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竟是这样

    “同是天涯道中人，相识何必论早晚。先生大可遵从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叶浅雪可以肯定人家对自己没有半分异样情素，他的情根早已深种，只是不知是谁而已。

    “谈何容易。”墨染泪盈眼眶，“世人又怎能有殿主这般眼界与格局。”

    “世人自有世人的束缚，我等不能强求别人，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就像禁忌之恋，为何要被称为禁忌？其实只不过不符合人们的习惯而已，但这并不代表就是不好的。只要它不伤害他人，不触发法律，那么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呢？”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墨染苍白的脸因激动浮起淡淡的红晕，如静水深潭般的双眸成了碎了一地的涟漪，无法掩饰的慌乱、羞愤、难过、软弱统统在这涟漪中若隐若现。

    “以先生的大智慧又岂会被一般的儿女情长所困？”叶浅雪温柔又慈悲地看向他，即使在现代，禁忌之恋也是很难被大家平和地接受，更何况是在这样封闭的古代。

    墨染毕竟是被督主称呼为先生之人，几个呼吸间他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对着空中扬声道，“去取一壶上好的烧刀子来，你们都退开就行了。”

    黑暗中数条身影从不同的地方出现，然后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一会儿两个黑衣人送来了两壶烧刀子，几碟小菜和一张小几，安放妥当后，他们便躬身行礼离开。

    “殿主，你虽是女子，却更有男儿豪情，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着，打开酒壶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在这夜色中散开。他将两个酒杯斟满酒，“我先干为敬！”说着仰脖喝下所有的酒，“哈，真是烈！殿主不妨尝尝，这是咱们西胡有名的香满街烧刀子，初入口呛辣，慢慢的绵柔，小菜下入口后则又是回甘。”

    叶浅雪本就是好吃好喝且不拘小节之人，于是两人热闹地喝了起来。她也清楚地知道墨染的情根在何处了，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大督主本人！他一个秀气书生爱上了一个年长他近一轮的强壮大汉，这是谁借给这个小人儿的胆量，要不要这么劲爆。

    叶浅雪趴在小几一边，偷偷地用眼瞄着趴在另一头醉得一踏糊涂的人，真是难为他了。这也难怪他的阵法在慈悲与残忍之间矛盾的徘徊，他本性的善良与督主的野心一直在较劲。最可悲的是，人家督主没有丝毫断袖的癖好，最终他可能只落得一个人的单相思，永远没有结果的一厢情愿。

    叶浅雪在心底叹了无数遍气，朦朦胧胧中她便真得睡了过去。西胡的夏夜凉如水，寒如霜，所以很不幸，两人在被大家找到叫醒时，都发了高烧。

    叶浅雪其实很快就好了，因当年在医仙谷服用了九转还金丹，她的体质已不同于常人，百毒不侵，虽不至于百病不生，但即使生病也会很快就康复。更何况，她医术在身手，好料又藏身，分分钟钟搞定任何病痛。

    但墨染却不一样，这场病差点就让他丢了性命。身子本就偏弱，又一直殚精竭虑的研究阵法，又夜夜神伤于自己的不伦之恋，身子早就亏空的厉害了。若不是督主府上各种珍贵药材随便取用，估计他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叶浅雪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三天后，彻底清醒过来的墨染，眼底盛满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生不舍。“先生，可是有话想要对本殿说？”

    墨染摇摇头合上眼睛又睁开道，“承殿主救治之恩，日后”

    “先生这样的话就不需要讲了，咱们也算是知心之交，无需介意这些。”叶浅雪拦下了墨染的话，“若先生无不适的话，那就适当进一点汤汤水水，这样对胃有好处。”

    此时此刻，叶浅雪才发现，作为自己的殿内使者花花姑娘，这几天似乎往墨风轩跑得很勤快呀。她略微沉吟道，“花花，这几天你就在这儿陪着先生，有什么问题立即来找我。”

    暗夜花心下窃喜，谨慎地看向叶浅雪，发现她只是无意的安排，心下大安更加欢喜。

    叶浅雪并没有理会墨染的拒绝，却把暗夜花的欢喜看在眼中，不由得眉头皱紧。

    “主子，阿尔泰最近动作频繁，府内多了不少黑衣人。墨染生病的第二天，他前往探望，争执的内容也查到了。阿尔泰想要收紧法阵，墨染不同意，阿尔泰气得跺脚离开后，再也不曾过问过一句。”暗一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立即报给刚回屋的叶浅雪。

    怪不得墨染会病的这般严重，原来如此！叶浅雪坐在书案前，看着眼前雪白的宣纸发呆。阿尔泰避而不见，却又急于收紧法阵，这说明了什么？情况肯定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