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突然的离开冷湖
虽然张署长加重了语气，但刘高原却依然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见他刚说了一句就变回这个样子，张署长和梁主任更是无奈。
梁主任问：”你这又‘嗯’了一声是什么意思？”
“我不当面壁人。”刘高原表情平静的说，“我也没那本事。”
“那你还是没同意啊！”
“我去哪，我能不能自己说了算？”刘高原依然还是这个问题。
“咱把话挑开了说吧。”梁主任实在无奈，只能开门见山的说，“别藏着掖着了，你担心的无非就是你妻子儿子。”
这次刘高原没有“嗯”，而且没点头也没摇头。
梁主任在飞机上听张署长提起过何主任的主意，当下他说：“安排你妻子小陈直接退休，退休工资对照公务系统再升一级，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刘高原听了立刻愣住，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眨眨眼想了一会，他为难的说：“梁主任，我爱人才三十多岁，她不能干到退休还是现在这个职称吧？重要的是，要是因为这事儿让她三十多就退休了，那……那让其他人怎么看她？”
“你们高级知识分子，别管是返聘，还是发挥余热，不是很正常吗？”梁主任强调说，“现在重要的也不是这个，是你能不能放心暂时离开冷湖！”
“三十多就发挥余热……”
“发挥余热也是等外星人这事儿解决之后！”梁主任抢过话来，加码说，“按小陈领导退休时候的职称，对照公务系统升两级，署长能争取的只能到这儿了！”
刘高原又是一愣，他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那谢谢领导的照顾……”
梁主任的为难表情已经消失，他立刻转头看向了张署长。
张署长说：“放心吧，刘老师，这事儿梁主任会去协调的。你还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飞机随时可以走。”
实则刘高原一直在问，去哪能不能自己说了算，并非是因为自己死心眼，完全不愿意离开妻儿。
只是他清楚，探测器只有自己能用，他根本无法做到全盘兼顾。
当下他仍然说：“署长，我没什么可收拾的。但我一直坚持我得能自己说了算，您能不能听一下我的想法？”
张署长点点头：“可以，还有什么要求，你说吧。”
“不是个人要求，您别误会。”刘高原说，“冷湖这里的异常时空已经完全稳定成型了，这里无疑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这点大家都清楚。”
“而且现在里面已经布置好了各种仪器，如果我走了，那里面的仪器就失去意义了。”刘高原说，“所以我的意思是，不管去哪，至少让我当天飞回来。第二天我查看一下，或者是他们回收一下数据。然后我再坐飞机走，这样虽然麻烦了些，但是也更稳妥。”
张署长和梁主任相互看了看，梁主任点头说：“我觉得这样也行。”
刘高原保证道：“署长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在乎什么旅途劳顿，咱国家更不缺这点儿油钱吧？”
虽然反复飞行要消耗的燃油价值，很可能会完全超过一个人的退休金累计总额，但面对眼前这件事，任何国家都不会去节省燃油。
“可以。”
见署长点头同意，刘高原立刻说：“那行，立刻出发，现在就去天眼。”
张署长摇头说：“不行，先去天琴。”
刘高原又是愣了一下，不解道：“署长，天琴发射上去不就行了？难道秘密发射过了？这是让我坐飞船泊入轨道，然后还得出舱？这我也没练过……”
张署长伸手打断了他：“你想多了。就是因为还没发射，所以放在哪都不放心。毕竟硅基敌人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引力波探测器。所以你至少得去发射中心确认一下，没危险就立刻安排发射，不能再等了。”
“行，那现在就可以走，早去早回来。”
“好！”张署长站起身来，“立刻出发。”
三人出了办公室，陈丹菲和平台领导立刻迎了过来。
刘高原嘱咐道：“丹菲，我现在去下发射中心，儿子交给你了。”
“啊？”陈丹菲愣了一下，“就这么走了？”
“没事儿，晚上就回来。有事你就找王绍辉，我一会儿也给他打个电话。”
※※※
南亚。
听完了科学顾问的汇报，最高领导问：“这些为什么不报给负责这事儿的专项领导？非要找到我这儿来？”
科学顾问犹豫了一下才说：“因为他不懂科学，所以……”
“嗯。”最高领导点点头说，“这个问题我也在考虑，但是需要点时间。”
※※※
飞机升上万米高空，直奔东天。
三人首先商讨了一些重要地点，又大致规划了一下今后的路线。
张署长此时说：“刘老师，北方那边你也得尽快去一趟，你觉得放在哪天合适？”
“啊？”刘高原又是当场愣住。
张署长笑了下：“就算你平时不关心国际大事，你也知道我们不应该拒绝他们。”
梁主任也劝：“是啊，刘老师。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也不能指望咱们一个国家能解决。但凡能用上的力量，自然是越多越好，何况人家是主动请缨。”
北方拥有1700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那可基本等同于欧洲加上澳洲的总和。
刘高原很是为难，问：“他们说要去哪几个地方了吗？”
张署长：“目前只说了两个，一个是ratan-600，一个是贝加尔湖边那个用来观测太阳的。”
“啥？诺克600？那不是基本到欧洲了？”刘高原摇摇头，“这不行吧？这也太远了！”
张署长笑笑说：“刘老师，你很吃惊吗？他们选的这两个地方，我觉得你不会想不到的。”
梁主任也觉得刘高原是故意表现的吃惊，认为他肯定是嫌远不想去。
梁主任说：“观测太阳的那个肯定会选的，毕竟咱们的抚仙湖都出事了。至于诺克600射电望远镜，按单体尺寸，它可比咱们的天眼还大。他们会不选吗？”
刘高原无奈的挠了挠鬓角：“哎，但是那也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