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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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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节, 俗称鬼节。

    每当这一日,魏澜国京城的百姓们便会来城外的归途河烧元宝,放河灯。

    到了傍晚, 归途河边又来了许多人。

    此时明月已经从山头升起来了,清辉照耀大地,归途河在月光下晃荡着幽冷的光。

    宋姮已从马车上下来,她今日一改平日艳丽的装扮, 换成了一身白衣,发髻也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月光底下, 她衣裳上绣的优昙花流动着银光。

    她先在河边烧了元宝, 然后准备去河里放河灯。

    还没走到河边, 就被人给拦住了。

    宋姮见是萧子谌,脸色立马就变了, 她不理他, 想绕开走另外一边, 萧子谌身形一闪, 又挡过来。

    见萧子谌有意拦她的去路,宋姮抿着唇,不高兴道:“路这般宽, 小侯爷为何非要抢我的道?”

    她语气不好,萧子谌却不生气,反倒声音低柔道:“往年都是我来陪你放河灯的,今年我还陪你一起放好不好?”

    他手里也拿着一盏河灯, 这是要给他过世的爹爹放的。

    见他故意这样,宋姮更加生气了,她蹙眉道:“小侯爷, 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么,你要这般纠缠我?”

    宋姮今日心情本就低落,如今萧子谌来拦她的路,她更加没好气。

    萧子谌怅然道:“天底下女人那么多,可我就喜欢你一个。”

    宋姮只感觉萧子谌说的这些话令她做呕。

    正要反驳,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他道:“小侯爷这句话,让谢姑娘和云姑娘听到了,情何以堪?”

    宋姮猛地回头一看,见宋嘉言身穿白衣,乌发玉冠,朝她走来。

    宋姮满眼欣喜的喊了声:“哥哥。”

    宋嘉言走到跟前,抬手在她的雪额上轻轻一点道:“本是想陪你来的,但今日公务繁多,便耽搁了,看来哥哥还是来迟了一步,让你被一些讨厌之人纠缠。”

    见宋嘉言意有所指,萧子谌在一旁听着脸色铁青。

    说完,宋嘉言拉起宋姮的手,带着她走了。

    萧子谌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满脸阴鸷狠戾之色。

    宋嘉言准备了一条竹筏,他扶着宋姮上了竹筏,自己也跟着上去,竹筏没人划桨,全靠宋嘉言用内力催动,一转眼便到了河心。

    冷月当空,月影倒影在河心也格外显得孤冷。

    宋嘉言垂眸瞧着她道:“这下无人妨碍你放河灯了。”

    宋姮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在竹排上蹲下来,小心的将河灯放入水中。

    那河灯在水中的旋涡里打了个转,便随着水流飘向了远方。

    等她放完,她抬头看宋嘉言,她见宋嘉言负手站立在她身侧,他面色沉静,冷白的肌肤被月光一照,又多添了几分清寒,她竟然在那双漆黑深邃的凤眸里瞧见了一丝哀色。

    她眨眨眼,再去看时,他的神色又恢复清冷,仿佛刚才那一瞬,是她的错觉。

    见她眸光看过来,宋嘉言低下头,清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和:“放完了?”

    “嗯”

    宋姮站起来,她看着宋嘉言清冷的侧脸,怔怔的问道:“哥哥不替宋夫人放一个吗?”

    宋嘉言骤然回头,冷厉的眸光骤然射向她,在触到她温暖的眸光时,眸中的厉色又一点点的敛尽,他语气冰冷道:“不……哥哥不喜欢放。”

    宋姮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他,此刻的宋嘉言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的障碍,将所有人都挡在外头,不让任何人进入他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宋嘉言见宋姮垂着眸子情绪有几分低落的样子,有些后悔适才对她态度冷漠了。

    他道:“哥哥奏一首曲子给你听。”

    宋姮一听,抬眸看着他,眼底闪动着细碎的光,她用力点了点头道:“好。”

