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岑柠刚说完，咬一口三明治，发现味道怪怪的，她吃进嘴里，抬起头问叶华丽：“妈妈，你是不是没有放沙拉酱？”
叶华丽在准备手提袋，准备去一趟要去市场，刚打开冰箱的时候，听到她这一句：“哦，你说沙拉酱啊，昨天听你哥说拿去做水果沙拉用完了，我等下多买几瓶回来。”
岑柠很喜欢沙拉酱，而岑皓滨喜欢西红柿，所以家里的西红柿酱每次都是岑皓滨囤着。
她自个走到厨房，拿了一瓶西红柿酱出来，见这个时间段没有见到岑皓滨，她忍不住问：“妈妈，哥哥还没有醒吗？”
“早醒了，没醒的话都要迟到了。”岑皓滨语气莫名加重，坐在她对面，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
岑柠看向他，感觉岑皓滨今天怪怪的。
“我昨天给你买的凉茶怎么倒掉了？”岑皓滨忽然想起来，他直视岑柠质问她。
听到这个问题时，岑柠缓缓埋下头，她想起昨天岑皓滨给她买的凉茶，因为他给自己买了很多次，但是真的好苦，她实在喝不下去，只好背着他倒掉。
不料被他看到了。
“哥哥我不想喝，我可以给你钱。”岑柠咬进一口三明治，她表面镇静，有点心虚回复。
岑皓滨看着她，他语气忽然冷冷：“岑柠，你是我妹妹，给你买凉茶是为你好，但是你怎么能偷偷倒掉呢？。”
岑柠知道他是好意，顿时咬了一口大的三明治，放在嘴里咀嚼，她嘟起嘴巴，小声嘀咕：“好是好，但是我也有权拒绝。”
岑皓滨伸手拿了块三明治，还没放进嘴里，他听到岑柠的话：“什么？”
岑柠摇头，没理他。
叶华丽清理要买的东西，她并没有发现俩兄妹的情况有点微妙，倒是听到岑柠把凉茶倒掉的事情。
“柠柠，你把凉茶倒了？再怎么说都是皓滨给你买的，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岑柠听到妈妈这样，她几乎沉默，可是没有人理解那被凉茶是多么苦，而岑皓滨连续给她买了一个星期。
她不想喝了，就把它倒掉，实在喝不下去。
叶华丽见岑柠没反应，她反问：“柠柠，听到没有。”
岑柠剩最后一口三明治吃不下，她起身，脸色平静看不出啥情绪：“妈妈，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喝完的。”
叶华丽看到她要离开，而她桌上还剩口没吃完，她顿时严肃几分：“岑柠，‘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你不懂？这个三明治才多大啊，就专门剩一口？”
岑柠今天被说得心里有点不好，她堵着气，闷声把它硬塞到嘴里，随便一句：“我知道了。”
叶华丽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又想起她前几天的物理成绩：“还有，你这次物理是怎么回事呢？比上次还倒退那么多分，班主任都找上了。”
岑皓滨坐在一边，没为她说话。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们试卷要家长签名，她考得有点低，不敢找父母签，只好偷偷找他签。
不得不说她两次物理的成绩，从八十多退到七十多，再退到勉强及格去。
英语成绩是提上去了，但是别的科呢，很多都下降，最严重还是物理，原本她物理就不错。
岑柠被问到点，下意识拧紧手，莫名觉得今天早上的运气很背，这些都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她遮遮掩掩没有去解释物理差这个问题，叶华丽见要上学，也没多问。
今天早上，岑柠都是自个出门，她没有等岑皓滨载她去学校。
出了小区，她用曼秀雷敦涂一圈嘴唇，重重抿了下唇，眼神有点无辜，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清晨的风格外寒，七点多的街道上很冷清，岑柠背上书包，她苦着脸走在路上，而旁边的金凤树上有点秃，树叶寥寥无几。
她走着走着，突然被踉跄下，还好没有摔倒下去。
岑柠回头，见到是下水道的井盖上边突出的东西拌到她，倒是把心里难受和委屈无限放大，感觉今天的平安夜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平安。
她叹口气，走到公交站，这边去华侨中学的学生多，等她上去早已没有位置，她只好抓着扶杆，站在门边看着外边的景色，消磨站的时间。
回到学校，看着手表发现要上课，她拼了命往前跑。
刚好在老师去教室的时候感到。
只是到了她的位置，岑柠看到课桌上有很多包装好看的苹果，但上面没有一个是给她的。
岑柠看着上面，她皱着眉，有点无奈。
