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乔肃教训柳蓉蓉
啪！
一记重重的巴掌，狠狠打在柳蓉蓉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怜惜。
乔肃用了九成的力气，柳蓉蓉难以招架，伴随着一声哀嚎，直接被甩在了地上，左脸一个红肿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哗——
刹那间，整个食堂内一片哗然，继而死一般的寂静。
乔肃和李归来食堂的时间不算早，开完会已经很晚了，他们是直接过来的。
食堂里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多是刚吃完准备走的人。
因为乔肃这个巴掌，全都停下来了，连食堂里的阿姨都伸长了脖子，所有人皆目瞪口呆的看向这边。
乖乖！
他们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乔医生竟然动手打了柳医生！！
这一巴掌威力可不小，柳蓉蓉的尖叫响彻在食堂的每一个角落，看着那脸上的红肿都觉得疼。
乔医生动手打女人，打的还是柳蓉蓉，这场面可是百年不遇，嗯，必须围观！
于是，刚才正往外走的人，皆悄悄转身，然后慢吞吞的往前移，为防止被乔肃的怒气牵连，都各自找了个最适宜的位置看戏。
看戏归看戏，这么精彩的一幕，却没有人敢拿出手机正大光明的拍照。
女的都怕被柳蓉蓉报复，男的都见过乔肃暴揍宋志平，所以，稍稍胆子大的，也只敢躲在后面偷偷拍。
当然，一个人除外。
程阳在柳蓉蓉身后不远处，高举着手机对准乔肃的脸狂拍，无视一众惊悚又同情的目光。
程阳是来找乔肃的，本来他是要去办公室等的，后来碰到一个医生，告诉他乔肃开完会直接来食堂了，所以他就过来了。
没想到正好瞧见这一幕。
靠！乔肃竟然打女人！
因为太激动，他直接把监督廖七七做饭的视频关了，就算那女人真往他饭菜里吐口水，他也认了，毕竟眼前这一幕太来劲了！
乔肃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一般都是君子，所以，到底是哪个傻缺女人惹恼了乔肃？
在强大好奇心的驱使下，程阳推着轮椅往前走，从旁边绕过去，停在乔肃跟前，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身。
看清了地上女人的脸，他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嘿！这不是那谁吗？
那谁来着啊！对了，柳博文的妹妹，柳蓉蓉！
程阳惊悚之后，用胳膊肘碰了碰乔肃的腿，调侃道：
“什么情况啊，怎么着都不能打女人啊”
程阳其实对柳蓉蓉没什么好印象，他跟柳蓉蓉不熟，但听谭信元他们说过，柳博文的妹妹一直惦记着乔肃。
以前倒也罢了，但乔肃都有老婆了，她还追着不放就是人品问题了。
乔肃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在他怀里。
“拿好”
“一个破本子你”
程阳没听到回答，不满的嘟囔一句，目光只是在本子上扫一眼，忽而就顿住了。
卧槽！封面上这张脸不是乔肃吗？
程阳随手翻了翻，嫉妒了。
诡异的气氛中，柳蓉蓉依旧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上，乔肃力气太大，直接把她打懵了，怔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挨了乔肃的巴掌后，她捂着左脸不可置信的瞪向乔肃，眼泪夺眶而出。
“阿肃，你你为什么打我？”
柳蓉蓉在医院里强势惯了，此刻一副受尽委屈又楚楚可怜的模样柔弱至极，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就像闻讯赶来的宋志平，若非旁边的同事按着，已经跑过去把美人拥入怀安抚。
乔肃双手插兜，难得给了柳蓉蓉一个正眼，只是那目光极为轻佻厌恶。
“为什么？因为你该打啊，柳蓉蓉，你为什么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呢”
听了这话，柳蓉蓉如遭雷击，捂着脸急急解释道：
“阿肃，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是李归突然开口吓到我，所以我手滑了，而且笔记本也没掉，你没必要为了这个打我吧！”
李归：“”
老乔加油！打死她！
乔肃漆黑的眸子噙着冷厉和淡漠，脸色不悦道：“我说过让你动我的东西了吗”
言外之意是，我管你是不是手滑，你乱动我的东西就该打。
柳蓉蓉的脸色变了又变，呼吸急促，“阿肃，你是要跟我撕破脸吗？”
闻言，乔肃狭长的眉眼忽而变得晦暗，他冷笑一声。
“寿宴那天，你差点害我老婆摔下楼，不是已经撕破脸了吗”
