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招牌
忌惮归忌惮，却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被他尽收眼底，他现在是越来越期待了。
他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紫芒，背后凭空展开一道圆形传送门，里边漆黑一片，像是混沌世界，却有时不时有雷电闪过。
他望向远方，眼里有星河，嘴角划过一抹弧度:“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吧，墨亦！”
传送门朝前移动，最后将他吞噬。
那片空间只留下点点荧光，风一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镇外，一棵大树下，一男两女并排躺在这里。书童坐在一旁，看着段琛昏迷不醒的样子，脸上满是担忧。
树前，霍中恒休息片刻，见已无大碍，便是起身，朝曹念生拱了拱手，道:“曹佬，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之前那恐怖的一幕，他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自己这边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陆清芸她们有没有事。
越想下去他越是担心，不行，他得赶紧过去看看。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曹念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稍微调息了一下紊乱的气息，随后起身来到树下，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书童，向来不拘言笑的他也是有些莞尔:“小廖，不得不说你小子命还挺大嘛！”
之前他们去救人的时候，因为书童小廖不是修者，去了也是累赘，所以直接让他在一个地方等候接应。
曹念原本也以为这小子应该凉了，只是没想到在那种宛若灭世的情况下，这小子居然神奇的活下来了。
要知道小镇上幸存下来的人少的可怜，小廖能占其一，可见运气不一般。
想起那个被火蛇弄死的剑宗境，曹念生眼里的惊恐还在，脸上毫无血色，浑身冰凉，对死亡的恐惧又加重了几分。
小廖哭笑不得，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运气确实占很大一步部分。也可以说他机灵，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都没犹豫直接钻进臭水沟的地下通道里边。
小廖虽然不是修者，但生来却有类似于蜘蛛一般的感应危险的能力。
也真是因为这个特殊能力，曾多次救了他的性命。
小廖皱眉:“曹伯，少爷怎么还没醒啊？”
“没醒？”曹念生顿时有些无奈:“少爷，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见被点破，段琛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倒是把一旁的小廖吓了一跳。
段琛看了眼曹念生，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曹念生苦笑一声:“你不会真信了常旭那小子的话吧？”
“他和常风很明显是在激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段礼死了？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种糊弄人的鬼把戏，他曹念生要是看不出来，以后也不用再出来混了。
记得离开前老爷子病情稳定，就连国医圣手三不救也说，有他在，段礼再活几个年头不是事。更何况要是真有事，他们早就收到消息了。
段琛眉头紧锁:“那你怎么解释她的事？”
“她？”曹念生不自觉的看了眼荀禾皖。
段琛接着道:“你也知道爷爷曾经警告过常家，可常风他们是怎么做的，明目张胆的抓走荀禾皖，火烧万客来，你觉得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是什么？”
曹念生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常戾？”
毕竟常戾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常家也在他的扶持下蒸蒸日上，虽然各方面与段家的差距依旧不小，但也不至于和以往那样处处受制了。
在曹念生看来，或许正是因为常戾强势起来了，常风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我觉得关系应该不大，他若真不惧我爷爷，你觉得他会迟迟不动手吗？”段琛冷笑:“更何况霍中恒也说过，常风惦记荀禾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曹念生仔细想了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确实，如果常风真不怕段礼，以他对荀禾皖的觊觎，恐怕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段琛叹了口气:“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女人，在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给我一种对什么都充满了绝望的情绪，要知道这种状态我只在那些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身上见到过。”
曹念生沉声道:“说来说去，你不会真以为老爷子走了吧？”
段礼曾说过，荀禾皖这个女人很要强，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有一颗不服输的心。现在能让她感到绝望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两个。
但有一个已经不成立了，因为她并没有被常风怎么样。至于第二个，那就是听到段礼去世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所在才会精神崩溃。
“怎么可能！”段琛随地而坐，两手抱胸:“我只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才敢无视我们段家的警告！”
曹念生无奈:“好了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等这个女人醒来，也许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段琛看了眼管娟:“或许吧！”
一旁的小廖没有插话，但要说什么老爷子死了的话，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段礼作为半步剑王境级别的强者，自身可是拥有八百年寿命的，虽然已经活了五百多年，但离他寿终正寝还早得很。
至于他最近之所以病重的缘故，也是因为年轻时和魔族战斗后所落下的暗疾所致。
曾看过多个名医，却始终无法治愈，在暗疾的折磨下，这才导致寿命极速缩短。
有一次暗疾爆发，要不是国医圣手三不救亲自出马，段礼根本活不到现在。
“对了！”段琛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最近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这里常常会有刺痛感，你说我是得病了，还是说我爷爷他老人家真的出了什么不测？”
曹念生苦笑不得:“依老朽看，你是有病！”
段琛不满:“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曹念生皱眉:“你可不要跟老朽扯什么心灵感应，老朽从来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段琛有些感慨:“就怕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曹念生刚想说什么，耳边只听得一声嘤咛传来，管娟醒了！
“行了，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她吧！”曹念生摇了摇头，在他看来，段琛纯粹就是瞎担心，这小子可以不相信自己的话，难道还不相信三不救吗？
三不救是谁？
大名鼎鼎的国医圣手，身份是王国首席炼药大师，还是国王的贴身御医，在整个霜雪王国拥有极高的地位。
因一手出神入化的炼药术而闻名于天下，成了那些大人物眼中的香饽饽。据说他所炼制出来的丹药无一不被列为仙丹妙药，只要一经流出，更是被无数人觊觎和抢夺。
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平时不轻易出手，然而一旦出手，死人都可以给你救回来。
既然他都说段礼还能活个几年，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吧。
良医处世，不矜名，不计利，此其立德；挽回造化，立起沉疴，此其立功也。痛夭枉之幽厄，惜坠学之昏愚。乃博采群经。
省病诊疾，至意深心，详察形候，纤毫勿失。天地之理，有开必有合；用药之机，有补必有泻。医非博不能通，非通不能精，非精不能专。必精而专，始能由博而约。
人之所病，病疾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医病非难，难在疑似之辨。不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误人匪浅。善摄生者，无犯日月之忌，无失岁时之和。
多思则神殆，多念则志散，多欲则损智，多事则形疲。术日以精，怀日以虚；名日以高，行日以谨。
“嘶！”管娟坐了起来，感觉头晕晕的，耳朵也是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一个普通人，这一个晚上的折腾已经让她有些身心交瘁。
突然间眼前一花，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看着段琛，管娟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脸上似乎有些畏惧。
段琛蹲在她面前，指了指荀禾皖:“我问你，她到底是怎么了？”
闻言，管娟沉吟一下，随后便是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果然，段琛拳头不自觉的握紧，脸色也是阴沉下来。
段琛脸上有些狰狞:“你真的相信他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管娟低着头。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也觉得有点离谱，自己怎么能去相信常旭的鬼话呢？
话虽如此，但常旭他们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又让管娟信了几分。
总而言之，她现在脑海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段礼他人到底死没死，这一时半会也无法证实。
消息是常家透露出来的，管娟打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但常家的所作所为，又像是已经证明了一切。
管娟坐到荀禾皖旁边，握着她的手，眼泪涌上眼眶:“只是苦了蓉蓉，她一听到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整个人因此大受打击，这才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