    宋嘉言带了琴,他盘腿坐在竹筏上,指尖轻轻拨动琴弦。

    琴音如流水般从他指尖流泻而出,他奏的是一曲《空山忆故人》。

    琴音里带着一股浓烈的哀伤,宋姮听着鼻尖发酸。

    岸上许多人听到这首曲子,许是被曲中哀伤的情绪所感,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曲终毕,宋姮红了眼眶。

    宋嘉言抱琴起身,见小姑娘双眼通红,倒是不知自己一首曲子将她的眼泪都勾出来了,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宋姮却似小鸟投林一般扑入他的怀里,哽咽道:“哥哥,我好想我娘啊。”

    宋嘉言将价值连城的古琴扔下,紧紧的搂住她,低声抚慰道:“你娘走了,你还有哥哥,哥哥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萧子谌站在河岸上,隔着河水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双手紧握成拳,河灯的手柄被他折断,河灯坠落在水中,须臾便被打翻,卷入水中。

    宋嘉言哄了一阵,见宋姮情绪已经稳定,眼看天色不早,城中很快便要宵禁了,便让竹筏靠岸,让鸣筝先送他回宋府。

    宋姮问宋嘉言为何不走,宋嘉言说还想待一会儿,宋姮也没有多问,带上画眉,春莺,和鸣筝一起先行离开了。

    夜深了,归途河边的人都散了,宋嘉言斜坐在竹筏上,他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拿着不知从何处来的酒坛子,在月下独饮。

    他的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思绪,脑海里闪过宋夫人的脸,母子二人最后诀别时,宋夫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她用带血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她含着泪告诉他:“言儿,不要替娘报仇。”

    当时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忘记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哭喊:“娘亲,不要走,不要丢下言儿一个人。”

    可他娘亲还是走了,后来许久他才想起来,他当时到底想问什么,他想问她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男人。

    他耳力极佳,哪怕在想别的事情,也听到河水中水流忽滞,竹筏轻轻的动了下,宋嘉言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敛了敛眸中的思绪,眼底酝酿着杀意,他低低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出来吧!”

    话音刚落,凌厉的剑锋便破开竹筏直刺上来。

    宋嘉言的身形一跃,腾到了半空,这时,数十个黑衣人从水中蹿出来,手里握着雪亮的长剑,宋嘉言轻飘飘的落在散落的竹子上,他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嘴角扬起森冷的笑意:“萧子谌,你就这点手段,看来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萧子谌蒙着脸,他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冷冷的说道:“宋嘉言,你的死期到了。”

    次日,宋嘉言被刺杀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更震惊人的消息,便是南安侯在宋嘉言被刺杀的地方失踪了。

    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个地方未免太巧合了,元箴帝马上派大理寺的人去将事情查清楚。

    消息传到宋姮耳朵里时,她正在临帖,闻言手上一抖,墨汁滴在宣纸上,临了半天的帖子只能作废了。

    宋姮蹙了蹙眉,将手中的狼毫搁下,难怪她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原来宋嘉言出事了。

    宋姮蹙眉问道:“大公子伤势如何?”

    说着,就从书案后绕出来。

    宋嘉言和萧子谌同时出事,必然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管是萧子谌要杀宋嘉言,还是宋嘉言要杀萧子谌,她现在只关心宋嘉言的伤势。

    宋姮准备出去,被春莺拦住,春莺道:“姑娘,现在是大白天,你就这般出去,让人瞧见了,定然会传到老爷的耳朵里。”

    宋姮脚下一顿,春莺又道:“皇上派了太医过来给大公子治伤,他不会有事的,姑娘不必担心。”

    宋姮又退回来,坐在椅子上紧张的揪着手里的帕子,她希望宋嘉言平安无事。

    好不容易挨到了夜里,宋姮终于有机会从后院桃花林中的小径走去了沉雨院,沉雨院的灯还亮着,她走到门口,鸣筝从里头出来,正好撞见她。

    鸣筝愕然的看着她道:“四姑娘,你怎么来了?”

    宋姮觉得这话甚是奇怪,她怎么就不能来了?

