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悟者,行走在世间的神
天阳帝国,盘天城。
其南边有山名曰天岳山,山高七千八百六十八米,为方圆千里最高峰。
常常有名人,高人来此游玩,站在天岳之巅,据说可以体验天上神仙的感觉。
在天岳山顶,那个最高峰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黑发,鹰眼,横眉的男子,他双目冷漠,若是你对上一眼,会感觉一千把刀在身上刮,一万把匕首在身上切。
这个男人如刀一般,坐在那里仿佛就要切开这座高山。
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方圆半里布满刀痕,深浅不一,凌乱却不失章法。
而在这个人对面却坐着一个光头。
他眯眼,带笑,袒胸端坐,手中提着装满热酒的窄口银壶,时不时的喝着,每每呼出一口酒气,风云变幻。
如此海拔原本应该寒冷的地方,却觉得有些炎热,他坐在一片凹下去的通红的熔岩上,四周干枯,崩裂,时不时响起几声石头炸裂的声音,还有熔岩流淌在他周围,偶尔激起一点泡泡。
“世界变了啊。”
光头眯着眼睛撇看一侧那个如刀的男人,然后又把视线落在了天岳之巅才能看到的凡人世界。
“哼,变了又如何,该杀的杀,该灭的灭,还能管我?”
那个如刀男子,冷漠的回答,他谈吐尖锐,每一个字都在地上留下刻痕,尤其是最后一句还能管我,更是在地上切出了一道长约百米,深有数米的沟壑。
光头手中的银壶敲在地上激起清脆的回响,干枯的地面敲出了一个巨大蛛网纹,他叹了口气说道。
“无界之始,起于太极,万物有其变,万灵得其智,万事忠其道,万世万变,我等无力,只求保身,不求沉沦。”
“哼哼,何光头,你是不是有些忘了自己的道,你以前那一往无前,谁人可挡的气势呢?”
如刀男子,嘲讽大开,质问连连,这一句话化作一道刀气,带着强横的力量,斩向被称为何光头的人。
何光头轻抚干枯的地面,在他与男子之间升起一道火墙,那道强横的气息斩在这道火墙上,无法突破,其后被火墙包裹起来,泯灭与无形。
“当年已经是当年,谁年轻的时候不冲动啊,你年轻的时候比我还狂呢,斩月屠神陈东渺怎么现在也有闲心和我坐在这里聊天,。”
何光头笑笑之后,侃侃而谈。
“切,别提这个称号了,现在不斩月,杀猪了。”
陈东渺自嘲道,说完也和何光头一样看着山下的凡人世界。
“好好好,不提了,你觉得他能不能翻身啊?”
听到这句话的陈东渺有些呆滞,他摇了摇头,缓缓的说。
“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一点是,他绝不会放弃,太阳落山了,还会有再升起来的一刻,这是规则所定,而他的性格如同规则一般,绝不会改变,不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每每在危机时刻抓住一线生机吗?”
“说他是个好人,但是他却屠城灭国,说他是个坏人,他又挽救了一方凡人与水火。唉,不愧是神智之人,心之所化,化情为力,力压群英!”
“这也是我等难以企及的地方,千言万语,百事穿肠,心动意达,是为我道,唯我之道,力排天地,神髓心涌,灵动身随,化情感为刀剑,怒可以破顽敌,乐可以躲天罚,喜可以化万难,哀可以蚀神魂。”
“这就是唯心的力量,心有多大,力有多强,但是人生的波折太过剧烈,不会事事如意,可强可弱,有时他可以强过世间任何一人,有时他却弱的连孩童亦可杀之,可悲可叹啊。”
“转世而来,再历一番磨难,他会走老路吗?”
这时何光头突然问起陈东渺。
“这,谁又知道呢”
陈东渺感叹一句。
“无论他是不是走老路,我等也无力阻挡,何况他身处何处,我等也无法知晓,长路漫漫我等且看罢了。”
话音刚落,两人消散无影,一个化作青烟缓缓消散,一个化作幻影融入天地,这里除了一地残骸哪里还有两个人的痕迹。
……
天阳帝国属国,开年王国。
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国。
在它的南部行省,南威省,有一个落山城。
城里有一个小孩被全城人们所害怕。
原因是他的怒火,他们承受不起。
这个城镇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发怒会全身发金红的光芒,而且力量非比寻常,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害怕他愤怒的样子。
这导致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和他玩耍,嬉闹。
当然也有几个不怕死的愿意和他打交道,在他们的眼里,冲净平是这样的。
一个不喜欢说话,时常压制自己的怒火,不让怒火伤及他人的好孩子。
不过每当有人作死非要惹他生气,他一定要怒火狂飙,不发泄完所有的怒火是不会罢休的,哪怕是对方叫了父亲来帮忙也无济于事。
没人打得过他,哪怕是在周围看热闹也会被波及,他发怒起来见人就打,除了他的母亲。
他从来不会惹他母亲生气,也只有他母亲拉得住他。
“冲净平又发火了,不想遭殃的赶紧跑!”
