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夜晚，华侨中学的跨年晚会照常开，初高中的元旦晚会各不同，场地不一致，但是这边没有强制参加，可以选择性去观看，也能离开回家。
岑柠记得苏覃那天送了她三张家属票，在她手中就有一张，剩下两张她都给了岑皓滨。
元旦放假三天，岑柠在下课打铃前就把课桌上一小叠试卷全部放在书包，还格外放了两本比较薄的周报，她掂量下这书包的重量，确实挺多的。
下了课，她是头一个跑出教室，外面夕阳温和，光线洒在走廊上，仿佛像冬日的一把篝火，照得人暖暖的。
因为她跑得快，走廊空荡荡，岑柠急得回家洗澡，演奏会八点才开始，她是有时间的整理，但跨年这天不同，她想要好好打扮去见他。
她走的动作麻溜，在下楼梯时候，差点碰到个和她一样走得快的男生，两人差点相撞，还好岑柠及时刹住，才没有撞到对方。
岑柠看着他，脸上浮现一丝难堪，她粗略看了眼男生，跟他说声：“对不起同学，我走的有点快。”
岑柠是赶着下去，那名男生又急着上来。
两人的距离正好有抹金光，从头顶的窗户里倾泻而下，卡在他们两人之间。
男生穿着白净的校服，他戴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皮肤更是细致白嫩。
他抬起头，见到脸蛋有点泛红的岑柠，其实她刚才及时止住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没事，我也有责任。”
岑柠听他讲完回话，抬起手见指针已经停留在六这个，她眼睛徒然放大，她就绕过这名男生：“那同学，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跑起来咋咋呼呼的，男生话还没跟她说，她已经跑下去，消失在他视线里。
岑柠出了校门匆匆跑去搭公交，刚好见公交要到站，拿出跑一百米的速度冲过去，好在司机有看后视镜，等她会儿才开车
她走在公交车上，她找个靠窗的地方去坐，在书包里面掏出一个mp3，找个耳机对接上去，然后她就开始看这一路的景色。
岑柠已经开始期待晚上见到苏覃的样子，听哥哥说苏覃下了课就直接去文化艺术大剧院那边。
她很期待少年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回到家，她先去调热水器，叶华丽倒是问她：“柠柠没有去看学校的晚会吗？”
不是不想去，而是喜欢的人在另外个舞台上，她只想看苏覃。
“没有，我等下和哥哥一起去大剧院看演奏会，妈妈你和爸爸今天不是要去过二人世界吗？”
被女儿这么轻而易举说出，叶华丽难免有点不好意思，她正在给电视旁两盘摇钱树剪掉枯萎的树枝，手上的剪刀一顿：“你爸爸还在外面呢，而且都老夫老妻了，什么二人世界，就是单纯出去吃个饭。”
“也行，那爸爸妈妈吃好喝好呀。”岑柠看破不说破，她继续回房间找衣服，虽然已经想好要穿什么了，但是她觉得找那一套不好看。
脑海中已经把她衣柜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想了个遍，最后才定在那条红白色毛衣针织开衫上衣和红色长裙上，而且她已经有一顶杏色暖帽，正好可以搭配这套服装。
洗完后，她还得吹个头发，岑皓滨回来时候看到她，穿得这么出众喜庆，忍不住说了句：“你这是赶着过年？”
岑柠把头发吹到不湿才关掉，她将吹风筒的电线卷起，看到他哥背着书包，手上还拿着几本练习册，她嘟起嘴巴，咕哝着：“跨年就是新年啊。”
岑皓滨听到她的话，还没有说点什么，叶华丽也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从房间出来，而且头发还绾起，倒是美艳端庄。
“皓滨回来了，那你们今晚过去开车小心点，不要玩太晚，跨完年就回来。”叶华丽还给岑浩滨转了个圈圈，征询他这件连衣裙，“怎么样，好看吧！”
岑皓滨见她们穿那么好看，而他什么都没想准备，打算穿校服过去。
“好看好看，大美女一个！”岑皓滨认真点评。
叶华丽听了，心里暗自高兴：“那是，以前我跟你爸相亲，就是因为我穿了红色连衣裙，所以我们彼此交互联系方式，后面经过才慢慢了解，到最后成婚了，他依旧喜欢我穿红色裙子的模样，说到底他就是败在我的裙子下。”
叶华丽说他们夫妻相识相知的故事已经说了很多遍，岑皓滨听都听腻了，倒是岑柠每次听完，总能露出羡慕的眼神。
父母间的爱情就像人间烟火气，简单又令人向往，从小到大，岑柠都很少听父母吵架，而且就算有双方都会冷静，从不会迁到她和岑皓滨。
岑柠道：“那妈妈今晚更要和爸爸好好过，我记得你们去年没有出去，是爸爸因为工作忙就没有陪你。”
叶华丽：“嗯，那柠柠记得多穿点，里面再穿件毛衣。”
——
岑柠在梳妆台折腾半个钟，一直在想头发要怎么搞，索性不带帽子，编了两根辫子，薄刘海恰好遮住她的胎记，而脸上其他是不需要任何修饰，看起来乖巧又柔软。
快到七点，岑柠从房间出来，这个时候她爸妈已经出门。
“哥哥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吧。”
说完这句话，岑柠在沙发上看到他手上正拿了本书，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他侧着身子，正坐个舒服的姿势看。
他身上还穿校服，而且都这个点了，应该是没打算要换的节奏。
“好了啊，票拿了吗？”
岑柠乖巧站在外面，她今天穿得那么隆重，岑皓滨很随意，搞得她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倒是注重细节。
“我拿了。”她还随便背了个斜挎包包，是小熊款式，软绵绵的，里面放了她不少东西。
“行，那我们走吧。”岑皓滨走去房间，把书重新放在他房间的书架里。
等他走出来，岑柠问他：“哥哥你确定不洗个澡过去？”
岑皓滨语气慵懒：“我洗了啊，只是觉得穿校服舒服，你没有听到我吹风筒的声音？”
岑柠思考了下，她刚才专注于头发，好像有听到，但她烦躁就没有听，只是继续整理发型，最后才确定绑成两根辫子。
“没注意。”岑柠眼部弯成一轮明月，笑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