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幸运的伊万
第二十章
伊万是邦联出身的alpha，和许多邦联人一样，苦寒的家乡没有太多工作岗位，伊万成年后就在联盟打工。倒不是不想去帝国——毕竟帝国这么近——只是伊万生来就没有其他邦联alpha那样体壮如熊的好体格，所幸脑子好使，在联盟混得更容易些。
联盟对邦联有些优惠，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信用点，伊万一直舍不得兑换。他以后的蓝管都要从这笔信用点里兑换出来。回邦联兑换，信用点很值钱，可是邦联也就有两位年老的omega——年轻的omega一经发现就头也不回去了帝国；邦联又秉承了一贯的轻工业弱项的特点，所以伊万这样的年轻alpha连联盟的拟信息素制剂都很难买到。
伊万想着，春天的花总喜欢留在春天，冰雪皑皑的邦联留不住他们也是常理。
工作签证这个月就到期，伊万本来按照计划是要去行政中心兑换信用点的，可是路上的中心花园建起了气味小屋。
中央星这种地方，有什么好东西，缺了谁的都不会缺了中央星这一份。三个omega信息素的气味小屋建在游人如织的中心花园，也是一种无声的炫耀。
伊万走到气味小屋面前就迈不动步子。可怜的alpha！一辈子活在拟信息素制剂的醛味里，活到现在一次性闻到三位年纪正好omega的信息素，拼命呼吸的样子恨不得肺部是一台全速转动的风箱。
那是个深夜，伊万呆呆地仰望着小屋里投射出的暖黄色光，真心觉得就是上帝的房间也不过如此了。
每一个alpha对omega信息素都有自己的想象，在伊万想象中那应该是甜蜜而梦幻的气味，就像糖果和蜂蜜、烘烤过后裹满黄油又撒上糖霜的面包。
但联盟omega的信息素完全不是这样。
那是家乡冰雪的气味，又冷又让人怀念；苦涩的玫瑰——那种伊万家里的农场结出来的、瘦小的玫瑰，一点点粉红色的花苞里能嗅到的苦涩的花香；还有柑橘的气味，夏天农场里为了驱虫总要种橙橘之类，这种蓝星来的果树在邦联是天然的驱虫剂，它们的气味在伊万想来代表短暂的夏天。
那是家乡的味道。
伊万发挥了邦联人的虎气，他做了个小程序垄断了这段时间气味小屋的进出人数，保证只有自己能够独享这个夜晚。瘦弱的邦联alpha黑掉安保，爬上了气味小屋的屋顶，仰躺在仿木质的屋顶材料板上。
气味小屋上面是供游人观赏的天桥，伊万透过钢铁的缝隙窥见无垠的夜空，他辨认出了代表家乡的那一颗星星，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安心地睡着了。
要说伊万没有想过接下来的惩罚那就太天真了，不过即使是在最荒诞的臆想中，年轻的邦联alpha也不认为自己能见到什么大人物。可是现在，最漂亮的那个omega正在屏幕那头问话。
她果然是玫瑰色的，是阳光和晨曦的颜色，伊万听到那个omega歪着脑袋，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你在三分钟之内黑掉了系统？”
伊万就这样被捞了出来。
“您要留下他吗？”问话的是一个年轻的联盟alpha，眼睛还带着些不服输的恼怒。他落后楚恒半个身位，身上穿着样式不大一样的军服。一说话，成年omega们都看了他一眼。
小和拉着豆豆的手，坐在高座上，有点纳闷。来了很多小和不认识的大哥哥。小和有点恋旧：他之前的大哥哥们才记了个大概，还不熟呢……怎么又来新的……
贺琛和沈司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边，沈司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把果汁推给小和，看着小omega道谢之后，拿着迷你杯子吸溜起来。
“嗯，是呀。”颜华眨眨眼睛，轻快地说：“他的数学很好，可以给小和补习嘛。”
“顺便教点邦联语是吧？”颜华说着点了一下颜光。颜光也点头，她的确倾向于让小和学点外语。联盟人说什么“华夏语是官方语言，不用学别的”，让掌握了多种语言的两个颜家人觉得小和知道的未免太少。
颜光很清楚小和，这孩子要说有多聪明，按照颜光和颜华的学习速度，真是不见得；但是学习态度很端正。端正也行，先灌点知识进去吧！学不进也没事，会背就行！
小和接受的教育理念呢，颜华和颜光看了，感觉教得太少了。寓教于乐啥的，在她们看来真的很扯淡啊！和豆豆玩一节课，第二天问起来，知识点能记住一小半都算认真的。弄得颜光之前一直在和某部门扯皮：好歹让孩子多学一点啊！
颜光看重的是邦联的数学理念，讲得透，这个伊万履历上还有多年教育辅导经验，她俩先学，讲得好就让这个伊万给小和也讲一讲。