柳蓉蓉呼吸一窒，大声道：“明明是黎沫把我妈推下楼！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包庇她！”
这话一出，食堂内开始出现躁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两天，医院里也不知道谁传的，说乔医生爷爷过八十大寿，乔医生的女朋友黎沫搞乱了寿宴，且当众把柳医生的母亲推下楼，所幸没什么大事。
因为畏惧乔肃，所以这事传的不厉害，但依旧有八卦的人偷偷议论，传的神神乎乎，好像真的一般。
此时此刻，全场心思最活跃的是李归。
李归精明的眸子在乔肃脸上来回扫视，突然想通了某件事，他觉得不可思议。
黎沫推人这传闻，他昨天就听说了，所以乔肃早上来的时候他就告诉他了，乔肃当时什么都没说，他还纳闷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他就说嘛，乔肃自从有了黎沫后，虽然喜欢臭显摆，但笔记本对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拿来食堂，万一弄脏或者怎么着不得心疼死。
所以，明摆着是故意的，他怀疑，乔肃是借着笔记本的事，趁机给柳蓉蓉一巴掌。
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乔肃一般情况下是不理会柳蓉蓉的，但刚才开完会柳蓉蓉问他去哪吃饭，他竟然破天荒说了句食堂。
…………
柳蓉蓉望着乔肃的目光，第一次带着愤怒和极端失望。
“阿肃，你什么时候变得是非不分了”
乔肃的视线落在柳蓉蓉身上，眼神是一贯的淡漠，嘲讽道：
“是非不分？寿宴上几十个人，只有你们母女认定是我老婆把你妈推下去的，其他人都看见是你妈自己摔下去，还差点把我老婆带下去”
“后来警察也去了，调查之后也说是你妈自己摔下去的，怎么，你是觉得全场几十个人都瞎，还是觉得警察无能？”
众人：“”
所以寿宴当天这么精彩吗？所以，根本不是人家黎沫把人推下去的嘛！
李归啧啧称奇，看吧，他就说老乔是只老狐狸，果然，他今天把柳蓉蓉引来食堂的目的就是澄清谣言的。
柳蓉蓉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众目睽睽下，她觉得难堪，几乎气疯了。
“他们是睁眼说瞎话，阿肃，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呢！你真要为了黎沫一个外人，让乔家和柳家决裂吗？”
乔肃讥诮的舔了舔下唇，戏谑的目光似在看小丑一般。
“外人？黎沫是我合法的老婆，民政局签了字盖了章的的怎么就是外人了？”
哗——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合法老婆？乔医生已经和女朋友领证结婚了？？
柳蓉蓉怔愣半响，瞳孔渐渐放大，猛地从地上坐直了身子，惊恐的瞪着他。
“不可能！你骗人！”
乔肃嗤笑，“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花心思骗你？”
无视柳蓉蓉惨白的脸色，乔肃的耐心渐渐耗尽。
“柳蓉蓉，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我知道医院里的谣言是你搞的鬼，今天这一巴掌，只是警告，下不为例，还有”
他顿了一下，目光像冰渣似的，阴鹜至极，森然可怖。
“云城医院不是让你撒野耍手段的地方，你要是不想当医生，趁早滚蛋！”
柳蓉蓉赤红着双眸，渐渐失控。
“怎么，你想把我赶走？乔肃，你搞清楚这医院是谁的！”
乔肃薄唇紧抿，凉凉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似在看跳梁小丑。
“怎么，你觉得云城医院姓柳吗？蠢货，回去问问你爷爷，当初他的院长之位到底是怎么来的，这里，还容不得你柳家人撒野！”
说罢，他厌恶至极的看她一眼，转身拿了程阳手里的笔记本准备离开，刚走了一步又顿住。
似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柳蓉蓉，沉眸提醒道：
“对了，你把我老婆的项链扯坏了，钱还没赔，五百万，支票，现金，还是转账？”
柳蓉蓉的神色已经有些恍惚了，迟迟没开口，乔肃脸色闪过不耐，拿出手机给黎沫打了个电话。
“乔肃”
听到黎沫的声音，乔肃瞬间收敛了满身戾气，变脸变得贼快。
众人：“……”，卧槽！变色龙！
乔肃无视众人的惊悚，捏着手机温声道：“嗯，柳蓉蓉赔项链的钱，准备用来干吗？”
“她把我项链弄坏了，她的钱我用着生气，七七准备买房子，我想把钱给她，你同意不？”
电话里，黎沫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乔肃听着喉结发痒，突然想抱她了。
“嗯，咱家你管账，你做主”
挂了电话，乔肃扭头朝程阳道：“我老婆说，把钱给你老婆买房子，你把你的卡号给柳蓉蓉，让她把钱给你”
一脸懵逼的程阳：“？？？”
啥？老婆？他啥时候有老婆了？
