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肢乏力
然后二人就听到贺泽瑜沉着声音念了声“不像话”,之后便离开了。
赵清棠估摸着人走远了才从他身上爬起来,而贺泽玦依旧仰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用眼睛望着她。
“我可不是故意的,你可别说什么什么以身相许叫我负责的话,反正以后都要成亲的。”赵清棠轻踢了一下他的腿,“赶紧起来!”
贺泽玦却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拉我一把。”
赵清棠摇了摇头,觉得他又矫情了,但还是顺手拉了他一下,不过他还真是不客气,竟一点儿力也不使。
用了不小的力将他扶起来,刚站稳,贺泽玦却又倚在了她的身上,床就在二人身后,贺泽玦直接压着她倒在了床上。
“喂!你干什么?”赵清棠推了他一把,竟难以推开。
“四肢乏力。”他说了四个字。
贺泽玦的嘴唇贴近她的脸颊,一开一合之间蹭着她的脸叫她痒痒的,赵清棠把头扭到了一边,又推着他。
“你又没动武,乏个什么力?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赵清棠羞恼,有些怒了。
却听贺泽玦轻言:“动情也会。”
动情?动情啊……是她想的那样吗?赵清棠耳边染了红,可两人现在还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不是火上浇油吗?
她用手指戳了戳贺泽玦:“那药居然还有这种副作用?我就稍微碰了一下你的嘴,你就动情了?”
贺泽玦有些咬牙切齿:“那叫稍微碰一下吗?”
赵清棠沉默了,好吧,她确实有点儿,不该伸舌头的……
“那你现在?一直这样,就这么跟我身体接触不会动情吗?要是一直使不上力,总不能就这么等着第三个人来拉你吧?”
赵清棠光是想想就觉得社死,她到时候装傻都不知道怎么装,虽然觉得他现在挺好欺负的样子,怎么挠他痒痒他都没法反抗。
贺泽玦喘了口气,气息微沉:“你若是能安分些,我很快就能好了。”
“哦。”赵清棠止住了手,等他缓过来。
阴冷的山洞里,只能听到二人火热的心脏在跳动的声音,彼此的气息散在对方脸上,赵清棠盖了一个人形被子,有些热了。
贺泽玦在等身体缓过劲儿来,一直没讲话,赵清棠觉得自己应该给这气氛增添些除了尴尬以外的东西。
“你哥给你下了多少药?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
贺泽玦叹了口气:“一个月吧。”
“一个月?”赵清棠颇为震惊,还想指望他把自己带出去呢,看来指望不上了。
看得出来贺泽瑜很想收服他,但是贺泽玦明显不想与他狼狈为奸,不过反过来讲,真叫贺泽玦想办法灭了亲哥这个最大反派,好像也不太可能,哪怕重逢不过几天,总归是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赵清棠身体都快有些僵了,脖子扭在一个方向也有些难受,贺泽玦才终于动了动双手撑在了床板上,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起身,只是没再压着她了。
身上顿时轻松不少,赵清棠缓缓转过脸,便与他近距离四目相对:“好了怎么还不起来?”
两人鼻子都快擦到一起了,叫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贺泽玦眼角挂着笑意,说:“因为想起来了一些事。”
赵清棠的瞳孔逐渐放大,眼见着贺泽玦的嘴唇渐渐靠近,她紧紧地闭上了眼,却在片刻之后没感受到预料之中的吻,而是……
颈部湿湿的,赵清棠大脑中瞬间闪现出四个大字:感同身受!
她的脸顷刻间就如火烧了一般,用力地推拒着身上的人,推不动便要用脚踢,刚一抬腿,却被贺泽玦用膝盖重重地压住了,是绝对碾压。
赵清棠却也不敢太大声喊,骂骂咧咧:“贺泽玦,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或者说你就是饥渴了?”
她不信她都用上“饥渴”这个词了,他还敢这般不要脸皮了,就算她之前干过这种事,那也是醉了酒,是无意识之举,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又不是醉了。
在听到她这话时,贺泽玦的确停住了动作,不过还不等赵清棠喘口气,就被他堵上了嘴。
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赵清棠连呼吸都不会了,只听他碾着她的嘴唇,溢出声音:“真就如公主所说又如何?”
晕晕乎乎间,赵清棠在震惊之余想的是,他不是动情就会失去力气吗?
