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遮天囚地阵
阿尔泰并没有引他们进入大殿内,而是绕行到右侧的一座花厅内。叶浅雪眨巴眨巴眼睛,一派天真,“督主,这个大殿看起来好气派呀。”
阿尔泰淡淡道,“殿主,若是有兴趣,随时都可以进去指点指点。”
叶浅雪侧身毫无仪态地翻起白眼,心中暗暗吐槽大门紧闭,四处防卫,指点个毛线球呀。
叶承恩见状瓮声瓮气地道,“两位,咱们需要在这儿待多久?老夫这马车上全是收来的皮货,如果错过了季节,这价格可是会夸很多的呢。”眼睛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神态则是十足十的市井商贾之气。
“老爷子不用担心,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这督主府纵是家大业大,富可敌国,也不能天天养一堆没用的人不是。更何况大督主英明神武,亏本的买卖他老人家又岂会做?再说,就算是错过了季节,咱们可以卖给大督主呀,看他的庭院就知道他可是不差钱的主儿。”叶浅雪娇笑道。
阿尔泰并没有接叶浅雪的话,反而对叶承恩道,“老人家放心,请你回来一是礼数,二是老人家的皮货,本督甚是满意,府上正欲寻一批皮货置办冬装,索性便请老人家过来;这三嘛,老人家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阿尔泰眼睛里翻腾着晦暗难明的波光,“老人家你就安心在这里用过晚餐,明天一早即可启程。至多耽误一天的脚程。”
“如此甚好甚好,只是让大督主破费了,老朽贩卖皮货三十四年,所有的皮货质量绝对没得挑,价格自然也是最公道。”不等阿尔泰有所表示,市侩商人叶承恩立即上线,“但既然大督主府上用得到,那就大督主就不必客气,放心用就行了。还有多谢大督主对老朽的照顾。”乐呵呵地抱拳行礼退后。
“殿主、少当家的,今晚诸位就在此殿中安息,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去正厅用晚膳。”阿尔泰对他们夫妇抱拳,“大家也累了一天,梳洗休息一下,用过晚膳咱们再谈正事。”言毕,便转身离开。
为了避嫌,叶承恩一行在西厢住下,趁大家梳洗之际,他故作一脸愁绪地找到叶浅雪,“殿主,这什么督主是个啥意思?他们不会想扣留我的皮货吧?”
“老爷子这事跟你没关系,那个督主想要找的是我。人家答应明天一早让你们离开,所以不用担心。”叶浅雪叹口气道。
“那,你们没事吧?不会被”叶承恩四下看看,用手比划一下脖子。
“没事,督主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咱们也没得罪他,他不会那样做的。老爷子,你这想象力也真是丰富了。”叶浅雪并不担心地笑侃老人家。
“哎呀,你还年轻,江湖经验少,我这做了一辈子的生意,走南闯北,见过了很多这样的事。什么是道理?谁说了算,谁就有理。”老人家一副你不懂的样子,“总之,你们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吧。”说完,便回自己的西厢房了。
叶浅雪笑呵呵地应声,“谢谢老爷子,你也一路保重。”没想到自家外祖父演戏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
阿尔泰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一会儿被派人来与叶老爷子接洽皮货,老爷子非常满意,愉摸在屋里就着口水数银票。
屋顶上一道黑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大殿,暗一掠进屋中,“暗哨已经撤了。”顿了一下又道,“阿尔泰他究竟想做什么?”
王牧野正看着没有一丝大家闺秀举止的“自家小娘子”,她没有任何顾忌,就这样在一群老爷们面前,堂而皇之的洗脸!“不用费那个脑子,今晚用餐时就会明白。”
传功长老,“殿主,不知进入此院中,可有什么收获?”
正在擦脸的叶浅雪,“收获大了去。这座院子根本就是一个大阵!”
众人皆惊,看向她,“你们不用这么诧异。西胡国一直崇尚武力,他们的传统就是练肌肉,比力气,拼胆量,但是此番前来,我却发现了那都是以讹传讹的错觉。他们对阵法的研习,远超大宛!无论是黑市的阵法还是这座院落的阵法,我江湖阅历浅,所以我想象不出大宛谁能布得出来,当然本姑娘除外。”叶浅雪傲娇的小样就像一只刚下过蛋的小母鸡,“就是之前在集市上的那个八极化血阵,虽是改良阵法,但那份妙思与巧计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传功长老频频点头,“殿主说得对。那个八极化血阵,属下尚能参透几分。黑市与这座庭院,属下只是能感觉出它的异常,却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特别是这座院落,处处透着诡异!”
“各位,山叔说得没错!黑市的阵法虽然很复杂,我还是能一眼看出阵法的组织与布局,但这个院落的阵法,我需要静下心来思考一番!它不是常见的阵法,真得很邪门,很有力量。”瞄一眼大家沉重的脸,她又补充道,“你们不用这么严肃,之前在谷里看闲书时,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阵法——遮天囚地阵。”
“什么?遮天囚地阵?”王牧野等人具是震惊不已,他们对阵法再无知,也会听说过这个神奇的阵法。想当年,暗夜之光消失之时,暗夜殿主及四使就是被此阵法绞杀的。
遮天囚地阵是最狠毒,最无下限的阵法。为什么叫“遮天”?就是因为,老天都会看不下去的。阵法需要人血滋养,才能发挥出那股邪劲;阵法启动后,阵里的人会神经错乱,会看到不可预知的画面,传说会互相残杀,随便苟合,最善良的人可能拿着屠刀分解尸体,得道高僧可能沦为欲奴。为什么叫“囚地”?就是大地已被囚禁,入阵者无论武功有多高深,轻功有多超绝,都没办法走出去。还有传说,有的人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烈日当空,黄沙漫卷,绝望到被活活渴死;有的人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狂风大浪,没有边际,没有方寸立足之地,瞬间葬身鱼腹;有的人看到的是战场,杀声阵阵,刀刀见血,乱箭穿心而亡每个人看到的幻象都不一样,死法也不一样,也就是说没有人活着出运此阵的人。
“这遮天囚地阵据说当年被几大门派联手摧毁,一百多年来已经没有人能布下此阵了吗?”王牧野看向叶浅雪。
“是呀,流传在江湖的野史确实如此。但,野史都不足为真。这个阵法,施阵人略有改动,没有那么邪气,但毒辣依旧。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听到的,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定的,一切皆有可能。”叶浅雪收起话头,移步到窗前,看着远近不同的美景,她的大脑开始飞快运转。
不管创阵之人是谁,他都是阵法方面的天才。这样的天才,按理说不会拘于一府之内,他是何原因会为督主府效力?但不管乍样,至少这个人还保留一丝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