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黯然失色
第十一章
小和与豆豆手拉着手，紧紧盯着面前的大屏幕。
颜光与颜华分立两侧，她们身上久经磨砺的灰色与娇艳的淡粉红极富对比感，两个成年omega又是那么的美貌，如果美丽是一种武器，那么此时此刻，它毫无疑问直直地扎中观看者的内心，让他们沉迷，让他们无法逃离。
楚恒默不作声地瞧了瞧屏幕上的其他人。除了新移民之外，几乎所有的联盟ao协会会员们都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往常一样争奇斗艳。
可是今天，他们的图谋都失败了。在真正的omega面前，所有的修饰都徒劳无功；所有的omega-beta在真正的omega面前黯然失色。就连楚恒，也把这些只见过照片的大人物们当做屏幕边缘的装饰，小花小草之类的东西。
omega们对此并不关注，她们直视着天钧给出的测试，专注力拉到极致。这份丝毫不为外物所动的定力让很多alpha反而认真起来。
首先行动的是颜光。小和看到屏幕里的大姐姐闭上了眼睛，然后开始慢慢地呼吸。小孩默默往后缩了一下，然后拉着豆豆往后坐坐。
小和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每次大姐姐表情是这样的时候，就会变得超~级~厉害。上次好像就是这样，一挥手把小山丘削掉的……
小机器人还看着屏幕呢，一边问：“小和，怎么啦？……”
话还没说完，颜光突然睁眼，比天空更深邃的蓝色眼珠中似乎亮起了鎏金色。
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刃划破空气，轻松将面前的检测凝胶切成两半。此时剑气仍有余力，呼啸前行，直至在墙壁上留下深深的伤痕才将止歇。
这个时候，碰撞的声响和气浪才爆发出来。颜光看了看墙壁上的痕迹，转头，天钧已经给出了“通过”。
楚恒低声说：“精神力大师级。”
贺琛笑了一下：“还要往上。”他一看就知道大omega没使全力。
楚恒有些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小和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得意地说：“大姐姐，最厉害！”
豆豆在旁边撅起嘴：“五分钟前最厉害的还是豆豆呢。”
副官说：“快看。”颜华也准备开始了。
颜华的测试间比颜光的华丽多了。无数卡马龙色的大水晶球里面，挤挤挨挨地塞满了各种活泼鲜嫩的小水晶球，白色的灯光穿过它们，在omega的脸上晕染出彩色的光晕。
颜华凝视着摄像头，她红宝石似的眼睛在光下熠熠生辉，眉眼在镜头下毫无瑕疵，唇珠上的一点闪粉愈发夺人心魄。少女正如同肆意盛放的玫瑰，一心一意地歌唱起来。
清澈的歌声在空间中回荡，先声夺人，听到的所有人都忘记了动作，心神为之牵引。也许会用“omega天生的吸引力”来解释，但是所有人的第一个想法其实是：新奇感。
纵览联盟和帝国，还没有人唱出这样的歌声。这不是前进的战鼓声，鼓舞战斗的狂歌；也不是纵情声色的曼妙嗓音，呢喃着爱与欲；也不是痛陈社会利弊的高亢呐喊，亦或者是beta们最喜欢的所谓“中正平和”的、情绪淡淡的歌。
这是一首悠扬婉转的、蓝星的歌，omega的声音温柔圆润，清唱也不见局促。按理说，除了颜光与小和，这里没有任何人完全理解omega咏唱着什么。
可是随着歌声飘荡，一种淡淡的哀愁萦绕在众人的心头。不同于beta们喜欢的，气泡水一样的甜甜的情歌，而是自顾自的哀伤与长久的回望。
如果这时候采访颜光，联盟众人会得到“古风歌”这种抛弃在人类历史长河的分类。不过这个时候后，联盟人还给了颜华非常梦幻的滤镜。
——随着悠扬的歌声，无数凝珠开始自行发光，小球带动大球，omega闭上眼睛歌唱，就好像是虔诚精灵的祈祷得到了回应，无数光辉洒落在她粉色的长裙上，细小的钻石反射着耀目的光辉，好像漫天的星辰只是她裙边的点缀。
唱到最高处，随着颜华的一个手势，无数凝胶小球从大球中迸裂而出；omega动人的歌声并没有因此停滞，流畅的情感从歌声中倾泻出来。
无数发光的粒子从omega的裙摆里往外蔓延，那是她精神力的具现化形态，如同盛放的花朵，馥郁却略带苦涩的气味随之冲破籓篱，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向着四方席卷而去。
所到之处，所有omega-beta脸色难看地拎起裙摆，似乎躲避着这位初生神明的力量。一曲歌罢，omega睁开那双摄人心魄的红眼睛，望向屏幕。
天钧不吝于表达自己的赞美，在“通过”之后还加了一句金色的“bravo！”。
颜华优雅地行礼之后，款款走下去。沈司第一时间上来扶住她的手臂。omega笑意盈盈地瞧着他，让执政官忍不住露出一个直达眼底的笑。因为她晶亮的红宝石眼睛里倒映着自己。
噢，这一刻她是为我而笑的。沈司在心中想到。
“都通过啦！”豆豆振臂高呼：“呜呼！肯定十拿九稳。”
小和眼睛变得闪亮亮，连声问：“真的吗？真的吗？”
楚恒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没有说话。alpha们互相对视一眼，没有打断小omega。大人们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毕竟那些omega-beta的敌意都快能杀人了。
