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冷白的灯光在水晶的加持下,正散发着七色梦幻的光芒。
偌大的客厅在习婕撕扯包装的“哧啦”声反衬下,显得很静谧。
俞白曼握着的小手,软绵软绵的。
“呲溜”
逃走了。
顾思语“嚯”地站起身,拢着耳旁碎发,轻声说,“俞,俞总。我突然觉得不累了。”
俞白曼偷笑了下,跟着起身攥住了她的手腕,“去哪?”
“回房间。”
“恐怕不太行。”
“为什么?”顾思语回头问她。
俞白曼示意看向习婕。“你的房间,她抢了。”
被看的习婕,正拿了件礼服比对着,察觉到视线,非但没有羞愧,反倒厚着脸皮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套礼服适合本仙女?”
甚至凑到了俞白曼面前,“还是你眼光好。本仙女要是穿上这礼服,出现在拍卖会现场,那绝对是艳压群芳”
“胸大会撑破。”俞白曼抢过裙子,反丢在顾思语怀中,“这是你的。”
礼服的布料在顾思语的手指间来回捻转。
冰凉。
但很细腻。
没想到,礼物居然是俞白曼会买给她的。
顾思语低垂的眼眸中藏着淡淡的笑。
俞白曼招呼佣人,把买来的东西分了类。其中有付姨的,有沈叔的,唯独没有习婕和沈桑屿的。
这俩。
欠她的钱。
抢她的人。
疯了,才会给他们买东西。
剩余首饰和礼服,都是为了即将开始的公盘准备的。
有她的。
也有顾思语的。
眼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一件件被拿走。
习婕忍不住了,“俞白曼,什么意思?好歹姐妹一场,你什么都没给我买?”
“买了。”俞白曼指向包裹严实的木雕和木箱,“嫁妆。”
习婕半信不信拆开气泡包装纸,露出藏在其中的木雕。
顿时,傻眼。
枣红色的漆木箱子,上画着古怪的图腾。
1米高的深棕色木料,被雕成了抽象的
狐狸?
狼?
狗?
习婕嘴角抽抽着,“俞白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俞白曼耸了耸肩拎着购物袋,给顾思语递了个眼神,二人前后脚踩着她的咆哮离开了客厅。
推开房门,顾思语的背包被随意丢在茶几旁。
俞白曼还没进门,顾思语快过她,拿起背包背在肩上,“俞,俞总,我出去散散步,您先休息,不用等我。”
散步还背旅行包。
顾思语是自欺欺人。
还是看不起她的智商。
俞白曼抱臂挡住了去路,一步步把顾思语逼回房间。
“砰”
房门关了起来。
宽敞明亮的屋内,俞白曼和她相对站立。
一个满眼皆是打量。
一个低头都是心虚。
要不是那双不安地搅动的手,俞白曼差点以为对面站了块木头。
俞白曼放下购物袋,“距离最近的酒店,开车要三个小时。”
顾思语扬起头,“这么远啊。”
俞白曼点点头,又加了句,“还很贵,你包里的几百块都不够押金。”
“……”
反应过来的顾思语抓着腮,不知该说些什么。
俞白曼轻笑着,自顾自解开衣领纽扣。
“你要执意去开房,等会我送你去。”露出一片雪白。
“只不过明早要去公盘,今晚我要整理资料,处理公司事物。”修长的双腿慢慢展露出全貌,“可能要晚点。”
俞白曼站在已经红透的顾思语面前,全身只剩下贴身内衣。
“所以,等我洗了澡,工作完再送你去。”
顾思语哪有心思去听俞白曼说得是什么,她满脑子铺满了旖旎画面,都是那晚的事。
虽然很疼。
虽然很怕。
虽然很舒服……
耳朵一疼,顾思语思绪断裂。
“可以吗?”俞白曼提着她的耳朵问。
“啊好,好的。”顾思语连声应着。
面对脸红心跳的顾思语,俞白曼面不改色。
矜持?
害羞?
不存在。
对于俞白曼而言,她和顾思语,该做的也做过了,不该做的也做过了。
而且,早晚还要再来一次。
俞白曼松了手,朝盥洗室走去,还不忘丢了句,“再看,就一起洗。”
又惹得顾思语的心,好一阵猛跳。
俞白曼洗澡的时间并不算长,最多40分钟,她换了件睡袍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朝外走着。
出了盥洗室,就看顾思语盘坐在地上,手握画笔又在速写本上描绘着什么。
时而咬笔苦思。
时而露出傻笑。
“你画什么呢?”俞白曼没多想靠了过去。
“啪”
她还没看清画得是什么,速写本就被顾思语合了起来。
顾思语抱着速写本起身,“没什么。俞总洗完了?”