程阳正要问乔肃自己哪来的老婆，就见乔肃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去路。
宋志平站在乔肃前面，脸色很难看。
“乔医生，众目睽睽下打一个女人，你觉得合适吗？你这样，让她以后在医院怎么做人？”
被男人当众打耳光，特别是这个男人是乔肃，是她从小爱慕的人，宋志平几乎能想象柳蓉蓉的痛苦，换作平时，他是不敢当面顶撞乔肃的。
但此刻看着柳蓉蓉像失了魂一般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他很心疼，更觉愤怒，所以，他推开了阻拦他的同事。
乔肃把笔记本夹在腋窝处，双手插兜，漆黑的眸子浓墨似海，唇角夹杂一抹讥诮和嘲讽。
“宋志平，你结婚几年了？孩子多大了？身为一个已婚男人，把心思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你觉得这样合适？要不要我送你一本男德读读？”
宋志平脸色一变，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避重就轻道：
“我说的是现在，都是一个医院的同事，你这样会让她在医院抬不起头，我希望你可以给她道歉”
乔肃似听到了十分有趣的事，“道歉？”
他拉长了尾音，再次开口时，深邃的眸子骤然酝酿着暴风雨前的阴鹜。
“唐秋彤用开水泼我老婆的事，你们真当我傻是不是，柳蓉蓉设的这个局里，你充当什么角色我不敢兴趣”
“但是宋志平，别以为你爬上了柳蓉蓉的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云城医院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垃圾，再惹我，你试试！”
柳蓉蓉刚回过神来，听到这话，再次如遭雷击，惊慌失措道：
“阿肃你在说什么！我跟宋志平没有任何关系！”
宋志平转头看他，暗淡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受伤和失望。
乔肃脸上的不耐已经有些骇人，“滚开！”
李归跑过来，粗鲁的拉开目光呆滞的宋志平，一脸嫌弃道：
“嫂子当初怎么看上你这种混蛋，你要是真喜欢地上这个，赶紧跟嫂子离婚，你再这么作下去，早晚把自己玩进去！”
李归和宋志平是校友，多年的老交情了，私心里是想拉他一把的，但看到他直到此刻还一脸心疼的看着柳蓉蓉，瞬间觉得他没救了。
宋志平对他的提醒视若无睹，见乔肃走了，沉着脸让四周的人散开，然后跑过去搀扶起柳蓉蓉。
程阳滑动轮椅往前面一挡，抬头看向柳蓉蓉，公事公办道：
“钱怎么付？”
黎沫已经在洗手间呆了整整一个小时。
接完乔肃的电话，她依旧坐在小板凳上没动，胳膊肘撑在膝盖，双手捧着脸，望着马桶盖上纸盒中的小容器发呆。
廖七七已经敲了将近五分钟的门，最后威胁道：
“黎沫，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乔肃，你在这偷偷用试纸”
她也是无语了，她都又炒了几个菜了，还出去买了条鱼，回来鱼都蒸好了，这丫的竟然还在里面呆着。
吱呀——
一分钟后，洗手间的门终于开了，廖七七赶紧推开门走进去。
啧，这丫的到底用了几盒试纸，地上全是，廖七七俯身盯着脚边的几个试纸看了看，然后目光在所有试纸上扫视一遍。
几十秒后，脸上的笑容已经藏不住，激动的拍着黎沫的肩膀。
“嘿，多是一深一浅两条线，我就说乔肃牛逼吧，这么快就让你怀了！”
黎沫抬了抬眼皮，脑子放空了很久，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话。
“为什么我怀孕，是他牛逼？”
廖七七瞪眼，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
“没有乔肃你自己能怀孕？你这是什么弱智的问题？刚怀就开始傻了？”
黎沫眨眼，迟钝的点点头，也是，她自己还真怀不了孕。
五分钟后，饭桌上，廖七七给黎沫夹了一块鱼。
“不准备告诉乔肃吗？”
黎沫嚼完嘴里的青菜，用手搓了搓脑门。
“我买试纸的时候问了，人家说早孕试纸的准确率只有一半，可能出现假性怀孕，所以还不一定呢，我想去一趟医院，确定了再告诉他”
这种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还是想再确定一下，百分百怀了再告诉乔肃，这样不会乌龙。
见她还有些忧心，廖七七以过来人的经验晃了晃脑袋。
“基本稳了，我当初怀孕的时候，跟你测得一样，八九不离十，你可以把心放肚子里”
说罢，又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你躲里面这么久不出来，不会是吓到了吧？我可告诉你啊黎沫，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现在乔家已经接受你了，你和乔肃年纪也不小了，就你两这基因这条件，必须得拼二胎三胎，你现在不要，三胎的时候都是高龄产妇了”
