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难以释怀的心
自从回了宗门，楚君墨便经常将自己关在屋内，就连姜尔尔修炼也不监督了。
不知内情的姜尔尔虽然内心失落，但是也格外的听话，一直有在好好修炼。
现如今，她已经修炼到筑基五层，连升了两层。
这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这算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寻找杀害唐洋真凶的事情，如今也已经告一段落了。
楚君墨在回到宗门时，就宣称肖烨已经被他杀死，算是为唐洋的事画上了句号。
众人虽然没有见到肖烨被杀场面，但是楚君墨的话却是很有可信度。
如今凶手已经祭天，此事自然了结，再无异议。
然而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却生了一些变故。
宗门在处理收尾工作的时候，查出了唐洋生前在宗门做的各种坏事，包括欺凌同门，偷习禁术，过度利用妖丹修炼提升修为。
宗主邵封知道后勃然大怒。
他从不曾想过，自己的真传弟子竟然是这样的可恶之人，倍感丢尽了脸面，自罚关禁闭一个月。
邵封下令削去唐洋神隐宗弟子的身份，飞鸽传信给唐洋的家人，让他们来宗门将唐洋的尸首领回去，不得葬入宗门后山冢。
一时间，众弟子唏嘘不已，风声一边倒。
之前都为唐洋的死愤不平的人，却如今都在唾骂唐洋，说他死得其所。
一个真传弟子竟然干出这等糗事，倒真是神隐宗数十年来头一桩。
被唐洋霸凌过的弟子们，个个拍手称绝快。
之前一直碍于唐洋是真传弟子的身份不敢得罪他，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唐洋已经归西，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何不快哉？
姜尔尔倒是觉得，恶有恶报罢了。
唐洋的下场是他自找的，她的内心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倒是有件事让她一直很苦恼。
最近总有一个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却一直迟迟不肯现身。
姜尔尔听见背后轻微的脚步声，转头却没有人影。
很好，这是最近以来的第十次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姜尔尔趁那人不注意绕到他的身后，轻拍他的肩膀，低沉道，“吴灿，我来索你的命啦～”
吴灿吓得跳起来，身形颤抖着。
果真是小白一枚……
这么不经吓。
姜尔尔无趣地收回手，撇撇嘴道，“总是鬼鬼祟祟盯着我，到底找我何事，有事快说，没事就滚，好吧。”
吴灿此前还指认姜尔尔是杀害唐洋的凶手，现如今真相大白，他如今想起自己做的事，只觉得心中有愧。
“那日诬陷你，真是对不住。”
吴灿垂着头，语气诚恳。
面前的人，面容有些憔悴，看来是最近被这些事困扰着导致的。
本来姜尔尔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却不曾想吴灿却还耿耿于怀。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你不必如此介怀。”
姜尔尔始终是希望他能舒心一些，毕竟真正让他糟心的是肖烨和唐洋的事。
吴灿前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这件事？
难道他不打算问一问关于肖烨的事情吗？
姜尔尔对他有些失望了。
“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姜尔尔转身打算就此别过。
“等等……”
吴灿叫住她，神色有些为难，手都紧张地揪在一起，弱弱开口，“肖烨他，真的死了吗？”
姜尔尔一愣，还是察觉出来了，称呼变了。
这次叫的不是亲昵的二哥，甚至不是尊称肖兄，而是直呼肖烨，还带着一股小心翼翼。
他之前称呼唐洋为唐兄，至少也该称呼肖烨为肖兄才对。
他变了……
姜尔尔停下脚步，直视他的眼睛，“你是希望他死了，还是希望他还活着？”
吴灿惊慌地撇过头，不敢直视她探究的目光。
吴灿握紧拳头，声线微颤，“不关我的事。”
呵，好一个不关你的事。
可为什么又要问呢？
还不是心里在乎？
姜尔尔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人的想法，和肖烨一模一样，真不愧是结拜兄弟。
其实也对，如果她是吴灿，大哥被二哥手刃，眼下确实无法再和从前一样对待二哥。
可唐洋是个恶人，即使这样他和肖烨真的不能够和好吗？
肖烨和吴灿两个人都是胆小鬼！
姜尔尔知道眼前的人，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可是，她却不想直接告诉他答案，因为答案，得需要他自己去寻找才行。
“我师尊下的手，你觉得他还可能活着吗？”
是啊，是楚君墨亲自说的话，难道还能有假？
姜尔尔实在不想看到他这幅模样，给他最后的一点暗示，无论吴灿猜不猜得出来，她都不会再管二人的事。
“如果你觉得他死了，那么他就真的已经死了，如果你觉得他还活着，那你就去找他。”
姜尔尔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吴灿的耳畔，他有些愣神。
她的意思是……
他有些不敢想了。
吴灿自然是不想让他死的。
可倘若他没死，去找他吗？
可是现在自己如何面对他呢？
他不敢……
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多谢你的答复，告辞了。”吴灿朝姜尔尔行礼告辞。
姜尔尔望着那个孑然离去的身影，心想，人或许就是胆怯的，在面对在意之人的时候。
明明肖烨和吴灿二人都还挂念着彼此，可为何两人却都想着不复相见呢？
是怕触景生情，见人伤怀吗？
可是这难以释怀的心，何时才能再窥天日，见到那阳光耀眼的无暇天空？
而姜尔尔没看到的是，吴灿转身之后，眼眶通红，泪流满面，嘴里却是带着笑。
他又哭又笑，就像个大傻子。
终于，他在姜尔尔看不到的地方，像个孩子丢了糖一样，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
其实对于他来讲，只要肖烨还活着就够了。
肖烨是妖兽，倘若有更多的人知道他还没死，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修仙之人注定是要杀掉妖兽的。
二人不复相见，大概是最好的结局吧。
那就让他带着这深深的思念独自终老，那样肖烨就能好好活着了。
这是他能为肖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