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项链
费老师将之前和其他人讨论的情况都同秦绯红说了一下，她则露出担忧的神情。
“我知道你在担心秦明的情况，但当时她那样的决定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刚刚费老师介绍到自己与秦明曾是最好的闺蜜，而且她一辈子都没有结婚生子，因此对秦家两姐妹更是视如己出。
“费阿姨，我妈妈真的没有回来的可能吗？”
“孩子，你别这样想。很多事情是会有奇迹的，但我们也要想最坏的情况。根据美男老师反馈的情况，可能……”
秦绯红控制不住得落下眼泪，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孩子……”费老师过去再次抱抱她，“苦了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母亲，我一定会替秦明照顾好你的。”
原本努力克制的眼泪，因为费老师的宽慰，反倒是不争气得涌了出来。秦绯红努力擦了两把眼泪，笑着看向费老师。
“接下来，我们谈谈001的事情吧。”
费老师还想说什么，秦绯红已经打断她，“费阿姨，他应该有名字，他很喜欢‘白雪’这个名字。”
秦绯红觉得白雪遭受非人的对待，在这一点她十分不满。
“你这孩子！”费老师有些气恼，“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本就不该出现！他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意外，能然他活着已经算是违规。其实他本该……”
“我知道他很特别，但是他既然出生，就应该被当做人一般对待，而不是……”
试验品！
秦绯红想到之前的经理，依旧是无限的痛苦与折磨。那时候的她就是试验品，没有自我更没有未来，日复一日的沉沦和绝望。
因为经历这些，她才更明白实验体的痛苦，更不希望那么小的孩子也遭遇这些。
“那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觉得，他很像某个人吗？”
费老师的点拨，秦绯红一下子意识到，那孩子和白絮飞长得很像。联想到暑假的狩猎赛，很多事情一下子就相同了。
“如果他也是美女蛇的话，为什么他有双腿？”
想到之前遇到美女蛇的恐怖画面，秦绯红还能清晰感受到白雪窝在她怀里冰凉的触感。两个画面一旦被等同起来，就让她忍不住后背发冷。
“他还没有完全孵化时就已经出现分尾的情况，应该是那边最新的生物研究结果的。因此我们最终引导这个实验体……”费老师顿了顿，看看秦绯红后，换个了口吻说道：“引导白雪像个正常人一样形成双腿。不过你自信他的脚，上面还是有很多鳞片。”
秦绯红也意识到，白雪就是当时白絮飞肚子里的那个卵！他们以为被处理到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生下来了。
如此算来，白絮飞还算是白雪的爸爸，这个名字到是没有取错。
“就连美女蛇那样的生物都能存在，白雪他为什么不能被善待呢？”
“小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00……白雪有一天不受控制，不得不击杀的时候，你是更容易对一个叫‘白雪’的实验体下手，还是一个叫‘001’的实验体下手？我们都是人，一旦有情感付出，往后很多事情的判断就会受到影响，这时候就会不够理智，甚至做出错误的决定。你仔细想想自己和身边人，这样的错误难道还少吗？”
人非草木，因情而定，就容易做出冲动的行为。
“可是他现在很乖，怎么会……”
费老师看她还是不信，就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地给她。秦绯红仔细看了里面的内容，这才发现都是关于001的破坏性内容。别看他这两天乖巧听话，从出生到现在可没少做破坏□□情，甚至因此间接导致工作人员受伤。
“他的发育速度很快，差不多一个月就能顶上普通人一年的成长。现在还小就有这样的破坏力，未来成熟期会不会无法控制，都不好说。我知道你现在心疼他，可我看着他一天天长大，难道就不心疼吗？可如今若是太过喜欢，未来他做出可怕的事情，谁又能替他承担呢？”
秦绯红明白费老师的意思，但一想到白雪今天可怜巴巴搂着她的样子，心理不免还是有些难过。但于理，她还是接受费老师的意思。
“这个事情就这样吧，你就当001没有出现过，或者当个过客就好。”
费老师又用试验品代号称呼小豆丁，提示她一切都要理性面对。
“对了，你不吃药那个理性的你，还会出现吗？”
秦绯红点点头，至少在不断循环的环境中，她就不曾出现过。
“你吃的那个白色要药片，虽然都是柯蒂斯做的，不过我们也有参与其中……”