黎沫：“”
好吧，其实廖七七说的没错，她是吓到了，虽然她一直做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发现可能真怀了时，还是有些怯怯的。
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
黎沫伸手摸着平坦的小腹，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暖色。
“我没有不生，我就是觉得怪神奇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有点心慌，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我怕照顾不好他”
廖七七又给她加了块鱼，笑着安抚道：
“第一次当妈都这样，你就尽管生，有乔肃在你怕什么，再不济还有你婆婆呢，你这孩子可是万众瞩目，都期待着呢”
说罢，又似自嘲道：“不像我，偷偷摸摸的怀，连走都走的猝不及防”
现在想想，其实走的挺好，就像黎沫说的，如果当初那个孩子没掉，或许，她这辈子都会跟赵勇有牵扯，不累死也得被烦死。
黎沫见她想起之前的事，扒了口饭，目光在旁边的保温饭盒上扫视一圈。
“程阳无父无母，没有婆媳矛盾，人上进有家底，疼老婆爱孩子，长得好性子稳”
廖七七嘴角抽搐，磨牙，“你这么夸其他男人，小心我告诉乔肃”
黎沫眼睛里含着笑，“随便你，反正你说了，我们家乔肃打的也是程阳，又不会打我”
廖七七：“”，无耻！
黎沫突然想起什么，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
“你不是要去医院给程阳送饭吗？还不去？”
廖七七哼唧道：“那狗东西应该不饿，刚才他自己把视频挂了，这会没找我，应该是有事吧，我先把自己喂饱再去”
刚说完，手机响了，廖七七瞄一眼，呦，狗东西的视频。
从医院离开后，乔肃独自开车去了黎沫的外公家。
到了之后，老太太开的门，看到乔肃，老太太下意识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沫沫不知道你来吧？”
乔肃换了拖鞋，摇头道：“不知道，沫沫去她闺蜜家了，我从医院过来的”
闻言，老太太松了口气，招呼着他去沙发上坐，老爷子黎崇也在家，坐在沙发上低头喝茶。
乔肃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规规矩矩问候了两句，黎崇没说话，老太太情绪很低落，眨个眼的功夫，眼睛就红了。
“小乔啊，你爷爷寿宴上的事，我们都听阎良说了，外婆想问你啊，沫沫她她这两天还好吗？”
他们都以为沫沫会过来问关于早产儿的事，可就寿宴那天晚上打了个电话，后来就没消息了。
沫沫不问，他们也不敢先开口问，等了两天还不见沫沫过来，连个电话都没有，她有些着急了。
沫沫那孩子很有主见，可也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总憋着事不说，她担心她闷坏了。
思及此，老太太哀怨的看一眼黎崇，她也真是没想到，这老头子竟然比沫沫还能藏事，这么大的事，竟然能瞒这么多年。
乔肃知道她想问什么，关于黎沫生父的事，他也早有心跟老爷子详谈，所以，并不打算隐瞒。
&34;沫沫说，她知道你们有事瞒着她，也猜到外公之所以不让她暴露在镜头前，可能跟她的生父有关，但是她不会来问你们，因为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父亲了，如果你们不想她知道，她尊重你们&34;
老太太听了这话，噙了热泪的眼睛更红了。
&34;我就说吧，沫沫那孩子自小就聪明，又敏感，她肯定能察觉到什么，她一直没来问，肯定是怪了咱们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伸手打在黎崇胳膊上，埋怨道:
“你看你做的好事，我告诉你，要是沫沫因为这个事对我们有嫌隙，我跟你没完！&34;
黎崇任由她打，低头不吭声，乔肃忙安抚道:
&34;外婆，沫沫没有怪你们，她昨天是准备要来的，但是昨天我们家有个聚餐，所以我带她回家了，本来说今天下午过来的&34;
老太太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抹了泪，&34;你不用安慰我，沫沫那孩子我知道，如果她要来，昨天就打电话了&34;
乔肃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黎崇突然朝老太太道：
“你不是给沫沫弄了牛肉吗，还有上次小胡带来的茶叶，去收拾一下，一会让乔肃带走”
这话的意思是，他要和乔肃单独聊聊。
老太太抿唇，这次倒是没说什么，深深的看他一眼后，起身走了，背影略显凄楚佝偻。
老太太走后，乔肃跟着黎崇去了书房。
