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你看我正常吗
第二日,大寒收拾妥当,跟随一行人上路。
“教主,我会赶车。”
大寒毛遂自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长相引发围观。
“不必了,你就坐在马车里。”
沈清宁不是嫌弃大寒,而是白化病人最好不要晒太久的太阳,哪怕到了冬日,京城周边的温度也不低,往北走会好一些。
想到万凰教只有两个人,沈清宁抽了抽眼角道,“出门在外,咱们低调行事,称呼我老大就行了。”
沈清宁当老大,大寒是小弟,她罩着。
“多谢老大。”
大寒乐滋滋地抱着糕饼瓜果回马车,又从沈清宁这借走了话本。
沈清宁终于知道大寒的想象力是哪来的,因他很少与人接触,全靠话本提供给他外界的消息。
话本上多是一些穷苦底层百姓自嗨,以至于大寒总感觉自己会娶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
“小姐,大寒五大三粗,想不到还有点……”
玉屏揉了揉额角,昨晚大寒在水里抓住陈栋,其实也把陈栋当成水鬼了。
谁料陈栋撒丫子跑走,大寒晚了一步。
“随他去吧。”
只要有本事,性子古怪点不是事,况且大寒看起来高冷,实则是个吃货话痨,他连绿豆糕都没吃过。
“奴婢虽然被卖了,好歹知道爹娘是谁,大寒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他爹娘。”
大寒力气大,提水劈柴干活麻利,带他启程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玉屏不由得唏嘘,人和人之间,还是靠缘分维系。看書喇
“或许,大寒的爹娘有苦衷吧。”
沈清宁只能把人往好处去想,普通百姓生下一个白化病的孩子,在周围人眼里是怪胎,如若不是送走,也没有别的出路。
此后几日,众人一直忙于赶路,一直没有进城镇补给,比预想提前不少。
为此,傅诚担心沈清宁身子吃不消,特地来解释道:“北地隔三差五下雪,大雪后车队行进缓慢,咱们在路上,先把耽搁的时间找回。”
如果按照原本的进度走,到北地最快也要 接近年关了。
“行,只是咱们带的东西不多,几日内,还是得找一处城池补给。”
夜晚露宿荒野,车马劳顿,一行人都有些透支,挺不了几日。
沈清宁还好,她刚做出来天然染发的药膏,今晚打算给大寒染头发眉毛和睫毛,只要染黑了,看起来没那么怪异,至少能被接受。
不然晚上大寒去河边打水,又被当做鬼怪,已经不止一次了。
“老大,这些粗活都交给我来办。”
大寒自打加入,承包所有粗活,他进山一趟,回来次次不空手,山鸡野兔成串拎下山。
吃人的嘴软,一行人越看大寒越顺眼,再加上他是沈清宁看中的人,因而对大寒很是客气。
“今晚谁烧饭?”
大寒的厨艺不行,眼巴巴地望着忍冬道。
“大寒,你啥意思,难道是我做的饭不好吃?”
玉屏气结,她为照顾小姐,跟着玉鸳和丽娘学了几道拿手菜,已经很不容易了。
前两日,大寒还在吹捧她厨艺超群,在吃过忍冬做的菜后,立刻变为叛徒。
“不太好吃。”
大寒很实在,实话实说,他主要担心自己夸赞玉屏,玉屏又要主动下厨。
人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师父做饭勉强做熟,大寒只要吃饱就行,他不挑,常年的累月吃难吃的东西,才会吃玉屏做的菜惊为天人。
前提是,没有品尝过忍冬的厨艺。
“你之前怎么夸我,你忘了?”
玉屏胀红了脸,大寒比她年长,但是很单纯,玉屏同情大寒的遭遇,把大寒当弟弟一般照顾,经常夸赞他,鼓励他。
结果好景不长,大寒变了。
“老大说,咱们你来我往,那叫啥……商业互吹。”
大寒的学习能力相当强,很快想到一个沈清宁随口一提的词儿。
沈清宁囧了囧,好吧,这比喻还挺恰当。
玉屏不是个小心眼的人,片刻后自己想开了,又对大寒笑脸相迎。看書喇
等晚上停下休整后,忍冬和玉屏烧水,沈清宁亲手为大寒染发 ,反复染了几次,终于成功上色。
“黑了,真的黑了!”
大寒拉住自己的头发,差点喜极而泣。
“这个小铜镜给你。”
沈清宁送给大寒一面小铜镜,可以放在袖兜中,随时拿出来揽镜自照。
夜已深,大寒仍旧激动到睡不着,不远处有一个村落,大寒穿好衣衫,跑到村落附近溜达。
“小伙子,你来找谁啊?”
老伯半夜出门小解,看到门前有人影晃动,打开门一看,大寒正在他家门口溜达。
大半夜的来村里,莫不是偷鸡贼?
最近村里人家经常丢鸡鸭,然而每次都风平浪静,听不到一点响动声。
看来,贼人是深夜作案,要不是他起夜,根本无法察觉。
大寒不知情,还处在兴奋之中,问道:“老伯,你看我正常吗?”
头发黑了,没人把他再当成鬼怪,老伯看见他都没有害怕。
“正常啊。”
半夜出现在村里,还问他正不正常,怕不是个傻子吧!
老伯不动声色,打了个呵欠假装回房,见大寒往村里的河边走去,赶忙叫醒他儿子,全家穿戴整齐,先去通知村长。
丢了那么多鸡鸭,家家户户损失惨重,今儿就得抓住偷鸡贼,把人送官查办!
老伯忙着通知村人,而大寒则是到河边洗漱,谁料却碰见了陈栋和程氏这一对野鸳鸯。
程氏发病以后,身上有梅花的印记,她不敢开灯,就哄骗陈栋到河边欢好,这般洗漱也方便。
陈栋似乎对她有点腻歪了,白日里在马车上假寐,对程氏爱答不理,程氏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奴家终究不是未及笄的小姑娘,您怕是厌倦了奴家吧。”
程氏一脸哀怨,心里却在盘算如何撺掇陈栋那个色胚对傅诚的相好下手。
那个相好来历不明,听说姓钱,在马车里一直很安分,同傅诚没有多少交集。
程氏了解傅诚,正因为在乎,才不会给对方的名声造成一点影响,一切都是为钱小姐考虑,可见是把人放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