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谁的悲哀

    人啊，就是这么脆弱，脆弱的可怜……

    白月眼里黑气翻涌，而这些黑气，却无法遮盖住她的冷漠和狠厉。

    这一刻的她，不仅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心底一阵放松，像是找到了本我。

    不知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她的本性或者说是生来就带的性格，就是冷漠偏向利己主义的，且带着疯狂。

    这从她经历的游戏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因为周身环境的影响以及身边人的行为和教导等外在因素，导致她原本的性格被掩埋，不到生死之间，她的思维都会告诉她，要以这样那样的人设活着。

    单亲家庭致使她胆小懦弱，却也敏感多疑，而她所处的和谐社会则告诉她，不要违背道德和法律，她的学校和身边人，教她要善良。

    而白月本身，却不一定具备这些特性。

    人之初，性本善（恶）。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也意味着他们的本性可恶可善，因人而异。因为外界原因他们所呈现出来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会和本性有一定偏差甚至不同，但有一点，本性永远不会消失。

    这世上绝对有人天生就是善良的，但那绝对不是白月。

    而这， 也或许就是为什么她能获得【邪恶的雾】技能的原因。运气这东西，是有迹可循的，毕竟能获得黑暗系技能的玩家，内心不可能存在美好。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她本性就是恶的。一切的定论，都没有绝对。

    现在的她，感觉到那些无形中束缚住自己的，缠绕全身令她灵魂窒息的粗重链条，被她挣断，所有外界强行给她罩住的外壳，也在这一刻破碎。

    她就像是一只破茧重生的黑色蝴蝶，毫无顾忌地在这暗黑的世界里飞舞。所有的苦难不过是她寻找重生的道路。

    如今，她已与这个世界同色。

    吸收了比自己高出一个等级的技能连带着她的主人，虽没有让白月技能升级，却也让她的右手技能强大了不少，同时身体各项机能也有所提升。

    白月抬起自己的断手，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面无表情地用将错开的断骨接上。

    突然，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音，眼前也浮现出一行字。

    她先是一愣，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玩，随后脸上扯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渗人”的笑。

    想不到，原来吞噬技能还能这么用，真是让她想不到，不过也不错……

    突然她想到了舒天，游戏里的变化肯定会“影响”到舒天。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舒天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可是很厉害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白月一边想 ，一边仔细观察着自己重新接上的手。

    因为刚刚骨头断掉，哪怕点现在对接上，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更因为刚才死命用力抓住十一号，导致连握拳都做不到，几乎废掉。

    不幸的是，这只手还是左手，她尝试用【正道的光】来治疗，结果并不理想。

    但她现在并不在乎。

    本来白月的计划是在这休整好再回去，以免那些人趁她受伤出手，不过现在计划有变，她不打算在这治疗伤。

    索性直接回去。

    在十一号的衣服中挑挑拣拣后，她离开了此地。

    与此同时，在十一号死亡的瞬间，在舒天身边的四号像是被人按了关机键，眼神呆滞，身体迅速变灰，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只有人类一半大小的纸质人偶，倒在地上。

    舒天对于这一变化，倒是没有多大惊讶，眼里的担忧也转换成了喜悦。

    虽说他没有太多表情，看起来是个高冷的人， 可实际上他内心的感情却在慢慢积蓄。

    这点，刚好和白月相反。

    也不知，这注定是谁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