    她道:“听说哥哥受了伤,我过来看看。”

    鸣筝拦着她道:“四姑娘还是别进去了,公子都歇下了。”

    宋姮不相信他,她道:“既然歇下了,为何灯还亮着,里头也有人在说话。”

    依稀是两个人的声音。

    鸣筝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他正为难,宋姮往旁边跨出一步,绕过他直接进去了。

    宋姮进来后,便明白鸣筝为何要拦着他了。

    只见宋嘉言正赤着上身坐在床榻上,他身边有个穿红衣的女子正弯身给他缠绷带。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朝这边看来。

    这时,宋姮也看清了那女子的脸,明媚妖娆,姿容倾城,倒是个极美的女子,浑身透着一股撩人的风情,宋姮将她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知不觉生出几分酸意来。

    宋嘉言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丫鬟,他也从不让女子近身,这个女子又是谁,为何会在哥哥受伤时出现在他的房里,而且两人姿势如此亲密,瞧着关系非同一般。

    宋嘉言见宋姮站着没动,眸光怔怔的看着他们二人,眼底透着迟疑之色。

    他便知宋姮一定误会了,他忙挥开楚蕶的手,张嘴喊了声:“晚晚,你怎么来了?”

    宋姮的眸光这才从楚蕶身上移到他身上,宋姮见他神智清醒,看来伤的不重,她不应该留在这里破坏气氛,她果断的说道:“听说长兄受伤了,特地过来瞧瞧,既然长兄没事,那姮儿便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走,宋嘉言要去追,被楚蕶压住肩膀坐下去,楚蕶道:“别追了,体内余毒未清,还要不要命?”

    眼看宋姮已经走远,宋嘉言只得作罢,楚蕶给他处理完伤口之后,便坐在一旁悠闲的喝茶,她挑眉道:“想不到你这个养妹生的这般美,便是我见了也心痒的很,怪不得你个冰块能动心!”

    宋姮那种美,他很难形容,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姑娘,让人一看心就软了。

    宋嘉言冷冷的盯着他道:“你最好什么想法也没有,否则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楚蕶见自己这般说一句,宋嘉言便醋成这样了,他气得要死,他咬牙道:“才刚帮你解完毒,你就这么对我?”

    宋嘉言中的并非普通的毒,而是一种罕见的苗疆毒药,名叫“七日光阴”,但凡中毒之人,只能活七日,到了第八日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好在楚蕶刚好会解这种毒,听到宋嘉言中毒后,他便赶紧来了宋府,太医走后,便给宋嘉言服下解药,这解药可金贵,不仅炼制需要三年,所用的都是昂贵药材,一颗就要上千两银子。

    宋嘉言冷笑一声,从床上拿起一根绸带给楚蕶递过去,他道:“这是昨日从一个杀手头上摘下来的。”

    楚蕶看到绸带上的黑色水纹图案,眸色一沉道:“你是说,萧子谌雇的杀手是暗潮的人?”

    宋嘉言道:“除了暗潮的人,谁会有这个绸带?”

    暗潮的杀手厉害,可他的二十八宿卫也不是吃素的,最终这些杀手全部被杀,而萧子谌是他亲自动的手,那厮功夫不弱,给对方致命一击时,他自己也被萧子谌刺中,他一脚将萧子谌踢入河中,若不是察觉到自己中毒,他定然会让人将萧子谌给捞出来杀死以绝后患。

    楚蕶的眼睛里露出一抹阴霾。

    宋嘉言注意他的表情,他相信这次刺杀和楚蕶没什么关系,但他长期待在春江花月楼,恐怕“暗潮”内部已经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良久,他听到楚蕶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道:“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宋嘉言点了点头。

    楚蕶又道:“既然是我下头的人伤了你,断然没有要你付诊疗费的道理,这段时间我会留下来替你疗伤,直到你康复为止。”

    还是有点良心,他瞥了一眼楚蕶身上的女装,道:“女装换下来吧,你穿成这样在我院子里出入,会让人误会的。”

    楚蕶知道他担心什么,闻言,他勾了勾嘴唇道:“那怎么行,当初我输给你,自然要履行承诺,我还要再穿满两年再换。”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大佬来了感谢在2021-10-04 07:40:34~2021-10-05 09:2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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