黎崇负手立在窗前，背对着乔肃，声音带着无限苍凉。
&34;孽缘啊，早知你是乔善明的孙子，当初我就该阻止你们&34;
乔肃微微变了脸色，心里一突，直接问道：“外公跟我爷爷有恩怨？”
黎崇摇头，&34;没有，我跟你们乔家没有任何恩怨&34;
他跟柳鹤明有仇，偏乔柳两家是世交，他跟沈文东有过节，偏乔家跟沈家来往密切。
事到如今，沈文东和柳远山已经见过了沫沫，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当年他没护住女儿，这次，一定要护住她的孩子
“乔肃，跟沫沫离婚吧，黎家攀不上你们乔家，你们不合适”
乔肃的脸色骤然大变，深邃的眸子掀起狂风巨浪，第一次出现慌乱和急切。
“外公，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黎崇缓缓转过身，瞧见他向来沉稳的俊脸上此刻蔓延无边的恐惧和惊慌，喉头微微苦涩，有些于心不忍。
他知道，乔肃爱惨了沫沫，可是想到沈文东，只能狠心道：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我让你跟沫沫离婚！”
乔肃高大的身躯狠狠颤了颤，他握紧了拳头，呼吸急促深沉，闭着眼沉默良久，声音嘶哑而决绝。
“外公，如果您不肯说原因，我不会问，但是，和沫沫离婚永远不可能！”
他最后的尾音拉的很长，整个人紧绷的像跟弦，脸色苍白，额头带着明显的青筋，眼里荡着浓稠化不开的暗色。
黎崇正要说话，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老太太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走进来。
“我就知道你这老头子有问题，离婚？为什么离婚？沫沫跟小乔在一起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是瞎吗？”
老太太一把拽过乔肃，把人扯到自己身后护着，一手叉腰，一手戳着黎崇的胳膊，红着眼痛斥道：
“沫沫好不容易找到幸福，小乔对她也是没话说，你怎么忍心拆散他们，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逼他们离婚，咱们也别过了！”
黎崇故意严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别说气话，你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老太太眼睛更红了，咬着牙沉默一会，最后恨声道：
“我不管从前怎么着，也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总之，这事跟人家小乔没关系，小乔是无辜的，你就是不能逼他们离婚！”
或许沫沫跟乔肃结婚是因为她逼的，但她看的出来，沫沫跟着乔肃，过得很幸福，如今沫沫看向乔肃的眼睛里，已经有爱意了。
沫沫已经爱上乔肃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们离婚，而且她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乔肃都能护好沫沫。
“黎崇，你要是能狠下心让他们非离不可，我就死给你看！”
闻言，黎崇张了好几次嘴，最终颓废的摆摆手，什么都没说，踉跄的走了。
等他走后，乔肃忙扶住身形剧烈摇颤的老太太，老太太脸色苍白，缓过来气后，拍着乔肃的手背安抚道：
&34;小乔啊，你放心，有外婆在，没人能逼你们离婚&34;
乔肃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稍稍松了口气，“谢谢外婆”
老太太摆摆手，“你用谢我，我是为了沫沫，我能看得出来，沫沫爱上你了，只要你对沫沫好，外婆就不会让人拆散你们”
两人又聊了几句，乔肃斟酌少许才小心翼翼道：
“外婆，你们知道沫沫的生父是谁，对吗？”
老太太又开始落泪，低着头没说话，于是，乔肃换了一种方式问。
“沫沫的生父，跟乔家有关系吗？为何外公知道我是乔家的人，就要我跟沫沫离婚？”
老太太握紧了掌心的纸，少许，摇着头道：
“没有，跟你们家没关系，你外公就是喜欢牵连无辜，你不用搭理他，至于沫沫的生父”
她顿了一下，眼睛红的厉害，人一下苍老了不少，沉重道：
“小乔啊，别问了，既然沫沫已经不需要父亲了，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乔肃沉默，交握的双手微微收紧，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连老太太都不肯说，到底是怎样沉重的秘密？
离开后，乔肃坐在车里抽了根烟，先给柳博文打了个电话，然后给黎沫发了个消息。
——老婆，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