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要和人订婚
沈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着头大笑,“是啊,自然是轮不到我教,不过……”
她话锋一转,眼睛里满是不屑和嘲讽,“我不教的话,谁又来教你呢?是你那个驾鹤西去的娘亲,还是对你不管不顾的爹?呵。”
姜尔尔被激怒,她掏出须臾剑,对着沈佳恶狠狠道,“别用你臭气熏天的嘴提我的娘亲,你不配!”
“住手!”一道严厉又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姜尔尔那位爹姜有年,他约莫四十岁,面容冷峻,给人一种威压。
他从屋里出来,表情严肃,“尔尔,你别一回来就闹脾气,把剑收起来。”
姜尔尔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收起了剑。
姜有年看收回了剑,转头对沈佳说,“夫人,尔尔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你莫要与她较真,从小没人教过她这些礼数,她说话就冲一些,你切莫因为这些小事,而坏了大事。”
这最后的一句,像是在提醒着沈佳。
沈佳愣了愣,反应过来,她的行为确实是过激了一些。
沈佳平常其实并不是这样,只不过今日姜尔尔说的话,她实在不爱听,这才说了这些气愤的话。
沈佳收起脸上的愤怒,换成一副贤淑的模样,“夫君说的是,是我小肚鸡肠了,我以后定会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姜有年满意的点点头,收敛了一点脸上的严肃,对姜尔尔道,“我之前确实没时间,今天下午刚好稍微有些空,而且我们一家许久未这样团聚,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语气里有不容拒绝的意思,但是姜尔尔却从来都不怕忤逆他。
“既然已经探望完了,我就回去了。晚饭你们吃吧,我就不去了,我怕有我在,坏了你们的胃口。”
姜婧婉摇着头,就要上前去拉她的手,嘴里说着,“不会的,姐姐。”
姜尔尔避开了,姜婧婉面色有些尴尬。
姜有年也不勉强她,只是道,“尔尔,既然都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吧。
姜尔尔点点头表示同意,她道,“姜宗主,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去。
姜有年重重叹了口气,这个女儿还是一个样,自从她母亲走后,他们父女二人就回不到最初了。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的目的很快就能达成了。
“夫君,你看她什么态度。”沈佳压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
“夫人,稍安勿躁,正事要紧。”姜有年安抚她的情绪。
其实,他刚刚呵斥沈佳的话语,是作秀给姜尔尔看的。
为了大计,自己当然不能使父女二人关系更僵。
回了卧室,姜尔尔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她得去调查清楚。
姜有年今天的态度不对,他从来不会在姜尔尔面前呵斥沈佳。
因为姜有年对沈佳是极为疼爱的,甚至比对姜尔尔的母亲还要疼爱。
灵药宗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却和自己有关。
这大概也是姜有年唤自己回来的原因吧!
姜尔尔来到今天路过的大殿察看,逮着一个侍女问,侍女却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说,只回答姜尔尔,“到时候小姐就会知道了。”
一连问了好几个侍女,都是这么回答的。
眼下自然是问不出什么了,侍女们都被下了令,守口如瓶。
姜尔尔索性不问了,她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萧宗主这边请,我家宗主恭候你多时了,请跟随我来。”侍女带着一个人去往姜有年所在的方向。
姜尔尔闻声,好奇的探头,看清了来人。
萧宏挚?
他为何会出在这里?
萧宏挚是灵剑宗的宗主,他来这里,可是和灵药宗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关?
姜尔尔连忙悄悄跟上二人。
只见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之后,侍女很快就出来了,只留姜有年和萧宏挚二人在屋里洽谈。
这房子里边设了结界,姜尔尔在门外听不清楚二人的对话。
凡是结界就会有疏漏的地方,姜尔尔巧用轻功,灵活的爬上了屋顶,揭开一块瓦,耳朵凑近,果然,二人的对话就能够听清了。
姜有年与萧宏挚二人寒暄几句之后,就面对面坐下来交谈。
二人的年龄相近,谈了很多交心的话,后来又谈了一些公事。
姜尔尔几乎都要听不下去了了,打算就离开。
却不成想,姜有年却提了一句,“萧宗主,就放心吧,再过几天,这场订婚宴一定会成功举行。”
订婚宴?
谁的?
姜尔尔远离的耳朵又凑近。
“我信得过你,不然也不会和你结为亲家呀。”萧宏挚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是啊,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姜有年也笑得格外开心。
“尔尔可是回来了?”萧宏挚问。
“当然啦!这几天她都在宗门里好生歇息,就等着订婚的那一天,有个好精神呢。”
姜尔尔这下懵了。
订婚?
她自己要订婚了?
而她自己本人却不知情?!
开什么玩笑?
“哈哈哈,那就好。”萧宏挚这下笑的更欢了。
“那我们的合作……”
“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姜有年和萧宏挚越谈越起劲,可姜尔尔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
此刻她如果还有心思,那她真的是脾气太好了。
可姜尔尔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现如今,她也更加看清了他爹的真面目。
他爹只不过把她当做是一颗棋子,一个可以为了达成目的而随时牺牲的棋子。
是啊,姜尔尔早就该看清她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尔尔居然还为了能见他一面,在这里耽搁了这么多天。
姜尔尔想起那一百年间,她还是会在寂寞的时候想起家的温馨,她幻想着她娘还在,她爹的态度至少没有这么恶劣,他们还是亲昵的一家人。
可是现在,姜尔尔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她居然还心存幻想,幻想着他们父女二人关系和解,至少没有现在这么僵。
可姜尔尔现在不这么想了,她已经不敢这么想了。
她一跃而下,回了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