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亲自教她
刚下过场雨，空气格外清新，此时阳光正好，窗外鸟啼声声声悦耳。
日光的亮透过窗户，刺得姜尔尔有些受不了，她睁开眼，只见不远处楚君墨正坐在药炉旁熬药，他不紧不慢扇着扇子控制着火候，时不时掀开盖子看看。
楚君墨听见姜尔尔的动静，他起身将不久前已经熬好的药端到她面前，嘱咐她，“醒了，就把药喝了，温度刚刚好。”
姜尔尔盯着碗里有些发黑的汤药，下不了口，不是很想接……
“你难道要我亲自喂你喝？”楚君墨微皱眉头，语气略带威胁意味。
“啊，不用了，不劳烦师尊您亲自动手。”
迫于压力，姜尔尔颤抖着手接过，小小抿了一口。
是真的苦……
楚君墨直勾勾盯着她，“我熬的，必须全部喝完。”
你熬的，你熬的，你厉害！
看不出来你人长那么好看，熬的药这么苦。
长痛不如短痛。
姜尔尔闭眼，端起碗一饮而尽，待她喝完，小脸已经皱成一团。
楚君墨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甚是愉悦，然后又继续坐回去熬药。
“我睡了多久？”
姜尔尔记得她回到云水梦泽已经是下午日落时，此刻她看外边天气正好，已然不是她晕倒时那一日了。
“两日。”楚君墨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复而又说，“我的弟子在比试中被人打得这么狼狈的，也是少有。”
姜尔尔只觉得头顶有两只乌鸦嘎嘎飞过，你以为的你以为，你以为人人都这么优秀啊。
“听你大师兄说你要在宗门比试大会上夺得前三甲？”楚君墨照看着火候，漫不经心地问。
“这话，我确实说过。”姜尔尔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大师兄，你怎么什么都和师尊说！
“你有如此追求，我也很欣慰。眼下距离宗门比试还有半年时间，为了你能进前三甲，由我亲自来教你。”楚君墨淡淡说道，似乎教她只是一件小事。
亲自教？
姜尔尔内心窃喜。
楚君墨常年闭关，这几年他收的弟子都是由萧逸、宁钦雨，还有三师兄顾青裴教导。
这次楚君墨要亲自教她，她高兴还来不及。
姜尔尔脸上笑盈盈的，心里乐开了花。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休息两日，姜尔尔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楚君墨开始着手教她。
“什么？”姜尔尔看着眼前这满满一箩筐的石头，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
楚君墨居然要她背着这筐石头，绕着清奇峰半山腰跑十圈，还不能使用灵力！
“你的师兄之前都是背五十斤，考虑到你是女子，我已经减了二十斤。”楚君墨走到一旁的巨石上打坐，把玩着手里刚刚摘下来的狗尾巴草，揶揄道，“怎么，你想背五十斤？或者是，更多？“
“不不不！”姜尔尔疯狂摇头以示她并不想决心，“师尊还真是为我着想了。”
楚君墨嘴角微扬，也不为难她，在旁点上一炷香，“给你三炷香的时间，我就在此监督你。”
还有时间限制？还能这么玩？
姜尔尔吓得赶紧背上箩筐撒腿就跑。
每跑完一圈，总会路过楚君墨，见他打坐的悠闲模样，姜尔尔就气鼓鼓的，在内心埋怨他几句。
跑完第五圈的时候，姜尔尔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连腿都不想抬一下了。
她是真的跑不动了，只能停下来凭着知觉一步步往前走。
然后她就这么走完了第六圈，第七圈的时候她索性不干了，扔下箩筐就这么大咧咧坐在离楚君墨不远的地上，委屈哭腔道，“师尊，我真的走不动了。”
楚君墨睁眼看了一下这最后一根还差一点的香，“用了接近三炷香的时间，才勉强完成六圈，你的体力不行，仍需努力。”
看着姜尔尔累瘫的模样，楚君墨也没有再要求她跑完最后的三圈，他站起来，掸了掸袖子，“罢了，今天的跑圈就到此为止，你随我来。“
又要干嘛？
不能休息一会吗？
姜尔尔提着酸痛到不行的腿努力跟上。
楚君墨领着姜尔尔到书屋，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找起书来，不经意道，“听你大师兄说你读书甚少。“
“……额，是……”
姜尔尔欲言又止，明明热得慌，冷汗却冒了不少。
又是大师兄！
姜尔尔现在听师尊提到大师兄都已经怕得不行了。
他怎么什么都跟师尊说！
楚君墨将挑好的书放到姜尔尔面前的书案上，“这几本书，讲的都颇有道理，你看看吧。“
姜尔尔探头，瞅了一眼书名。
很好，没看懂……
姜尔尔详装淡定地翻开书，轻轻翻了几页，一张图也没看到，全都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字。
她拿过另外一本，又翻了几页，还是如此。
“你不识字。”楚君墨看着她肯定道。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而且是非常的肯定。
姜尔尔将头压得低低的，小声应，“是。”
楚君墨无奈扶额，“这三年，钦雨都教了你些什么？回头我得好好惩罚他才行。”
“不不不，不关二师兄的事，是我，是我没有好好学。”姜尔尔连忙替宁钦雨辩解，“我整日偷懒，不学无术，二师兄也拿我没办法。”
“你不必替他开脱。”楚君墨不听她解释。
姜尔尔慌了，继续辩解，就差上前抱着楚君墨的大腿求他了，“真的是我！是我的问题！”
“你尚且年幼，并不懂如何分辨。此事我自会定夺，你不必替他遮掩什么。”楚君墨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二师兄，我对不住你……
姜尔尔哭了，在心里哭的。
楚君墨重新拿了几本书过来。
“你坐过去些。“
姜尔尔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楚君墨就坐到姜尔尔的旁边，书案够大，坐下两个人也不觉得挤。
这还是姜尔尔第一次离楚君墨如此之近，她莫名地有些紧张。
就只有一步的距离，甚至姜尔尔还能闻到楚君墨身上有淡淡的兰花香味。
适度的紧张有助于学习，加上姜尔尔本身就好学，楚君墨今日教的字，她都已经会念，也会临摹个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