“参与其中？”
秦绯红者才意识到，柯蒂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高中生，就算真的有能力，很多物资和资源怕也不能在人才学院中获取。如今看来，当时费老师他们也帮了忙。
“那些药品副作用你能具体说一下吗？”
秦绯红将每次发过情况都仔细说了一遍。虽然每次都十分痛苦，但她空闲下来都有仔细回忆记录，并提交一份给柯蒂斯当做参考。
如今看来，柯蒂斯并没有将她当时的回忆提交给费老师，这又是为什么呢？
费老师似乎也看出她的疑惑，直接说了她知道的情况。
“虽然柯蒂斯的研究我们有参与，但是我们并没有让他知道相应的情况。他拿在手里的笔记本时看得很紧，我们都是通过他日常行为和沟通情况进行判断的。你可能不知道吧，他有一个独立实验室，那个地方是我们根据他的需要特意为他创建的，不过我们从未与他有过正面接触，因此他收集到的很多信息我们反而无法得知。”
“你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明可以更明确的沟通交流，为什么要那么迂回呢？
“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到了我们这一代，反叛的人数已经很少，很多事情很危险，我们也不希望你们这些孩子参与其中。不过柯蒂斯的科研能力非常不错，因此我们才借用这样单向的沟通，相互之间得到一些帮助。未来即便我们遇到危险，他至少不会被牵连。”
这些老师们一方面肩负着自己的责任，一方面还要为他们几个小的考虑，也真的是难为他们了。
“费阿姨，你们做这些有过后悔吗？毕竟这套路看起来，并不是很光明。”
秦绯红很早就表明自己会和他们站在一起，毕竟她没得选的，周循那边显然不会将她当做人看待。但看到这些叔叔阿姨们的辛酸，心里更是对他们的不忍心。
“既然在这条路上走了，也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如果现在后悔，无非是卸掉自己的盔甲，让对方鱼肉罢了。小红，你没得选，但是阿姨我，也同样没得选。”
“难道您也是……”
费老师点点头，她也同样背负着秦绯红一样的命运。
“我和秦明是同期的试验品，只是她的成熟度比我更高，而我则是直接成了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当初小时候很多人不懂事，都觉得我才是异类，对我任意欺负，只有你妈妈一直将我当做最好的闺蜜看待。我也很了解成为试验品的痛苦，因而我们才希望一切就此结束，用最小的代价结束！”
许是有同样感同身受的经历，两位一大一小的女生当晚聊了很久，甚至睡在一处，聊了许多悄悄话。
第二天一早，秦绯红就被费老师安排了一个任务：给白雪送去一个漂亮的项链，上面还刻了“白雪”两字。
这也是昨天晚上她据理力争的结果。她已经知晓白雪的危险性，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对那个孩子好，毕竟他也算是必须飞的孩子，算起来她是白絮飞的女朋友，算得上是那孩子的妈妈……
想到这里，女孩子就羞红了脸颊！
我都在想什么呀！
白雪看到秦绯红来非常高兴，一溜烟就跑过抱着她。
“妈妈，你来看我了！”
“是呀，妈妈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秦绯红将项链挂在他脖子上，告诉他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
“妈妈真好，我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
白雪一直抓着项链，高兴得不得了。这应该是他长那么大，第一个得到的礼物。
“白雪乖，以后不要调皮伤害其他人，好不好？”
秦绯红想起卷重上那一串串可怕的数字，再对比天真可爱的孩童样子，实在太有差距，也太有迷惑性了。
“开心，太开心了！”
白雪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跑跳，突然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低，甚至都已经出现冰霜结晶。显然，白雪情绪高涨是会带来一定影响的！
“妈妈，谢谢你，妈妈！”
冰冷刺骨的小身子一下子保住秦绯红的大腿，痛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白雪，如同一团寒冬腊月的冰坨子，所有热源触碰他都会被冻伤。
秦绯红终于见识到这个孩子的破坏力，而她当时想保护他的信念也有所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