因为上边都是给她的哥哥和苏覃的。
果然到了下课，有很多人涌上来，都是别人求她拿给他们。
“岑柠，那个岑浩滨是你哥哥，拜托帮我拿给他，好不好嘛，以后要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
“还有我岑柠，你帮我转给你苏覃学长，我有两张水族馆的票，过几天咱们一起去。”
“岑柠也帮帮我……”
岑柠看着她们都在拜托自己，想起今天哥哥有点生气的样子，她想起凉茶的事情，在错误方面上犹豫了很久。
很快，她又把问题转移到这苹果上，这么多东西，她也没傻到要帮每个人的忙。
“抱歉，你们自己去送吧。”
她还是像当初对陈婉那样拒绝了，她不会帮任何人，因为班上的女生自从知道岑皓滨是她哥哥、苏覃哥是她领居后，有不少对她献媚。
有人单独找她，态度对她好的，岑柠会帮她，但是后来，这种帮好像永无止境。
岑皓滨让她不要接这些东西，并告诉她无义务要帮。
苏覃看到她拿着一封又一封的信，他回绝得更快，告诉她此刻的任务是抓紧学习。
都被岑柠拒绝了，有的人气馁，有人抱怨她的无情，甚至有人低声骂她。
搞得这件事情她不帮就是个错误，但是要帮的话，也要问她自己同不同意，还有接受的人愿不愿意啊。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成绩下降那么多，更应该找找原因，还有凉茶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在意她们对自己的想法。
——
到了下午放学，岑柠跑去学校的图书馆学习，她待在里面很久，每次都是找了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岑柠拿出物理试卷，看到上面的分数，眼底的失落展现出来。
开学初她的物理还能考到九十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越学越不好。
她考的不好，总是会想起苏覃，也有给自己加油打气。
但都不管用，她只会考得越来越差。
明明把他人当成动力，却还是没考好，她一时之间不知在哪里找原因。
她埋头去分析每到物理题，也不知学了多久。
直到天彻底黑了，岑柠用笔抵住自己的下巴，目光无神看向外边，外面有不少学生在相互赠送苹果的画面，她看着其实是有点羡慕。
于是她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一收，从图书馆走出后，谁知刚好看到苏覃在前面，她看到他时，愣了好几秒。
苏覃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他身子颀长，背影干净清爽，看起来格外醒目养眼，他站在前面的花圃旁边，拿着手机不知在做什么。
岑柠今天心情有点不好，她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背着书包，晚上他们不是要上晚自习？
她没有过去打招呼，如果今天的运气没有那么坏的话，或许她会去水果店买几个苹果，然后偷偷藏在书包，等到回家的时候借着送给苏奶奶的名义，祝他平安夜快乐。
岑柠从另外一条路走开，夜晚冷风呼呼吹，使她身体哆嗦几下。
脖子上有裹着橘红色的针织围巾，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头也悄悄往围巾里钻。
出了校门，岑柠沿着香樟路走下去，她往前直走，原本要坐公交回家，但她不想那么快回去。
于是她想了想要去的地方，最后又去了一家奶茶店，这家奶茶店没什么人，不过布置的场景是按圣诞节的风格来，玻璃窗上还贴了不少雪花礼物和一个圣诞老人。
按理来说平安夜应该是人多的，可这边却显得泠泠清清。
岑柠走进去，在落地窗上的吧台上坐下，把书包放在隔壁的高腿椅上，再和店员点了一杯常温烤奶，在送上的时候，店员很温馨给了她一颗好看的苹果。
“平安夜快乐！”
这是她今天收到的第一颗苹果，是别人主动给她的。
岑柠回头一看，见店员小姐姐正微笑着，她也扬起笑容：“谢谢，平安夜快乐，谢谢姐姐的苹果。”
“不客气，这是店里今天前一百名点奶茶会送的，不过店里生意淡，还有很多名额。”
等店员走了，岑柠手里握着奶茶，它对苹果发呆，这颗很大也红。
平安夜是外国的节日，但在这边格外受欢迎，可能是因为它的意义非凡，深受人们的喜爱，而且苹果在日常也是有好的寓意。
她无聊坐在里面，店里开的暖气足，她没有显得那么冷。
不过坐了多久，她只知道奶茶喝了一半的时候，竟然在窗外看到苏覃的身影，吓得她眨了好几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