步子。倒不是说这名学子长相出众或是将白纸一样纸张写得满满当当,而是开考已经有两个时辰过去,桌上的笔墨未曾有动过迹象。
“你为何不答题?”
萧广予算是好意提醒他。
胖子正依靠凳子睡觉,听见有人问,这才睁开双眼,满足地伸个懒腰,语气丝毫不在乎。
“有人提前知道考题,答了也没用,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萧广予接着好心提醒。
“那也该写上自个名字。”
胖子考生定睛一看,面前这俊朗青年居然身穿四爪蟒袍,顿时来了精神。提笔在卷上写上名字和一行大字。等写完后,就直直看向萧广予。
“你叫林海?哪里人氏?这行字可是对朝廷不满?”
一连三个问题,林海却未做答复,居然背靠椅子睡大觉。萧广予也并没有放弃,将那页纸递给身后的李庆远。
“贤者傥畏死,世论终不公。”
李庆远读完将它放回林海桌上,等萧广予开口。
“林海,此次你大可放心考试,陛下已经知道此事,不会让无用之人进入朝堂。”
林海听完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起来问。
“为何?你怎知当今陛下已经知道有人作弊?”
站在一旁地李庆远这才开始说话,介绍起他面前的俊朗青年。
“林海,站在你面前之人就是陛下亲封的仁成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