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不是第一批玩家
这是她不曾想过的结果，她以为自己会激动，或是有什么其他难以平复的情绪，可实际上，她很平静，哪怕一丝丝喜悦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又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停留，所以不会浪费情感在上面吧。
“你什么意思？”
看着往来的众人，白月问商城。
【继续感受吧！】
白月不再说话，她的精神力扩散开来，附着在每一个人身上。
这里不是她曾经所在的城市，没办法找到曾经的家人或是朋友。
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可惜，明明回来了，却看不见任何曾经思念的人。又或许，两种情绪都没有，她已经不在乎了。
谁知道呢……
她同时感受着上万人的动态和心情，这感觉并不好受，哪怕她现在没有身体，也能感觉到来自精神源处传来的轻微刺痛。
忽然间，白月发现了一丝轻微的变化。
有很多人，他们身上的气息在变弱。
许是因为白月自身有领域的原因，她感受到了整个空间的不稳定，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正在一点点消失。
无限之轮正在降临。
原来，这么早就开始了。
她能看见这里的日期，距离无限之轮彻底降临还有一星期的时间。
原来无限之轮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一点点入侵这个世界，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白月在这里以商城的身份度过了七天。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世界发生了变化。
白月是刚醒来后进入无限之轮的，没有直面这场浩劫，不过现在，她看到了。
那些气息变得很弱的人，无论在做什么，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天空出现无限之轮的倒影，它快速靠近，无论是什么办法，也无法阻止。
当这个世界与无限之轮合为一体时，一股巨大的冲击波袭来，震碎这个世界的一切，以及……了无限之轮里所有的生命体，只留下七块大陆，以及一些残破的建筑。
白月的瞳孔骤缩，看着这一幕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些是什么？”
那些被震碎的是什么？
【他们和你们一样，是玩家。你的世界不是第一个被摧毁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与此同时，一个光球进入了即将被摧毁的商城里，将它保留下来，与它一同被保留下来的，还有某些附近已经消散的人类的残片。
而保留下来的商城，被丢进了副本里。
看完全过程的白月被丢了出来，她再次站在了商城五楼之上。
白月的视线划过将她围住的假人模特们，这一次，她能通过残片上独一无二的精神波动，将这些假人模特与之前看到的人对应起来。不久前还是活生生的人类，为生活发愁，而现在，已经以这种方式存活，不，它们已经算不上活着了，只能说是存在。
沉默片刻，她抬起手，黑雾弥漫，充斥在整个五楼……
【你很不一样，我以为看完过去以后，你会对它们产生人类的感情】
被黑雾包裹的白月声音略有些嘶哑，和之前倒也没什么不同。
“为什么要产生感情，它们就不该存在。”
不止它们不该存在，无限之轮也不该存在。
黑雾散去，只留白月一人站在空旷处，孑然一身。
“你所说的玩家，是怎么回事？”
她一直都想着怎么才能摧毁这里，却不曾想，在他们之前，居然还有玩家在这里出现过。
【按照你们人类的知识体系来讲，你们所处的是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中不止有地球，还有很多其他星球上有生命体，无限之轮也会将他们拉入其中。而空间有很多，也可以说是有很多平行时空，无限之轮可以穿梭到任何一个时空，将其中的生命体带入，使他们成为你们口中所谓的玩家。
你所看到的一切，杀掉的每一只怪，为什么那么真实？因为他们之前，都是玩家。甚至你玩过的某些副本，也是曾经某个世界的一角，得到的那些力量和道具，是你的前辈们的馈赠】
“这样啊……”白月有一瞬间的晃神，继续问道：“那么多的生命体曾来过无限之轮，就没有谁打破过它吗？”
这是一句试探。
【当然，有很多优秀的玩家想过，也尝试过，你在其中只能算是很平庸的存在】
白月没有被这句话影响到，她继续问道：“他们都失败了？”
【是的，无限之轮太强大了，而你们这些生命体又太渺小脆弱。你们虽然可以成长，但当你们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无限之轮就会以吞噬其他世界这种方式，用其他世界的力量摧毁玩家，从而迎接下一批弱小的羔羊】
无限之轮需要生命体的供养，但是又不能让生命体强大到威胁自己。
白月低下头。
她本以为自己触及到了无限之轮的本质，有希望摧毁它。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这么可望而又不可及。
她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她在过去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些被消灭的玩家，确实比现在的玩家要厉害。
【你退缩了？放弃了？】
白月缓缓抬起右手，手里亮起微弱的白光。
“总要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