赵清棠晕了,赵清棠真晕了。
直到再次醒来,赵清棠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她快没意识时发觉到贺泽玦药劲儿上来了,没了力气,只是还与她嘴唇相接,隐隐还感觉有人靠近。
赵清棠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看着床前冷沉着跟贺泽玦一样的脸的人,似乎已经猜到了后续。
贺泽玦无疑是被亲哥带走了。
贺泽玦也算是蛮拼的,知道不能随便动情居然还敢强硬着吻她,她刚开始还以为贺泽玦只是想扳回一局,能那么大力,还当他能控制住不动情呢。
不知道他被拉走时是什么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只是可惜当时她没看到。
贺泽瑜站在赵清棠的床前,笃定地对她说了三个字:“你,装傻。”
赵清棠刚醒过来还没从跟贺泽玦那档子事儿里回过神,哪儿能瞬间换上一张傻笑的脸,不过即使有时间给她反应,赵清棠现在也没心思了,心里还在感叹着自己居然这般不争气。
况且,贺泽瑜跟贺泽玦是双生子,既然贺泽玦能看得出来,说不准他也早就发现了才会这么说,贺泽瑜今天来过好几趟,估计就是要抓出她的破绽。
耽误了不少时间,贺泽瑜接下来几天都没再来,或许也是因为更忙了。
贺泽玦则是被另外关了起来,被勒令不能跟她相见,确实可以想象,贺泽瑜本身就极反对他们两个谈情说爱的。
不过这么一弄,她的生活就真的变得暗无天日了,没有人陪她,门口的木头人也根本不搭理她。
虽然跟贺泽玦都那般了,似乎再待在一处会有些尴尬,但好歹白天能有个跟她说话的人,哪怕是像之前那样装傻充愣时说些没头脑的话也好,比现在自言自语要好。
赵清棠自言自语了两天之后,终于受不住了,也没有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好歹有本书也行啊,但是自那天之后,贺泽瑜管得更加严了,除了送饭叫她不至于饿死,其他的无论什么,未经他本人允许一概不许送,连洞外的一根野草都不行。
于是为了熬过白天的无聊时光,除了吃饭之外,赵清棠都躺在床上休息。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好办法,睡过去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不过到了晚上,赵清棠瞧着烛泪一点点淌下,又犯愁了,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她巧妙地控制着吹出的气,叫蜡烛的火苗既不被她一口气吹灭,又能燃烧得更快。
不过玩了一会儿便觉没意思了,还容易缺氧,赵清棠又无聊了,觉得还是应该找人聊聊天,没有社交的生活,她难以忍受。
一靠近洞口就感受到了黑夜的冷风,一道铁栅栏将她与外界相隔,外面两盏灯亮着,比天边悬着的那一弯月还亮。
缺了不少的月,像极了人与人之间的分离,或许她可以想象贺泽瑜的执念,但执念是放下才能解脱,而非执着,倘若用鲜血祭奠逝去的灵魂,又用谁的鲜血祭奠新的被毁掉的灵魂呢?
如此想着,她想到了贺泽瑜嗜血的眸眼,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
“把门打开。”
赵清棠靠在洞壁上,听到洞口阴冷的声音,知道是贺泽瑜来了,她往外头看了一眼,竟对上了他那双眼,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怪,夜黑风高的,该不会是想谋害她吧?她警惕了起来。
人走到她旁边,看都不看她一眼,牵了她的手就往里走,赵清棠惊了一瞬,刚想喊出声就感受到手心被掐了一下,耳中传入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是我,进去再说。”
贺泽玦?赵清棠双眼不禁瞪大,不再做声,装着满腹疑问被他抓着手走了一路。
到了最里面,赵清棠才借着烛光把他打量了一番,有些惊讶:“你怎么穿着你哥的衣服?”
贺泽玦把外袍脱下了,里面只穿了中衣,看起来像是本来已经睡了。
他一边理着贺泽瑜的黑袍,一边说:“我跟他睡一个洞里,取他的衣服轻而易举,穿着他的袍子,再把声音稍微控制一下就能骗过门口的人了。”
“可是,哪怕你趁他睡了离开,不会把他惊醒吗?他可不像是没有警戒心的人。”赵清棠依旧想不通他怎么轻松过了贺泽瑜那一关的。
贺泽玦端坐在她的床上,露出一个久违的笑:“他今天受伤了,不愿让人知道,是我给他上的药,在药里加了点儿东西,保他一夜睡到天亮。”
赵清棠目瞪口呆了,还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可能贺泽瑜自己都没想到吧,可是他居然受伤了?
“你哥受伤了你不仅不担心,还敢在药里添料,现在还坐在这里嬉笑?”赵清棠真佩服他。
只听贺泽玦轻飘飘说了句:“不会死就是了。”
赵清棠无语,又看他一条腿搭在了床上,直接拉住了她被子一角,她惊得赶紧拦住,把被子拽走:“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睡觉吧?”
贺泽玦却理直气壮:“我都几夜没合眼了,你这里更香,肯定能睡得很香。”
“你!”赵清棠被他这理由弄得直摇头,仔细看他眼底真有两片青黑,便依了他,把被子一甩:“算了,你赶紧睡吧,我还当你来陪我说话的呢。”
贺泽玦一怔:“你不睡吗?”
赵清棠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控制好音量:“大哥,你占了我的床,还想叫我陪你睡觉?”
“可我们不是都已经……”贺泽玦以为两人关系已经很近了,何况他又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