小小的落山城被这个消息刺激的火热起来,在大街小巷都流传起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如同瘟疫一样扩散,转瞬间全城人都知道了。
听到消息的人马上采取了措施,回家的回家,收摊的收摊,大街上已经没有路人了,隐隐约约能听到,在一个小巷子里面,一个身穿红衣的小男孩, 在不停的踹一个身穿青衣少年的屁股!
“你服不服!”
“我服了,我服了,冲大哥,别踢了,再踢,要,要喷出来了!”。
明明自己比那个红衣男孩大,但是却要认怂,喊对方大哥。
“叫你惹我生气!”
冲净平不停下,继续踢,边踢还边诉提对方的罪状。
“叫你说我娘坏话,还骗我娘,让我娘花冤枉钱买那个东西,你是不是屁股不想要了!”
那个屁股被踢已经麻木的少年,哭着喊道,他已经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冲大哥,我错了,我不该为了那几个小钱忽悠你娘,我一会儿立马把钱还给你娘,这样可以了吗?”
冲净平,依旧不停下,继续踢。
“知道错了啊,知道错了,现在踢你就是你应得的!”
“冲大哥,饶了我吧!”
“饶了我吧,冲大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啊!~”
……
踢了许久,冲净平的怒气也消了,看到那衣服上黄色的污渍,感觉有些恶心,于是停下了脚,甩了甩脚底。
“以后别再我面前出现,不然我见你一次,踢你两次!”
恨不得把头埋在地里的那个少年,带着哭腔回答冲净平。
“是,是,我以后绝对躲得远远的,见到你娘也躲得远远的!”
“恩!”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冲净平这才回家。
见到冲净平回家后,落山城的人们才敢出来。
此时街道上开始出现了闲逛的人,知道冲净平已经回家了,脸上从愁苦瞬间变得轻松变,这过程如同翻书眨眼即成,然后还会和陌生的路人因为这件事而闲聊上几句。
“唉,冲家的那个小子怎么时不时的暴走,这日子真是难过。”
“这,这我们也管不着,前天霍家的小姑娘霍思思被许家的二少爷欺负了,她气不过,就跑到冲净平面前哭鼻子,冲净平得知霍思思为什么哭后,他真是一点就着,直接跑到许家把那个二少爷给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谁都知道冲净平那小子最看不惯许家二少爷,而且原本两家已经说好了,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绝对不要在冲净平面前提许家二少爷的名字,因为冲净平只要听到许家二少爷的名字,就会发飙。唉,霍思思这个姑娘明知道这件事,还那么狠,居然跑到冲净平面前去哭鼻子!这是存心害薛家的二少爷啊。”
“难道这件事没人管的吗?”这时一个路人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好奇地问起来。
“你不是本地人吧,不然连这个都不会不知道,我和你说啊,冲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而且冲家还出了个冲净平这个混世魔王,你可知道我们落山城最厉害的人是谁?”知道这件事的本地人说着说着突然反问道。
那个外地人想了想说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不应该是城主大人吗?”
那个本地人露出一脸你不愧是外地人的表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说的那是普通的城镇,而在我们落山城四年前就不是了,你必须知道在我们落山城最厉害的就是那个冲家才不到八岁的冲净平!”
“为,什么?”外地人惊讶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他真的无法相信一个八岁的孩童会是一城最强,八岁啊,一个还在读启蒙书的年龄。
“因为这冲净平是我们落山城唯一一个悟者。”本地人看了看冲家的方向,也是冲净平所在的地方,害怕的说道。
此时此刻的冲净平正在被他一身素衣的母亲,叉腰训话呢。
他可以对任何人发怒,但是唯独不敢对母亲发怒,他这幅怂包的模样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惊到掉牙。
“娘,孩儿知错了。”
悟者,被誉为行走在世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