贺琛他们不置可否，颜华一句话把人留下来，然后扭头和李致嘀咕回程带什么东西去了。中央星的资源，咳咳，和东南大区相比自然是更胜一筹，颜华刷到一个特色物产的内容，马上就下单了。
楚恒看着小omega晃了两下左脚，知道孩子有点无聊了，三言两语把情况报完：“……护卫队成员共计二十八人，轮换十七人，后续预留轮换十人。”
贺琛一挑眉，除了楚恒不敢动，其他人全被换了个干净。也是，毕竟中央星这块地，走出去五步能撞到三个贵人。贺琛看着楚恒，两位合作许久的上司与下属默契地不再说话。
颜华在菜单上勾勾画画，花钱的感觉真是棒！豆豆识趣地让开，小和感觉到二姐姐微苦的玫瑰气味笼罩了自己。被带着香气的姐姐亲了一口，小孩放下小杯子，搂着姐姐的肩膀听她说：“我买了板栗哦，我们回去吃板栗炖鸡好不好？小和要不要吃？”
小和眼睛有点亮，应了一声。颜华乘胜追击说：“吃好吃的，也学新知识。”
颜光对小和点点头。小和也点了点头，小手伸出去拉大姐姐的手。今天他手腕上戴着颜华串的手链，手腕一动就发出细密清脆的响。alpha们被引得都往这看。
这个角度，颜华看到楚恒后侧的alpha脸上闪过一丝不豫之色。
颜华的笑容淡了淡，又重新露出微笑，随口说：“一门课一门老师，小和想学什么都给你请~”
那个alpha的肩胛骨这才放松下来，驯服地低了低头。贺琛手里把玩着小和的小杯子，沈司笑着说：“那可要好好挑挑。”
颜光站在一边静静看着，眼睛就像最深的镜湖。小和疑惑地贴了贴二姐姐，不太明白为什么姐姐们心情不是很好。
沸中央星税
【爱吃喵的鱼：下半年的中央星税务预算出台了，今天特地去行政网站查的，[图1][图2]
看到我划红线的地方没有？十二个omega-beta，没增加也没减少，未成年omega根本就没留，他两个姐姐肯定也跟着走，今年的额定信息素制品数量就还是原样。
……我特意上星期多交了一笔omega税，为的就是抽到新omega信息素，全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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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评1狐狸无厘头：活该，你们这些信息素黄牛倒买倒卖，害得我们都抢不到名额。[鄙视jpg]
爱吃喵的鱼回复狐狸无厘头：[流汗jpg]你是新粉吧，我买的全部给自己和家人用的好吧，再说了我家都是a-beta，你资料里填的是是b-beta凑啥热闹……
热评2月光越亮我越心慌：因为这事今天k线跌了两个点，财经都报道了[笑哭jpg]
热评3倒放的瓶口灌了沙：啊啊啊啊中央星的同好气啊！我在给我哥哥抽也冲了一笔，啊啊啊啊失策了啊啊啊啊啊！交税的时候想骂，交不到税更想骂啊啊啊啊啊！[无能狂怒gif]
小和被楚恒牵着，仰着头和其他大哥哥说再见。因为李致医生说，好几个大哥哥身体不好，要待在这里治病，所以小和以后就见不到他们了。
李致也估摸不清楚小和这个年纪的小孩知不知道分别的意思，贺琛也严令了不许alpha们招小孩哭。所以楚恒只是让大家克制地拥抱了一下。
小和吸了吸鼻子，闻到了多种多样的树木、海洋和矿物的味道。感觉大哥哥们病得不是很重啊？比刚来的时候好多啦。
小和有点纳闷，但还是很大方地给抱。感觉大哥哥们心情还有点低落，小和还会安慰地拍拍：“哥哥赶快好起来。”
在一旁的楚恒：……好得越快离队越快……
颜华看着护卫队成员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沉重了一些，把手里的彩纸拿出来，递给豆豆。豆豆捧着纸对小和说：“我们来做纪念礼物吧！”
小和于是抱了很多大哥哥之后，还写了好多遍“一帆风顺”，呆呆看着豆豆麻利地折纸，折出一艘艘纸船，还能裁出两扇风帆出来装上。因为全程都是机器人操作，豆豆还时不时过来跟小和拍拍手，汲取一点信息素。
小和把纸船拿过来，递给大哥哥们，祝大家一帆风顺，听到颜华和李致闲聊：“医生啥时候回来？再晚可不行，我们得上舰了，下一次要等八个月。”
李致说：“我坐单际往返去。”
颜光说：“不行。封闭式训练，愚公号中途不停留。”
李致看了看大omega，疑问道：“你也要去？”
贺琛说：“新一期训练选在愚公号，休闲区给他们拍电视剧够使了。它是大迁徙那会的巨无霸。”
小和被最后一个护卫队alpha抱在怀里，脸转过去，听到沈司苦笑着说：“真的走不开，不然小和拍电视剧，我总要到场的。”
小和看到姐姐们都转过来看他，颜华遗憾地说：“是呢。那我多拍一点花絮吧！”
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