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小姐破相了
清晨，又是个好天气。湖中的荷花次第开放，悠长淡然的香气在空气中肆意飘摇，悦耳的鸟叫声时断时续，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啊，啊，啊”，青萝园内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王清歌一手捂住脸，一边慌乱地尖叫，丫鬟青儿更是脸色苍白地吩咐另一个丫头去找府医，而她则自己跑去临海苑。
王煜正在用早餐，青儿便脸色苍白地闯进来，扑通跪倒在地上，“求相爷救救小姐，求相爷救救小姐。”嘴里一边喊着，头一边咚咚地磕着。
王煜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相爷，昨晚上是奴婢给二小姐守得夜，天亮时，小姐刚刚醒来，奴婢正欲上前伺候，谁知道‘嘶’的一声，小姐的右脸便裂开了一道口子，血立刻便涌了出来。”青儿脸色苍白，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景，好好的一张脸自己裂开了。
“青天白日的，你莫不是在说胡话？脸又怎可能自己裂开了？”
“奴婢发誓，这是奴婢亲眼所见，小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被吓坏了。”
王煜无心再吃早餐了，他起身率先向青萝园走去。远远地，他便听到自己女儿的哭叫声，他的脑瓜仁开始痛。
眼前的王清歌穿着白色的中衣，脸上的血流下来，蜿蜒成一朵朵狰狞的花。府医在他之前已经来到青萝园，正在诊治配药。
等府医给她敷好药，便迅速向王煜汇报。府医王松原是某位王爷家御用大夫，却因自己一时不查被小人利用，从此流落失所在街头，被王煜所遇邀请至府中，医术虽不是顶尖，但也绝不是庸医。但二小姐的脸，却是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
王煜不得已再次递牌子进宫请张院首亲自来，张院首查验后，对王煜摇头，声称王二小姐脸上的伤，他也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过。
第二天，青萝园再次传来尖叫声，王清歌的左脸“嘶”的一声也裂开了一道口子。府医王松紧急救治后，把自己的预测大胆地告诉王煜。
“相爷，今天又仔细察看了二小姐的伤口，昨天的伤并没有结痂，依然在少少的渗着血；张院首所送的美肤膏，小姐涂抹之后，反而加重了伤口的溃烂。”
“溃烂？”王煜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昨天下午属下亲眼所见，不仅是张院首的美肤膏，一切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药只要靠近伤口都会让伤口腐烂。所以，属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小姐可能是被人陷害，她中蛊了。”
王煜脸黑如锅底，中蛊？整个大宛朝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了？南疆与大宛中间隔着不丹、雅吉两个国家。
那么是谁动得手？不期然，一张熟悉清丽的脸浮上眼前。八年的时间，她随李府满天下做生意，有个什么机缘学点小营生也是很方便的。但从回府几日来看，她行事磊落，做事大方，从各方面来看都是简单淳朴不做作，还真挑不出毛病来。王煜摇摇头。
是张家么？张桐，印象中一个温和的青年，不擅言辞却行之有方，自己非常中意这个女婿，虽然明知道清歌一心想嫁与三皇子。她们妇道人家怎能明白天家的心思，嫡长女已经嫁给二皇子了，如果庶女再嫁给三皇子，儿子又成了镇边大将军，他还是当朝宰相，这不是没事找事的，自己端着脸往前凑让天家收拾。
王煜回过神来，张府不可能，世代书香门第，为人又温和敦厚，这样复杂的江湖手段，他们应当会，更何况一个被休回家的女子也不值得。
第三种可能？叶凝香的鬼神回来的报仇？这也太扯了。
朝中的政敌？他多年来低调行事，不站队也不谄媚，与各派系都保持一拳的距离，天家对自己也是不偏倚，所以政敌应当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还是绕回叶浅雪身上，府中种种事端都是从她回来发生的。
王煜闭目深思，她现在的身份是谁？她真得不记得她的娘亲惨死在她眼前吗？她此次回来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煜并不知道，此时王清歌也醒过神来，她想起叶浅雪阴森森的话：一百零三刀呢，真得好痛，要不你一天试一刀可好？
一天一刀？不正是契合了她的话吗？
王清歌不顾脸上的疼痛，发疯也似地跑向沁兰园。“叶浅雪，是你，对不对？就是你！你这个贱人！”她的手指颤抖地指着，脸上两道裂口因剧烈跑动而渗出更多的血，头发因跑动也松散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
叶浅雪举起左手，正对着光在染自己的指甲。在谷里时，面对古籍，她如饥似渴地学习、吸收，没有好好的打扮过自己。现在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自然得抓紧时间美一美喽。
“夫人，说话文明点有助于你形象的提升，不修边幅还咋咋呼呼大叫大嚷，与市井间的疯婆子何异？”说着转头，“呀，您这是破相了吗？”
“是你，对不对！别人不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你！是不是？”王清歌涕泪横流，“你，你，你是人还是鬼？你是鬼，对不对？你肯定是鬼！”她的眼神有些发瑟缩害怕。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二小姐可不要乱讲话呀。别让人误以为你神经错乱了呢。”叶浅雪的眼神却分明在说，对，就是我！是人是鬼都得找你玩。
“你，你，你我要去告诉爹爹，把你这个妖女赶出去。不，不，去找净愿大师把你给收了。”近晌午时分，太阳明明很毒辣，王清歌却觉得阴寒遍体。
王清歌此时很坚强，并没有被吓晕。她疯了一样的跑进来，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她的丫鬟、婆子刚气气喘吁吁的追过来，却见自家小姐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速度快的惊呆了众人，小姐什么时候变成了飞毛腿了。
王清歌顶着伤脸跑进临海苑，“爹，叶浅雪是妖女，你快找大师把她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