她的反应反而激起了俞白曼的好奇心。
速写本上到底画了些什么?
以至于顾思语这样藏着掖着。
可终究是私人物品,俞白曼也不好抢来看。她把疑心掩好,把毛巾随手一丢,“你也去洗洗吧,跑了一天。”
“不,不用了。”顾思语摆手。
“汗味。”俞白曼坚持,“影响我工作的心情。”
“”
顾思语把速写本放回了旅行包里,拉好拉链,故意把白色小熊转了方向。
这才安心去了盥洗室。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
俞白曼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旅行包。
她摩挲着朱砂痣,最终选择不去偷看。
顾思语洗完澡出来时,俞白曼已经坐在书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着。
俞白曼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发现顾思语站在旅行包前查看着。
想不到,小骗子居然还防备着她。
俞白曼摇着头,收心放在工作上。
屏幕上的内容都是明天公盘参展的资料。
每张原石照片都有编号,尺寸,底价。
不过低价一般都很低,所有毛料都会公开展出三天。届时翡翠商们会对所有展品一件件观察,从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毛料,然后评估价格,确定最新的投标价。
对于同一份料,由于多人竞争,而且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投标价格,因此投标价的确定也是非常微妙,存在多种变数。(1)
况且这次公盘的料是沈家矿点的货,他家的翡翠品质在行业里属上品,甚至还曾开出过帝王绿,红翡的稀有品质。
但沈家不同于其他家,沈家出货都是未经切割的原石。纵使她从小跟着爷爷识玉辨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开到好货。
这样一来考得不仅仅经验,眼力和财力,还有魄了。
俞白曼双眉紧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看着编号为67的原石。似在考量。
聚精会神工作的样子,很容易吸引别人的注目。
距离俞白曼三步之外,顾思语正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看得入迷。
在灼热目光的注视下,俞白曼抬眸看了过去。
她唇角勾起,“过来。”
夜很长,窗外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风停了,鸟鸣接着登场。
叽叽喳喳地吵醒了俞白曼,她坐直身子活动着脖颈,眼神不自主地看向卧室方向。
透过门缝,就看到顾思语就四平八仰的躺在床上,没了平日的束缚,她整个人显得很是自在,舒适。
就像萧瑟的冬日里,外面飘着雪花,屋内的猫咪窝在床边晒太阳时的状态。
“俞小姐。”门被叩响。
床上的“猫咪”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坐了起来。
顾思语的反应逗得俞白曼笑了下。
她的笑来得快,去的也快。
俞白曼敛好情绪,起身开了门和佣人说了几句,就回到了房中时。
顾思语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跟在了她的身后。
“俞,俞总”
俞白曼简单的应承着了句,“嗯。”朝着盥洗室走去。
公盘设立在两国过境线的小县城,去往那里开车要4个多小时,且路况复杂,如果遇到下雨天就更不好说了。
所以要趁着天气好,早点出发。
俞白曼看向镜子,顾思语和她穿着同款睡袍木讷地站在门口。
“睡得不好吗?”俞白曼问。
“没,没有。”顾思语答抓了抓脖颈,有些纳闷。
明明昨晚在听完俞白曼的讲解后,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一睁眼就睡到了床上。
俞白曼轻笑,从柜子中拿出新的牙刷挤好牙膏,递在了顾思语面前,“赶时间,动作快点。”
顾思语接过,慢吞吞地站在了俞白曼身旁。
敞亮的镜面中,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并肩站着。
洗漱完后,俞白曼收拾好行装,带着顾思语来到客厅。
刚好和付敏和沈桑屿碰在了一起。
俞白曼听付敏嘱咐了几句,内容无非是嘱咐开车注意安全,到了目的地给她打个电话。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心。最后无视俞白曼的再三推脱,让她的好大儿一起跟着去。
赶着时间,俞白曼硬着头皮应下了。
三人刚上了越野车准备出发,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了。
“俞白曼,你不仗义。”习婕打扮艳丽地上了车。
俞白曼正为沈桑屿而发愁,习婕一来。她的心情大好,“怪我,忘了喊你。”
习婕白了她一眼,转眼看向沈桑屿,“老公~人家不远万里来看你,你不接我就算了,怎么还躲着我呢?”
一声“老公”让车里的几人,脸色大变。
俞白曼憋笑。
顾思语发懵。
沈桑屿黑脸。