以李歆为首的o-beta们直直地盯着屏幕对面的omega。那是ao协会的帝国会长，美丽的凯瑟琳。她活脱脱就是一个成熟的颜华，一举一动都那么迷人，声音中带着帝国人喜欢的性感的沙哑。
“哇哦，女孩，你真的很有天赋，虽然我敢断定，我们是同一类人，”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浓密的眼睫，轻柔地说：“我很抱歉，我不能给你通过。”
李歆等人几乎是同时长叹一口气，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追随者们，那些alpha们不约而同绷紧了下颚。“联盟并未提交你们的信息素，没有对比，没有检测，没有omega。”帝国ao协会的发言人冷漠地说。
贺琛、副官和楚恒眯起了眼睛。小和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冷漠的表情和语气还是感受得到的，楚恒用手掌按着小孩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
在场上，颜华拍了拍沈司的手臂。她又换了一身橘红色的法式连衣裙，唇膏都换了更红的色，显得极有魅力。omega笑眯眯地说：“好吧。”
颜光把环胸的双手放了下来；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周围的o-beta们不安地骚动了好一阵子。大omega略偏头往后看了看，室内顿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颜光说：“我们申请omega-beta认证。”
对她们来说，这些头衔都差不多，达不到第一档，那滑档好了。
李致一直靠在墙壁上，这时候笑了。在场的omega-beta脸色骤变。
星际对面的凯瑟琳优雅地朝她们摊了摊手，带点无奈，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推开苏式园林的大门，乔楚迈步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颜华。
这确实是个一眼望去就让人沉醉的美人。omega特有的信息素那么迷人，连带得omega凹凸有致的好身材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乔楚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他作为alpha喷了抑制剂，因此颜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而且这画面实在是太夸张了——颜华的身边摆了大概有四五十块屏幕，各色伤人们都在屏幕那头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omega的全副心神都在这上面。
“玫瑰。必须是玫瑰，各种各样的玫瑰。”颜华强调道。她穿着红裙子，整个人神采飞扬：“我这层楼要，嗯，低调奢华又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
商人们竞相说出自己的方案和预算，其中一个人喊得最大声：“瞧瞧这个！立体花园，全机器人自动打理！四季盛开！固温固湿！星函夫人的同款！啊……”啊说漏嘴了，他的语气陡然虚弱下去，别的人赶紧推销自己的方案。
颜华倒是不介意和别人撞衫，她摆摆手让他们停嘴，把那个空中花园拉出来仔细看。一边随口问了句：“多少钱？”
商人斩钉截铁：“一个亿！保永久售后和品种更换！”不是他非要用这种“998！只要998！”的语气，但是……但是颜华就是喜欢这样式的推销方式啊！
颜华若无其事地把模型丢了回去。商人追加了一句：“建起来内外循环系统，加温加湿，花园里的玫瑰永远都盛开！”
其他人纷纷拆台：“耗能一年两千万，除了拍照之外毫无用处，平时花园里都进不去——温湿度太高。”
“那个什么夫人……家里也这样？”颜华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呀，谁家不夸星函夫人的绣球花圃，一年四季都是一模一样的。停住时光啊。”大家赞叹地说。
颜华嘀咕了一句：“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她终于看见了来人，对他们挥挥手：“没那么多钱，给我个经济实惠的养花方案，不要都是虫子，该开就开该谢就谢，都去准备吧！”
她一挥手，无数的屏幕化为蝴蝶飞速散开。omega伸出手：“您是小和的顾问乔楚先生吧？幸会幸会。”
alpha和她握了握手，omega身上淡香的气味传过来，她其实根本没化妆，头发散乱，脚上穿着拖鞋。就算这样还是迷人得要死。
乔楚的脸上硬邦邦的：“请问小少爷在哪里？”
omega对他的坏脸色毫无感觉，往后一指：“您坐电梯往三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